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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谢布政使,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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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朱标满脸怒气,冲陈老汉高声质问。

    沐英微微松了口气。

    若朱标当真动怒,有意责罚。

    那眼前的陈老汉必死不说,有护卫之责的他,还有暗处的锦衣卫,都不能幸免。

    此时怒斥陈老汉,也不过是提醒锦衣卫不要现身。

    也是明白朱标的意思,锦衣卫、龙骧卫,还有旁边的沐英,都没有轻举妄动。

    而看到朱标竟还敢开口质问,那陈老汉竟是气不打一处来。

    捡起地上的石头便朝朱标砸了过去。

    “你个毛头小子满嘴喷粪!”

    “河水泛滥成灾,跟太子亲征有个甚的关系!”

    “送往北境的粮食,都是俺们的口粮,都是俺们自愿交给官府,让官府送到前线的。”

    “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先前杀了多少贪官!”

    “你知不知道,开封府前的登闻鼓是用来做什么的!”

    “太子爱护俺们这些个百姓,如今朝廷开国战,太子征北境,就算把来年的种子都拿出来,也要让太子殿下打好这一仗!”

    陈老汉越说越气。

    此时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冲着朱标怒声吼道:

    “要是你爹知道你说这种昏话,定要往死里揍你!”

    “要是常大将军在世,知道你敢非议太子,不把你脊骨打折!”

    “文不成,还不愿从军,当真浪费粮食!”

    朝朱标啐了一口,陈老汉不愿多费口舌,转身便朝前方工地走去。

    而看到朱标此时还站在水里愣神,沐英连忙上前说道:

    “殿下,水里凉,还是.....”

    “大哥,你说诸多百姓都如陈老汉这般,还是因他是前线老兵,这才动怒。”

    “这.....”

    此时沐英不敢妄言。

    他知道朱标对谢全疑心极重,所以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不恰当。

    片刻沉默过后。

    朱标一边脱下沾满水的外袍,一边朝河岸走去。

    见朱标似乎有了定论,跟在后面的沐英忙开口问道:

    “殿下,您觉得那谢全如何?”

    “有些头脑,目前看来还算是个好官。”

    等朱标走出两步。

    隐身于暗处的毛骧这才拿着厚大袍子,忙跑到朱标跟前。

    “殿下。”

    “嗯。”

    披上干净的外袍,朱标冲毛骧淡淡问道:

    “谢全可调查清楚了?”

    “是!”

    “朝廷下发用来补给捐粮百姓的银钱,总计三万两。”

    “谢全拿出一万五千两,用来补给捐粮百姓。”

    “五千两与上下官员瓜分。”

    “剩下的一万两还未用完,用途则是以工钱分发给了做工百姓。”

    听到沐英有些疑惑的轻哼了一声。

    毛骧连忙解释道:

    “朝廷发动民夫,修筑堤坝。若非徭役,按照规矩,每名民工一天饷银乃是五十文。”

    “可谢全却给了百姓七十文。”

    毛骧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属下还打探到,谢全出身江浙一带,与刘伯温、詹同、宋濂等人偶有联系。”

    “至于师承,这谢全原是前朝县令。”

    “龙凤年间,经宋濂举荐,同任河南县令。后因治郡有方,被陛下逐级拔擢。”

    谢全的经历虽然听起来平平无奇。

    可朱标却觉得其中大有可考之处。

    洪武初年,浙东、淮西两派斗的不可开交。

    饶是李善长、刘伯温也亲自下场。

    可在浙东官员杨宪手握大权时,谢全并未得到越级拔擢。

    在淮西官员胡惟庸任丞相时,谢全却还能稳步升职。

    足以证明,此人应有几分可取之处。

    回到开封府,换上太子衮服。

    朱标沉声下令道:“召詹同、谢全前来。”

    不多时。

    詹同、谢全快步走入堂中。

    “臣拜见太子殿下.....”

    “詹同,你可知罪!”朱标突然开口。

    詹同话未说完,便失声低呼了一声。

    “殿....殿下,微臣何罪....”

    “你身为吏部尚书,主管官员调度,有责考核各级官员。”

    “然河南布政使谢全品行不端,贪墨朝廷下发银钱。”

    “詹同,你还不知罪?”

    听到朱标这话,詹同脸上虽是惶恐,却也带着几分预料之中的坦然。

    昨日谢全迎接朱标志之时,语气不甚恭敬,似有不满。

    而詹同也发现,谢全所为的确惹的朱标不快。

    今日朱标处置谢全,自然要顺带敲打敲打他詹同。

    念及至此,詹同将头埋在地上,便了绝了申辩的心思。

    似朱标这般谋略超人之人,大多都有几分固执。

    一旦认定谢全为官不明。

    无论事实如何,想来朱标都不会留下谢全。

    也是此时。

    朱标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谢全,淡淡说道:

    “谢布政使,你可有话要说?”

    “臣无话!”

    和詹同不同。

    谢全全无惧色,梗着脖子朗声回道。

    见他如此,旁边的沐英刚想开口训斥,朱标却先一步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贪墨朝廷分发给百姓的银钱了?”

    “事实便是如此,臣无可辩驳。”

    “臣同各级官员贪墨银两五千两,臣收受民间粮商五十两贿赂,臣还向为河堤民夫做饭的厨子索要了两贯大钱。”

    “不仅如此,臣向陈家村百姓索要五贯大钱,承诺河水退去,河堤修建完成后。将河道土地划给他们,让他们来年耕种。”

    谢全一五一十,将自己那些所谓的贪墨之行,尽数说了出来。

    也是听到这话,一旁跪着的詹同脸上愈发惶恐了起来。

    若非朱标在上,他真想起身,当场撕烂谢全那张破嘴。

    现在是什么时候?

    朱标要治他的贪墨之罪!

    这谢全不申辩倒也罢了,竟还将那些个罪行原原本本说出。

    他分明就是找死!

    他这副样子,显然是要让河南官员,甚至连同吏部部分官员跟他一起陪葬。

    毕竟凤阳中都案时,朱标可是将连同知府在内的凤阳所有官员,尽数斩首。

    恐怕如今的开封府,也要同凤阳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