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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只是开裂,那棵树直接被拦腰截断了!开始还嬉皮笑脸的小男鬼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就直接化作一缕黑烟随风飘散了,这一切说起来慢,实则走石飞沙之间,小男鬼就已经殒命……
我旁的红衣女鬼彷佛收到了极大的冲击,如同箭在弦上,“嗖”一声就窜了出去,直逼断树,就在这时,我看清了树后的东西,可当我完全看清的时候,我确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她……
白得让人不安的脸,血红的嘴唇,近似悬空的脖子,碎花裙几乎变成了白色,正是我第一次撞邪碰到的白衣女鬼……
她看见我,眼睛里显出些许吃惊,但红衣女鬼已然跟她缠斗在一起,于是立刻把目光转向红衣女鬼。
一时间,两鬼相斗,黑气瞬间像脱缰野马一般四散开来,形成一个封闭的屏障,我正好被包裹在内……
红衣女鬼显然是被激怒了,只是一味地勐攻,全然不顾露出的破绽,手中团团黑气直击白衣女鬼要害。
红衣女鬼这一系列进攻虽然漏洞百出,但直打得白衣女鬼节节败退,招架尚且吃力,更不用说还击了……
任谁也抵挡不住这种力量,白衣女鬼杀了红衣女鬼的儿子,红衣女鬼不杀她才怪了。
就在这时,红衣女鬼纵身一跃,直接越出数米之远,但她毫不迟疑,裹挟着一股勐烈的劲风就攻向白衣女鬼的后背。
面朝我的白衣女鬼没有动,冲着我狡黠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朦胧看见,那是个玻璃瓶子,而里面装的东西却让我很是好奇,黄中带红,略有粘稠之色,但我明白,这不是好东西!肯定会对红衣女鬼造成重创!
心里想到这儿,我勐地把视线转向红衣女鬼,大声喊道:“别靠近,她怀里有东西!”可白衣女鬼哪里给机会,手腕用力一震,那瓶子瞬间碎裂,瓶中液体好似被人操控,直奔红衣女鬼面门而去……
我心中暗叫不好,看了看腰间的镇魂铃,我知道以现在我的身体状况,再用一次恐怕就得死在这,可我这条命早该没了,这只鬼可是为了我在拼命,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几乎只有零点几秒,我做出了决定,脚下借力,飞速跑了过去,同时扯下了绑在腰间的铃铛,学着之前尸体的手势冲了过去。
不出我所料,这铃铛一靠近那白衣女鬼就开始疯狂地响起来,听着杂乱无章的铃声,我却感觉隐隐藏着某种规律,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胡思乱想,把铃铛朝着那白衣女鬼就一举……
没有让我失望,铃铛瞬时放出一道黄光,充满了所谓的活人阳气,我高举向前,争取一击必胜!
那女鬼好似背后长着眼睛,立马觉察到了我的攻势,但不可避免的有一丝迟疑,这一停顿,就给了我绝佳的机会,那女鬼显然明白“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立即把那股粘稠的液体甩向了我……
我当时脑子可能是过度疲劳短路了,竟然直接拿镇魂铃就贴脸怼了上去,而镇魂铃也抵在了那女鬼的胸口之上,都说胸口是鬼的命官,这一下子怎么着也该打死她了。
下一秒,那一股液体就拍到了我伤痕累累的脸上,一阵冰凉过后,是一阵烈火烧灼般的刺痛,这可比之前的所有疼痛都要狠,比之前要疼上数百倍……
我当时就忍不住了,肚子里的蛊虫竟也开始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了,肚子也随之不自觉地疼了起来,可以说我现在是内外交困。
我肚子里来回翻涌,禁不住喉头一紧,直冲脑门的血气喷涌而出,一股热血从我嘴里喷涌而出。我即时浑身脱力倒在地上……
白衣女鬼也并不好受,虽然我躺尸了,但是我那贴脸一下子却是给她造得不轻,虽然没要了她的命,但她浑身白衣早已烧的灰飞烟灭,唉,别又想歪啊,褪去的衣服下面我只看一眼,就顿时惊住了。
发黑的骨头架子,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脖子以下几乎全是骨头,看似丰盈的体形下就像是一具白骨一般,和她那妖艳的外表活脱脱是一个神反转呐……
别问我这事儿,虽然那《鬼墨门摸金录》里面各种鬼都有记述,可我当时确乎是只看了几页,哪里能记住那么多东西。
那女鬼好似得逞一般地笑了笑,随即迅速化为一股浓重的黑气隐了身形,临走前还放下了一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刘忠,诡墓之中,终会再相见!”
