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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黄伟不假思索地说道。
“身份证拿出来!”
那学生一副颓废的秀才样,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颤颤微微的掏出身份证。
许倩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不信他的话,接过来后瞄了一眼,暗自记下他的姓名生日及籍贯。
“你来沈阳干什么?”这时,许倩才话锋稍缓。
“我……我在沈阳读了四年大学,今年想考研。学校宿舍太吵,睡不好觉。为……为了考考研,我就租房子住。”
“这么晚去哪儿了?”梦姐继续问道。
“我要打工啊,不然哪儿来的房租和生活费呀?请问您是警察吗?”
许倩狡黠的一笑,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飞舞两圈,笑道:“你说呢?”
那学生一看,几乎哭了出来,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八成是把梦姐和许倩当成了杀人越货的美女蛇。
“不……不是吧,我的命也太惨了吧,你们不要杀我,我没有钱!”黄伟当即饶命道。
“我已经看了你的身份证,也就知道你家住哪儿。”许倩两眼杀气闪现,那学生唯唯诺诺不住地点头。
梦姐显然领会了许倩的意图,跟着恐吓道:“要想活命的,就乖乖听话,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不然……”
“好……好……一定一定!”
这时,那学生戴着的报时手表响了:“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许倩和梦姐各自回房。
这晚起风,黑楼阴哭。
许倩猛地惊醒,床单被褥已被冷汗浸湿。
“这两天我怎么盗汗得厉害?!”她感到蹊跷,忽然想起“104床”的秦烨也曾夜间盗汗。
“难道这跟秦烨的病情有关?”
这时天已蒙蒙亮。
忽然,楼道里传来小孩的嬉戏声,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许倩立即匕首出门,只听那声音又飘去了楼下。于是,便飞步冲下楼,不见一人。整个小区悄然无声。
“咯咯咯……”又是小孩子的笑声。
许倩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二单元楼道间一闪不见。她健步如飞冲,一路飞跑上楼,笑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眼前,只要转过一道弯就可见到他们。二单元建筑格局与一单元不同,这里一层三户,楼梯口一户,拐弯后又有两户紧临。
许倩一个箭步赶上那声音,转过一道弯,只见前面空无一人。
她屏住呼吸走过去,只见到两个怪异至极的画像:墙上画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头很大,一脸煞白,身体方方正正,眼眶外突没有眼珠。看上去颇像丧葬死祭用的纸人。靠有的窗梁上还有三个怪异的头像:一脸血红,两眼洞黑,黑嘴裂张。
“什么?难道这一切真如李大爷所说,棺材煞?”许倩不由得自己心慌起来,“不,李大爷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哪来的什么棺材煞,这个楼除了风水协兴了一点,并无邪祟出没。”
这屋里阴嗖嗖的,昏暗的灯光晃得人失魂落魄,就像在太平间里过夜,总感到自己差不多要死了,心情异常平静,阴沉压抑的死静。就好像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已经非常清
楚自己过不多时就要躺去停尸间,过几天再被送到殡仪馆,化上寿妆,脸上打蜡抹粉,然后就被推进焚尸炉里火化。
这时,窗外一阵凉风灌进来,只听“哗啦”一声,窗帘架掉落下来。
梦姐也被风声惊醒,当她拾起窗帘正要挂上,忽然发现靠窗的墙沿上有一行歪曲潦草的小字:“焚尸炉里的死人醒过来会怎样”。
她心里一颤,立即感到不太对劲,前天挂窗帘的时候并没发现这里有字,这字迹明显不是出自许倩之手。
突然,电灯闪烁不定。
“铛!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整……”
窗外,报时表作声,活像个没牙的老妪怪异沙哑的声音。
“小倩?”梦姐发现许倩不在屋内,正要出门寻找,便发现对门的那个学生瘫坐在墙角,浑身筛糠似的哆嗦。
“什么人?!”梦姐喝道。
“又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来了……”黄伟惊骇万分,发羊癫似的全身颤栗,吓得合不拢嘴,口水顺着嘴角淌。
“谁?”
那学生空洞的两眼忽然泛起几丝诡异幽然的光,颤微地说:“她是一个从火葬场回来的人……噢不不不、不是人,是一个从火葬场回来的鬼……”
梦姐以为他是在说胡话,松了口气,沉声道:“快回你房间!”
黄伟喃喃地说:“听不到了,听不到了……”
梦姐关门回房,仰靠在沙发上。反复拨打许倩的手机,可一拨号,手机里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根本打不通电话。
不知不觉,已是临晨三点。
许倩寻找一夜,一无所获,回来时,梦姐也是了无睡意。许倩将这一夜的经历告知梦姐,两人均觉得事有蹊跷。
“梦姐,你说这李大爷有没有问题?”
