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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我快步走进驾驶室,我必须过来看看,因为碧石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那垂耳猫体型不大,心脏怎么会那么大?快赶上它们的脑袋大了。
这准是碧石搞的鬼,不过几个大活人都在,她如果没挖垂耳猫的心,也没别人的心给她挖啊。
我走进驾驶室,碧石正坐在唯一的座椅旁,仔细打量那个八音盒。
干尸的双手重新覆盖在扶手的凹槽上,我掀开干尸袍子的衣领,看到它胸口的大洞内,一颗鲜红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
那些电线一样的东西,已经和这颗心脏连接,一颗心能跳动多久?
干尸在小岛地下不知躺了多少年,它胸口的洞也不是美女蛇挖的,所以在更早以前,它就该是这副模样了。
这个洞里不知安装过多少颗心脏,美女蛇说的那颗没电的心脏,肯定也不是原装的。
只是王宫下的密室连美女蛇都没发现,应该很久没被开启过了,在老史打开它之前,那颗心脏在下地跳了多少年无人知晓,可以确定的是时间一定不短了。
正常人类和动物的心脏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能坚持几天就不错了,时间长了也会变成风干状态。
想到这,我忽然意识到,美女蛇说她用活人心脏替换了原来没电的那颗,但那颗没电的心脏去哪了?
驾驶室里没有垃圾桶,整艘船上都没有,而且窗户是封闭的,当时船在航行中,她不可能把旧的顺窗户扔外边。
“你从哪弄的心?”我狐疑地盯着碧石。
“嘿嘿……”碧石笑了两声,继续看她的八音盒。
“不是垂耳猫的心。”我直接说道。
“知道还问。”碧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那八音盒上好像有花纹或是图案,因为材质是白色,雕刻线条又没上色,所以不近距离看,看不出刻的是什么。
从我的位置,就只能看到上面有花纹,碧石的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显然她已经被那花纹吸引。
“快说,哪来的心脏。”我还想去看看陈清寒他们的情况,没有耐心在这和她闲聊。
“在捕鱼室一个犄角旮旯捡的,我刚杀完咖菲兔,发现墙角有颗心,刚捡起来,手上的血居然被它吸走了。我发现它吸完血好像有点起色,就多给它喂了点。”
“哦?”我将信将疑,捕鱼室我也进去过,鱼池两侧确实有一排排像工具台一样的东西,视线死角比较多。
“你抓回来的那六只咖菲兔,全喂它了,行不行,走着瞧吧。”
目前来看,这颗心脏跳得十分有力,如果输入鲜血就可以重新让它复活,那这颗心脏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生物?
“喂,你那边怎么样?那俩人尚有命否?”碧石把眼睛从八音盒上拔下来,分给我一个八卦的眼神。
“有命,就是不太正常,一个像得了红绿眼病、一个像得了皮肤病。”
“嘶…确实不正常,没当场毙命?”
“你什么意思?”
“我去看看。”碧石把八音盒放到座位底下,好像生怕被人偷走似的。
听碧石的语气,难道她认定陈清寒和丛智博会死?那她出这个馊主意是为什么?让他们两个早点归西么?
碧石站在两人的床头,看一眼病号、看一眼我,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切换。
“变色的又不是我,他们是吃了仙丹才这样的。”我暗戳戳提醒碧石,希望她别给我说漏嘴。
“这个我可以理解、这个是怎么回事?”碧石先指指丛智博,后又指向陈清寒。
我耸耸肩,两个都不正常,我没觉得陈清寒和丛智博有什么区别。
碧石瞄向领队和关怀,招手示意我跟她出去说。
我们回到驾驶室,她关上门,做贼似的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那个陈教授不正常。”
“是啊,他得红绿眼病了。”我立即回道。
“no,这不是红眼病、绿眼病的问题。”
“他刚刚挂在天花板上不肯下来。”
“你想气死我吗?你知道我们一族的血,不能与外族相融,对他们来说那是剧毒,看到姓丛的那小子了,他的症状才是正常反应。”
“不得红绿眼病,皮肤病才正常?”
碧石一记手刀毫无征兆地就向我劈来,我抬起胳膊一挡,本能地向她回敬一拳。
无声的战斗以互相捶了两拳告终,碧石气得嘴歪眼斜,可她没办法,谁让我失忆了呢。
互欧结束,她缓了口气,耐着性子向我解释,说我们一族的血,对普通人而言是毒药,但因为除非自愿,我们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流血,所以其他生物基本接触不到我们的血液。
我想起全身粉碎性骨折那次,表面确实没有伤口,也没流血。
平时刀枪棍棒打我身上,也不会留下伤口,但刚才为了救陈清寒和丛智博,我用匕首割破了手指,那把小小的匕首居然能划伤我,如果不是碧石说出来,我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姓丛的小子是解了原来的毒,又被你血液中的毒素给毒倒了,暂时看着没有性命之忧,可指望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觉得希望不大。”
“植物人?”
“差不多吧。”
所以碧石是觉得陈清寒的症状太轻了,不符合惯例?
当我把这个疑问问出来,碧石果断点头,说没错。
我给丛智博喝的血比给陈清寒喝的还少些,按说中毒深的应该是陈清寒。
按碧石的说法,丛智博全身皮肤变色,说明毒素已经走遍他的全身,而陈清寒只有眼睛变了色,这个范围太小了。
“因人而异呗,他体质好。”我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倒是碧石,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搞过人体实验?”我神色一禀,紧紧盯着碧石的眼睛问。
“对啊,那些潜进我墓中的盗墓贼,不就是现成的实验品?”
“你试验这个干什么?”
“与你无瓜!”
我们又把天聊死了,剩下的路途,几乎全是在沉默中度过的,碧石只提醒我留意点陈清寒,她觉得这个有问题。
领队和关怀看着昏睡的病号,碧石在驾驶室研究她的八音盒,我闲得无聊,就在船舱走廊里来回溜达。
结果又听到了那种细小的脚步声,而且就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