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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永福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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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福叔!”坐在首位的黄耀祖见黄永福吐出一口黑血,连忙起身冲到黄永福边上,一边翻出高级还原丹扔入黄永福口中,一边急急忙忙的开始为黄永福疗伤,黄家其他人等也围到黄永福边上,现场一片凌乱。

    “福爷爷,你怎么了?”

    “是不是先前中了夏酆都的毒?”

    “天凤,快去叫岐黄师!”

    ……

    黄天凤被使唤出去,黄天麟连忙对着黄耀祖说到:“爷爷,让我来试试!”

    黄耀祖听了,连忙将位子让了出来,黄天麟二话不说,毫无保留的调动体内天地精元之力快速的输入黄永福的体内。黄永福虽然身为黄家家仆,但是却备受黄家上下之尊敬,尤其是黄家家主黄耀祖,更是对黄永福敬爱有加,黄家上下若有人得罪了黄耀祖本人,或许黄耀祖还能一笑置之,但是若有人得罪了黄永福,黄耀祖绝对会暴跳如雷,久而久之,黄家上下便把黄永福当成了比黄耀祖更为重要的人物,没有人记得他只是个黄家的下人。

    而黄永福也的确是把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黄家的子孙当成自己的子孙,把黄家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兢兢业业数十年,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对黄天麟等人更是疼爱有加,黄天麟屡遭险境,却又能够最终脱险,这与黄永福的教导不无关系,可以说,黄永福在黄天麟心中的地位,并不下于黄家的任何一个亲人。

    此刻见黄永福身中剧毒,黄天麟自然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挽救他,可是平时无往不利的天地精元,如今却似是失去了所有效用一般,任凭黄天麟如何搭救,黄永福的生命依然在快速的流逝。

    “福爷爷,挺住啊!”黄天麟声音不由有些哽咽,这个瘦小佝偻的身影,给了自己太多的慈爱,太多的回忆,在他的心中,黄永福就是他的曾祖爷爷,黄天麟绝不容许黄永福就这么离开人世。

    “怎么样,不行吗?”黄耀祖听黄天麟这么一说,也是声音发颤的说到,“永福叔,孩子们还在长大之中,还需要你的教导,你可别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啊!”

    “福爷……”黄承泽、黄承志两人眼睛也有了几分潮湿,他们也是被黄永福抱着长大的,见黄永福命在旦夕,顿时只觉心如刀绞,沈碧涵和李黛荷自然也不能避免,一个个都神情悲怆,声泪俱下。

    “麟儿,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别白费心思了……”黄永福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着,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黑血,粘稠的血液粘在发白的胡子上,犹如浓厚的沥青一般。

    他本身武道不精,加上年迈体衰,被夏酆都的毒气渗入体内,已是生机尽断。他阻止了黄天麟继续输送天地精元,打量了一下众人,微微一笑到,“孩子们,你们都长大了,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黄永福说着,重重的松了口气,曾经有过多少风雨,如今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些许淡淡的回忆……

    “永福叔,耀祖离不开你啊!”黄耀祖牵着黄永福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少主,如今麟儿如此天纵之才,恢复黄家当年之势,指日可待,”黄永福说着,又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当年若不是老爷收留,我早就饿死街头了,能够活到现在,我黄永福活得够本了!可惜老爷一心为国、神功盖世,却为奸人所害,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我今生别无他求,唯一遗憾者,不能杀尽黄家仇人,恢复黄家当年之势……”

    “哎!”黄耀祖也是轻轻一叹,这何尝不是他毕生的梦想,只是黄永福修炼武道,直到临终也才武师境三重,黄耀祖一心恢复黄家盛况,各种杂事皆由黄永福打理,自己则一心修道,可如今也不过武师境九重巅峰,在清源镇算得上一把手,可出了清源镇,却什么也不是,黄永福的无力感,黄耀祖深有体会。

    “爹……”黄承泽等人根本不明白所谓的黄家当年是什么,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过有任何关于黄家的任何传闻,仿佛他们这个黄家的过去是属于另一个时空,又像是黄耀祖和黄永福臆造出来的梦境一般。

    黄永福说着,把头转向黄天麟,一手紧紧握住黄天麟的手说到,“小龙和小虎都天资卓越,相信以后天下也有他们一席之地,但是在你们这一辈之中,你却是最为突出的一人,你真正让我看到了黄家的希望,如果有谁能够复兴黄家,那一定是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少主失望,麟儿,答应我,为老爷报仇,复兴黄家!”