“既然他每天值夜班,不如去他那里聊聊天,探一探他的底儿。”
“好。”
于是两人立即动身,前去找李大爷。李大爷这是正披着件军大衣,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靠在藤椅上打瞌睡。
“李大爷。”许倩进去打招呼。
“姑娘,怎么是你?”李大爷一看是许倩,连忙邀他进屋。这门卫室有两间房,外间是收发室,有电话,里间是简易卧室,上下铺。
“抱歉啊大爷,这么晚了还来叨扰你!”梦姐笑道,“我是小倩的朋友,我们有点事,特地来麻烦你。”
“不敢当,不敢当,都进来吧。”李大爷给许倩和梦姐泡上杯热茶,招呼坐下。
“李大爷,我那里遇到些怪事。”许倩开门见山道。
“不奇怪,不奇怪啊。你听见鬼哭还是看到鬼影了?”
“都不是。我发现墙上有字,这些字完全是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梦姐说道。
“啥字儿?”
梦姐一字一词的说道:“焚尸炉里的死人醒过来会怎样”
李大爷一听,脸色突变,两手一颤,茶杯落地摔碎。他忽然大哭起来,老泪纵横地说:“你都死了十多年了,回来干啥啊,天呐,呜呜呜呜……你害死了秦烨还不够吗?冤孽啊,冤孽啊
!!”
“李大爷,你这是怎么了?”许倩和梦姐面面相觑。
李大爷已是泣不成声,指着里屋上铺道:“一年前,小秦就住在这里,唉……一年前,有一天,他对象来沈阳找他,就住在你对门那间。”
“你说的小秦,莫非是叫秦烨?”许倩问道。
“对,是叫秦烨,怎么?你认识他?”
“不不不,我们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唉,那小两口子感情甭说有多好了,就连我这个老光棍也直羡慕啊。两口子节衣缩食,那小日子过得不错,做好晚饭,每晚都来看我,陪我聊天,还给我带些饭菜。唉,他们是好人呐,他们就把我当成他们爹一样亲。呜呜……可是、可是……”
李大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抖抖索索的打开抽屉,取出秦烨的遗像,哭腔沙哑地说:“可是啊,好日子不长。有一天,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俩口子。一连几天都不见人,我就纳闷啊,会不会出啥事?又过了几天,听街坊邻居说有小孩子晚上看见秦烨背着个浑身滴血的女人。天呐,后来有人报警,这才发现,秦烨杀死了他媳妇儿,他自己也上吊了……为什么啊!!”
“什么?秦烨死了?”许倩眉头一皱,“不对,秦烨怎么可能已经死了,那躺在医院的人是谁?”
李大爷哽咽地说:“冤孽啊,这都是我的错啊……”
黑云蔽月,风刮得紧,远在百丈之外仍能听到鬼楼风哭之声,有如夜半鬼泣。
“十多年前,我无亲无靠的来到沈阳,费尽周折才找了一份工作,在火葬场里烧尸。我曾经干过打更这一行,对阴阳之事比较在行。火葬这行比殡仪还要阴晦,一般人干不长,多得不过三五年,挣够了钱就开个小店,也能凑活着过。”
许倩和梦姐听着。
“烧尸一般在白天,等遗体告别仪式过后,参加葬礼的人就基本上散了,只留死者的家属去火葬现场看看,然后就被请到‘候灵堂’等候,火化完毕后由火葬场方通知家属去拾骨灰。”李大爷讲,“有一天,殡仪馆推来了一个女尸,尸体已经过寿妆师的处理,打蜡抹粉喷香等,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着红底高跟鞋。尸体有股森肉味,粉香也盖不住那股子味。”
“你们估计不知道啥是森肉味?这就像屠宰场大型冷冻冰柜里的冻尸味;去市面上割两斤生猪肉,然后放在冰箱里三五天,取出来闻,就是那味。”
“我仔细瞅了瞅女尸,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她面容古怪:脸上厚厚的一层白的粉,腊底,脸颊两边抹了腮红,嘴上点了点膏红,两眼微闭,眼皮翕着一条狭缝露出眼白。我干这阴阳行道几十年了,尸体对于我来说没啥可怕的,想当年我在村儿里还帮人背过尸,但不知咋地,我总感到眼前的这女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跟秦烨的事情有啥关系?”许倩忍不住打断道。
“别急,听我说完,恍惚间,我见到女尸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我这时才发现死者的母亲把眼泪滴在了尸体上,于是撕声大喊,不要把眼泪滴到尸体上。死者家属中有几个汉子,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上前把女尸的母亲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