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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冲一嗤鼻子:“不是他还是谁?现在整个会场不是听他一个人讲吗?”
女孩眼睛一亮:“嘿嘿,原来您也不愿意听他讲话呀?俺算遇到知音了。那个老程整天在我耳边磨剪子···都把我烦死了!”
钱冲一愣:“怎么?他天天来礼堂做报告吗?”
“哦···不是!我是说假如呢。”
钱冲这时显得很坦率道:“其实嘛,人家的话就代表党和国家的声音,经常讲一讲也无可厚非。但他们最后总要讲一些‘套词’,这就很不好···”
钱冲讲到这里时,就立即模仿起程书记的发言:“同志们,让我们紧密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坚持不懈的改革开放······”
钱冲一眼一板地模仿,逗得女孩不禁鼓掌叫好。
钱冲模仿完最后这段结束语之后,又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其实,这套话倒是好词,它咋听起来,会能提升人们的士气的。可是,就算再好的词儿要讲多了,也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的。当然,他们要突出这样主题也无可厚非。但要经常换一种语言形式去表达,才能有推陈出新的理论导向。”
女孩又奉承地拍起巴掌来了,并笑着恭维道:“您讲得太好了。虽然看您不像能从事政治的面孔,但您却很有政治头脑耶。”
钱冲此时无所事事,当遇到一个女孩如此活泼,又如此恭维自己时,不由得调侃起来了:“我虽然不过问政治,但我是学管理的。其实政治就是一门管理学。它只不过是管理一个政体的国家,而不是一个企业罢了···”
女孩一听钱冲滔滔不绝讲起来,就不由连声拍手叫好。
她等钱冲不言语了,就又把话题转到了程书记身上:“那个老程就是一个大官僚。他应该多向您学习才对···”
不料,她的话还没讲完,就发现钱冲向她猛使眼色。这是怎么了?
她顺着钱冲的眼光回头一看——
天啊!那个程书记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市委的随行人员。
程书记一看他俩都发呆了,就不由轻松一笑:“丫头,你接着讲嘛,我喜欢当面听到批评的意见。你再说说看,我怎么‘官僚’了?”
钱冲没有料到程书记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会场,不知道他还听到了什么。他心里转念又一想,这个女孩工作在市委礼堂,现在得罪了程书记,肯定会被‘穿小鞋’的。于是,他一伸手把女孩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大义凛然道:“程书记,都是我讲了一些关于您的‘闲话’跟这个女孩没有关系,因为我是出席这次招待会的嘉宾。她只是顺情迎合我罢了。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程书记一愣,但又随后哈哈笑道:“这位小同志怎么称呼?你还能挺维护女生的嘛。”
钱冲自然有一种敢做敢当的精神,张口正要‘自报家门’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老爸的惊问:“冲儿,这是怎么回事?”
钱冲一看,自己的老爸也带着惊异的表情凑过来了。
原来,作为市委书记的程浩在年底不会只有这一次活动的。当他在这次新年茶话会上讲完新年祝词后,又跟那些社会名流互动了一会,就要去参加下一个活动了。当他跟几名市委工作人员刚走出礼堂大厅时,就发现钱冲和那个女孩议论自己,他立即好奇地靠了过去。
钱冲的父亲则看不到儿子了,担心他在这里乱闯,就赶紧跟在了程书记后面出来找儿子。当发现自己的儿子正跟程书记面对面时,不由吃了一惊。
程书记一听钱父叫自己的儿子,就回过头来,当他一看是钱父,就好奇指着钱冲问道:“老钱,您认识这个小伙子?”
钱父是政协常委,跟程书记自然很熟,就赶紧微笑地回道:“他是我的儿子。您怎么跟他在一起?”
钱父又好奇看了一眼被钱冲藏在身后的女孩。
程书记乐了:“原来他是您的儿子呀?我刚才听他和小女正悄悄谈论我,我就好奇过来听一听。”
“小女?”
钱冲愣住了,他不由回头看一眼女孩。
当他看到那个女孩正抿嘴偷乐,就立即明白了——怪不得她刚才说自己老爸也在里面,怪不得敢这样大声程书记整天在她耳边‘磨剪刀’···原来,她就是程书记的女儿呀!
