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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玉明而言,今晚注定是一场噩梦。谁也没有想到,发丘门一夜之间会遇到如此大的变故。原本他只是想要化解程小洁的病,没曾想,问题一步接一步,接踵而至,发丘门在一场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已经难以自安。
程玉明固然是希望挽回如江河下泻的颓势,更重要的是希望以自己的一死,换回众人的安然离去,保全实力。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了。当他看到被云蓉送回的盛兴华,以及金鑫鑫和老丁的尸体,他的头发一下子白了。
止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然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
“天亡我也!”
“老程,为今之计,必须马上向禹陵汇报,不然,就真的完了!”盛兴华咬紧牙关说道。
“好,我知道,老盛,你别说话,这事情我来办!”
程玉明立即差人联系了孙炉明,可惜直到孙炉明知晓此事时,程玉明才体察到云蓉的真正实力,完全摸不到底的实力。
“玉明老弟啊,你糊涂啊,此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这个云蓉摆明了是冲着禹陵来的,现在好了,不光是两死一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且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手,落入被动。”孙炉明无奈道。
“书信我已经差人送出。”程玉明说道,“这一次算是我越俎代庖了。”
“哎呀,这个不碍事,可是即便是送信也已经晚了。”
“未保万一,我打算......”
程玉明欲言又止。
“发丘令?”
“对,我打算使用发丘令!”
“此事,事关重大,你要考虑清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来我要保全自己,云蓉下一步要对付的一定是我,我这么做也是自保,另一方面,我要为禹陵应对留出宝贵的时间,这是我唯一能够争取的可能了。”
听到程玉明这么说,孙炉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告诫他务必小心。
当夜。
“咱们这是去哪啊?”大病初愈的程小洁虚弱的问道。
“你现在什么都别问,跟我走就救好了。”程玉明说话间,已经带着程小洁来到了他的书房,他没有把所有的灯光打开,只是开了一盏台灯,微弱的光亮,衬托着古色古香的檀木书桌,显得别有一番情调。
“小洁,你姐不在家,现在发丘门只能指望你了。”程玉明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人为什么会对我下手?”程小洁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程玉明有所怀疑的问道。
“额......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知情的,但是,昨天,我忽然记起来一些什么。”程小洁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时我在庙里说了一句话,不小心说出口的,我说姐夫可是堂堂摸金少帅,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这句话惹祸上身了。”
“哎,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难道他们是要逼姐夫现身?”
“很有可鞥,我们程家现在正是最为难的时期。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晚一会儿,就全完了!”程玉明焦急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用手在书桌下面扭了一下,只听得青铜的一声脆响,
靠着墙壁的六面屏风,自然的移到了一边,然后一道大门呈现在眼前。
程玉明搀扶着程小洁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地下室,俩人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去,当他们走到地下室的正中央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设计叹为观止,简直是巧夺天工,惊为天人。
“这是什么地方啊?”程小洁惊讶的问道。
“祠堂。”
“祠堂?你不是说要请什么发丘令的吗?”程小洁不解的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们脚下是一个环形水池,走过去便是供奉着程家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
可是程小洁前脚刚迈出去,就被程玉明给呵斥住了,她回过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吗?”
“小心,这里有机关!”
“机关?”
“你看看那石头上的字。”程玉明指了指通往祠堂那条路上的石头。
程小洁仔细看了一眼,总共有四块巨石,每块石头上是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九死一生。
程小洁刚踩上第一块石头,就从水池中冒出了无数只鬼手朝她抓了过来,惊的她赶紧退到原位,那些鬼手才又缩回水中。
“这是咋回事?那些鬼手又是什么东西?”程小洁心有余悸的问道。
程玉明摆了摆手,按下一个机关按钮,说道:“走,现在可以过去了。”
听程玉明这么说,程小洁心里还是没底,试探性的把脚踩在第一块石头上,水池中的鬼手也没有再出来,这才仗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在走到祠堂的时候,程玉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一脸冷峻的对程小洁说道:“小洁,过来跪下磕头。”
“好。”
说完,程小洁也跪了下来,跟着磕了几个头。
“不肖子孙程玉明,前来拜祭。”
程玉明点了长明灯,又请了一簇香,点燃后横放在胸前,饶了三圈后,才插在案桌上的香炉里。
“程家先祖,今不肖子孙,程玉明为护百年基业,特来请发丘令出山。”
他最后一句喊得震天响,热血沸腾。程小洁听完便随着他的节奏,又磕了几个响头。
“小洁,把手给我!”程玉明取来一个匕首,朝程小洁的手指上划了一道,然后用个瓶子给装了进去,“忍着点。”
程小洁自始至终一声不吭。
取完血后,程玉明将它倒入案桌上的那个香炉中。
“程家第十代子孙,程小洁歃血请令!”