    黄天麟云里雾里的,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黄家有一段过去,但是这个过去,除了黄耀祖和黄永福,再没第三人知道,他甚至不知道黄永福口中的这个“老爷”到底叫什么名字,彻彻底底的一无所知。

    黄天麟把头望向黄耀祖,期待黄耀祖能给个答案,黄耀祖却是摇了摇头道:“你还太年轻,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黄永福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再次扫视了一下众人,仿佛要在临走前把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印在脑海,舍不得呀,这些黄家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黄永福眼角迷茫,最终又把目光放在了黄天麟身上,他张开口,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记住你仇人的名字——王——道——奇——”

    黄永福说罢,双目一合,驾鹤归西,终年七十九岁。

    “永福叔!”黄耀祖一声悲号,直接伏跪在地,黄家众人见状,紧跟着黄耀祖跪拜于地,黄天凤刚带回一个岐黄师,见状也跟着跪落下来,顷刻之间泪流满面。崔勇等人跟在黄天凤后面进来,见黄家全体对着黄永福行跪拜大礼,连忙也都双膝一弯,将身子深深的拜了下去。被黄天凤带回来的岐黄师摇了摇头,慢慢的退出了黄家,现场哭声一片……

    是夜,黄家众人皆披麻戴孝,金纸白烛守在黄永福灵前,黄耀祖望着黄永福的棺椁,两眼无神,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当年的杀伐之声,那时候黄永福与他相依为命,被一路追杀,一直到他们躲到这偏远的天罗帝国,才躲过敌人的魔爪。

    “爷爷,跟我们讲讲当年的事吧!”黄天麟仿佛看到了黄耀祖心中所想,适时地问到,边上的黄家众人也都是把目光转向了黄耀祖,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关于黄家的过去。

    “哎,当年……”黄耀祖微微一叹,缓缓掀开了黄家那被封存已久的一段岁月,“事情发生在五十几年前,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高祖爷爷,曾经是一个国家的元帅,他身居高位,却为奸人所害,被抄家灭族,黄家上下,被赶尽杀绝,没有一个活口留下。当年的我才五岁,永福叔也才二十三岁,当年的永福叔不过武士境修为,带着我躲避数十个武魂境强者的追杀,最终更是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

    “数十个武魂境的强者?!这绝不可能!”黄天麟听了,直接就一口否定,黄承泽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黄天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肯定。

    “的确不可能,但永福叔确实做到了,”黄耀祖没有过多解释,但是亲身经历过那场浩劫,这比什么语言都更有说服力,“你无法想象永福叔在这场追逐中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也无法想象武魂境的强者能力有多么惊人,数十个武魂境强者一起出动又是何等惊天动地!而且除了武魂境的强者,还有成百上千的武丹境,不计其数的武师境……”

    黄耀祖光是给出了这些数字,黄承泽、黄承志便有种些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的感觉。

    黄耀祖继续说到:“当年的那一幕幕,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惊险万分!等你有一天见识到武魂境强者有多么可怕,你就能知道我们当年到底遭遇了何等的凶险!”

    “我……”黄天麟越听也是惊讶,“我见过武魂境的强者……”

    “嗯?”黄耀祖也是一惊。

    “怎么回事?”一直默默倾听的黄承志,听到黄天麟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黄天麟心虚的瞄了一下众人:“这次追杀敖无常,动静比较大,宇文无疆可能是感受到战斗的波动,现身了!”

    “他针对你们了?”

    “嗯,他想杀了我!”

    黄耀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那你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是绍叔叔三人力保,加上宇文无疆不把我当一回事,我才有机会逃生的,”黄天麟紧接着说到,“光是一个武魂境强者,便足以掀起惊涛骇浪,数十个武魂境……”黄天麟脑海中想象起那个画面,顿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宇文无疆为什么会帮助敖无常对付你们?”沈碧涵本来在听黄耀祖讲话,一听说黄天麟遭到宇文无疆攻击,直接把关注点转移到了宇文无疆身上。

    宇文无疆与敖无常的之间勾当暂时还不能告诉黄家人,否则一旦消息走漏,黄家随时会有倾覆之危,黄天麟被沈碧涵这么一问,只能敷衍到:“宇文无疆乃是天罗战神,他的职责是守护天罗国,敖无常再坏,他也是在天罗国境之内的人,绍叔叔他们再好,终究还是域外之人,宇文无疆出手对付我们,也是情理之中。”

    “哦,”听黄天麟这么一说,沈碧涵就放下心来,既然宇文无疆守护的是天罗国的人,黄天麟自然也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爷爷,你继续说,”黄天麟怕其他人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催促黄耀祖到。

    “嗯,”黄耀祖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也能够想象当年的追杀有多么惨烈,永福叔武力根本不值一提,我又只是个五岁小孩,他只能不断的运用各种手段来保命,只要有任意一个环节露出马脚,就不会再有我们今天的黄家……”

    “福爷爷……”黄承泽等人都忍不住的呼唤着这个名字,看向棺椁的眼神之中不由多了几分迷离。

    “可以说,没有永福叔,就没有我们今天的黄家,我当年甚至想要尊其为父,永福叔却坚决不受,当年他为了救我豁出了一切,后来为了照顾我,怕受家庭所累,更是一直未娶,一拖再拖,转眼之间便到了古稀之年……”

    黄耀祖对黄家的过去并没有详说,但是关于黄永福的事情,却是交代的清清楚楚。黄耀祖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彻底明白了,这种同生共死的经历,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可是这仅有的一次,就足以受用终身,他们明白了为什么黄永福一直要教导黄家的后辈各种求生的技能,明白了黄永福为什么备受黄耀祖尊敬,明白了黄永福为了黄家到底牺牲了什么……

    黄天麟望着棺椁内躺着的黄家的大恩人,嘴上无言,心中却是感慨万千,三个字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的眼神也渐渐凌厉起来:“王道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