自从那次事情后,钱冲自然跟这个女孩熟悉起来了,并了解她叫程雪松,刚学完酒店管理专业,正在市委招待所实习呢。
而程雪松自从跟钱冲相识后,对他的好感是与日俱增。并经常去他家里做客。
由于她是市委书记家的千金,钱家父母自然也不敢懈怠这位‘公主’。每次她到家后,都是热情接待。
开始,钱冲把她当作了‘小玩友’,可过后感觉不对劲了,毕竟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如果过于亲近就会出事的,尤其他当时正追求沈君茹呢。
于是,他开始疏远程雪松了。
程雪松倒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女孩,发觉钱冲对她冷淡了,就直言不讳道:“冲哥,你干嘛总躲着我?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钱冲嘿嘿一笑:“当然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好哥们嘛。”
程雪松把嘴一撇:“谁想只做你的‘好哥们’呀?我要跟你做更亲密的那种关系。”
钱冲赶紧把手一摊:“别!姑奶奶就饶了我吧···我们之间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就连你爸妈都说咱俩是天生的一对呀。”
“如果他们喜欢你,那你就嫁给他们好了···”
“臭哥,你瞎说什么?”程雪松嗔怒地擂了他一拳。
钱冲也不躲闪,但依旧板着脸道:“妹妹,咱俩做兄妹挺合适的,但要做ài人,那真的不行!我···对你也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那你说说,我到底哪不好?”程雪松不禁有些急了。
钱冲并没有说自己还恋着沈君茹,而是讲出另一个拒绝她的理由:“你今年才二十岁,咋看起来,就显得更小了。我喜欢成熟的女孩,而不是青涩的女生。”
程雪松听了,不由得委屈对着镜子照照。
果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长着一副‘娃娃脸’,不怪钱冲看不上自己呢。
有一天,她又过来找钱冲——
当钱冲跟她一照面,不由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孩还是那个程雪松吗?
原来,此时的程雪松已经不是淡妆那个女孩了,她无论是在脸庞和肢体上,都经过了‘浓妆素裹’,当距离钱冲好几米远时,他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妹妹,你这是干嘛呀?”
程雪松一看钱冲惊异的表情,不由得意一笑:“你不说我不成熟吗?我现在看起了是不是像‘女人’了?”
钱冲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并很正经八百道:“丫头,你不像‘女人’,倒像‘女妖’!”
程雪松又一咧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觉得这么一打扮,要比以前成熟很多嘛。”
就在这个时候,钱冲的父母从外面回来了,先微笑向程雪松打了一个招呼。可能是听到了刚才他俩的对话,钱父对儿子使一个眼色:“冲儿,你先到我书房来一趟。”
钱冲正想摆脱程雪松呢,当一听老爸叫自己走,就应了一声‘好咧!’就跟着老爸进了书房。就由自己的老妈陪她在客厅里呆着了。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钱父,当在书房里单独面对儿子时,就变得严肃起来了:“冲儿,你也好大不小了,怎么那样说人家雪松呢?不怕伤人家的心吗?”
钱冲不以为然:“只要不让她再黏糊我,我就算在言语中得罪了她,也是值得的。”
“冲儿,雪松这孩子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人家呢?她比你整天痴迷追求那个女保安差到哪了?”
“嘿嘿,她俩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可俺就喜欢小茹那样类型的。”
钱父叹了一口气:“冲儿,那个女保安是不错,可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呀。当初我为你们购买了别墅做婚房,可她是怎么把你给甩的?你难道都忘了吗?我还打听到她目前已经有别的男朋友了。你··你咋对她还不死?”
钱冲信誓旦旦表示道:“不管她是不是心里有我,可我却认定她了。只要她一天不嫁,那我就有追求她的权力!”
钱父无奈道:“那好吧,你如果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我也拦不住你。但你现在必须要对雪松好一点。她其实···挺不容易的。”
“哼,人家是市委书记家的千金,平时能呼风唤雨的,咋会不容易呢?”
钱父表情显得很凝重道:“冲儿,雪松的生母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对于一个过早失去母爱的女孩,她会感到生活的美好吗?就凭这一点,你不应该对她好一点吗?”
“我可以对她好,但也不能把我的爱情都搭进去吧?您看到她今天打扮的样子了吧?哪有一点清纯女孩的气息?”
钱父倒显得不以为然了:“她这样捯饬自己,还不是为了你吗?谁让你总背后说人家像刚断奶的孩子了?她不管怎么做,如果主观意愿是为了讨好你,那她就不是错的。”
钱冲见老爸一再为程雪松讲好话,感觉有些纳闷,不由好奇道:“老爸,您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非要把我和雪松绑到一起吗?”
钱父知道儿子平时鬼机灵,也就毫不掩饰道:“程书记今天找我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