然后他拿着匕首对着自己食指割了下去,点点鲜血落尽香炉内。
“肃道战旗,第九代子孙,程玉明歃血请令!”
然后,他又取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的也是鲜血,同样被倒进香炉内。
“小洁,你姐姐不在,没办法,我只能用你的血来清令,若是没有我们俩的鲜血根本不可能请令。”
程玉明抱着那个香炉左右各转了三下,然后原本平坦的地上蓦然升起一个乌漆嘛黑,长得像个黑凤梨一样的铜印。
“掌舵龙头,程小洁接令。”程玉明毕恭毕敬的双手捧着那个铜印就要交给程小洁。
所有的仪式交接完成之后,程小洁不解的问道:“爸,啥是掌舵龙头啊?”
“天下土夫子的老大,关于盗墓的事,掌舵龙头一人说了算。”
“咱家不是我姐才是掌舵的吗?”
程玉明伟岸的躯体微微一震,爱怜地细审程小洁清丽的俏脸,愕然道:“小洁,你要知道,你姐......毕竟已经失忆了,何况,她已经嫁人了,将来发丘门,还得交给你。”
“可是去......”
“兹事体大,我没有来得及跟你商量便做了主,希望你别怪爸爸。”程玉明为难道,“我们家遇到的事情,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所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小洁聪慧过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较之她的姐姐程逸云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她知道发丘门正要遭遇百年未见之灾难,自己作为程家的女儿自然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这个发丘令一旦启动,便没有回头的可能了。”程玉明说道,“在你姐手里也有一个发丘令,那是子令,这个是母令,子令可调度发丘门内所有兄弟和资源。而这个母令,比子令更有分量,这是我发丘门的至宝。”
“爸,那它到底有何玄机。”
“发丘门在当代已然凋零,但是发丘一门血脉未散,发丘中郎将实际上是改头换面,四散于各行各业之中。”程玉明说道,“而这其实是发丘门最大的一笔财富,只要母令一出,说明发丘门面临了重大危机,所有的发丘中郎将就会再次集结,听令行事。”
“原来如此。”
发丘令发出。
江湖一场血雨腥风已然开场。
第二天一大早,程玉明亲自率领了二十多名好手冲进了城隍庙,但是城隍庙里早就人去楼空。云蓉和那个老妪不见了身影,就连后院的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程小洁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一眼,确定之后走了进去。但她刚踏进门,一道飞镖从她面前飞过去。
程小洁小心翼翼地拔下飞镖,仔细辨认。又看到上面写有字:城西破庙。
“走!”
果然,城西有一间破庙,破庙门口有一个蒙面黑衣人。
“来人可是程家二小姐?”
“阁下是?”程小洁打量了一下此人的身材,实在看不出是谁。
话音刚落,拿起剑就向程小洁刺去。
剑像太阳的光线一样逼真刺杀而去,直低程小洁胸前。
程小洁避开他的剑光,连续两个转身,但对方快步跑过去,仿佛一道太阳光直杀而去,剑尖仍然直逼程小洁胸前。
程小洁立刻蹲下,对放一剑扫过去,攻击她的双腿。程小洁用力向上跳起,跃到后面,然后顺势用力向他后背打去。
那人立即向后弯腰,躲过一击。
“功夫不错,看来程玉明没有少教你……”
“呸!少废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衣人横着一剑,猛力向程小洁的腰刺去。
对方频繁下了狠招,程小洁毕竟年轻,有点支撑不住,向后退。黑衣人见程小洁似乎有点支持不住,更加得意得发起攻击。程小洁的腰开始慢慢弯下了,黑衣人提出一脚,程小洁立即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