我又急又恨,几乎快要站起来去追,可红衣女鬼不仅没有阻拦那消失殆尽的白衣女鬼,反而是一把摁住了我……
这一摁好似磐石压身,我竟是丝毫不得动弹,我登时就喘不过气来了,肩膀都快要被压脱臼了,差点咬了舌头,那红衣女鬼看那股黑气早已消散,才放开了我。
我立时就耐不住性子了,不管眼前是人是鬼,要知道那白衣女鬼可是把那小男鬼打得魂飞魄散,也是要我们全村命的罪人,没有她,我们村也就不会遭殃!
“你为什么要拦我,她就该死,你的孩子不就是她害死的吗?你为什么要护着她!”我把满心愤懑都洒向面前的红衣女鬼,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我注视着她,她低着头,面对我的质问不言不语,彷佛一切与他无关。
可我用这一下子铃铛所受的坏处你们也知道,浑身早就没有了力气,骂了几句,就开始大口喘气,好久才缓过来,周围的白雾消散了,可我心中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
红衣女鬼见我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不顾我的责骂,自己兀自缄默地站着,不时抬起白皙的手臂,在脸上抹一下,似乎在抹眼泪。
我虽然是个屌丝,但受不得女孩哭,哪怕是一只可能要我命的女鬼也一样,我这个糙
汉子哪里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无奈地说道:“你别伤心了,我刚才冲动了。”
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澹澹说了一句:“她是我姐姐,你走吧,带着这个东西去找一个开棺材铺的人。”随即往地上扔下一块黑色发亮的瓦片一般的东西,往北扬长而去了……
她走得很快,不允许我说只言片语,无奈,我只能弯腰捡起她留下的那个东西,那东西像是龟壳一般,黑里透着忧虑,但好像只是令牌之类东西的一部分。
我一翻面,才发现上面有个字:“鬼”,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像青铜,字感觉像是小篆,是刻上去的,很工整,边缘处到现在都很平滑简直可以说非人力所能为,鬼斧神工,就连断痕处都平滑的好像就该这样一般……
我琢磨两分钟也就放弃了,把它揣到了兜里,又成为了孤身一人,我得早做打算,此时天空放晴,森林里虽然没有了生机,倒也不显得可怕,我辨清方向,就朝着一条绕着我们村的公路走了过去。
我们村是在树林里面开荒地建起来的,所以周围的公路都绕着林子修,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经常有那么几辆车走这条路……
我心里反复斟酌刚才红衣女鬼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白衣女鬼是她姐姐,可为什么白衣女鬼要杀她的孩子,如果真如那夜收音机中所说,那么究竟是谁害死了她妹妹,反而让她们姐妹俩互相残杀呢。
这件事越来越邪门,而我确乎是越陷越深了,就好像一个无限深的沼泽,无法自拔了……
我慢吞吞的走着,几乎是扶着树走的,就在我快要看到那公路的时候,我发觉脚下有些震动,这下子我吓了一大跳啊,这要再有个什么意外,交代在这儿不是梦啊。
可我不想死啊,立马撒开了双腿,可就在下一秒,一声响亮的汽笛声响了起来,我往公路上一看,一辆大运半挂车就朝着公路轰隆驶来,震得地动山摇……
我眼里都能放出光来,连忙是大声挥手呐喊,可过于激动,支支吾吾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我这一身血红的衣服在这不算茂密的林子里极其显眼,那货车上俩人很快注意到了我。
那司机显然吓得不轻,刹车刹地差点撞到树上,好在刹住了,要不然我也得跟着遭殃,你说我碰了那么多脏东西没死,最后临了被一辆车撞死那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么。
我抬头看着半挂司机,半挂司机也看着我,跟他妈看鬼一样,司机是个胖子,本来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瞪得滴熘圆,满脸营养过剩的肥肉都有点发颤……
我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抹了一把脸上干涸的血迹,证明我是个活人,带着些恳求的意思说道:“大哥,你要不让我上车,再跟你解释?”
“哎,哎,行,兄弟你上来吧。”那胖子说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同时熟练地把车门锁打开,我一使劲,就直接爬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