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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老掌柜满头大汗,步履蹒跚,走到海澜寺门口,推门而入,立时被寺中的景色吸引。
眼前一片宽阔的青石广场,野草除尽,地面用清水泼净。
正中的大殿,虽然外表陈旧,也能看得出经过一番用心的修整。
再往后看,高树茂林的枝叶之中藏着一块块新开垦的田地。
整个环境里鸟语花香,置身其中,仿佛人在仙境一般,忘却烦恼。
两个男童顽皮的在广场上嬉戏追赶,看到老者,高声叫着:“师兄!师兄!有人来了!”说着笑着跑进了寮房。
小珠子听到叫喊,慌张不迭的从房里出来,看到两个男童嬉闹,对他们呵斥道:“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什么是四威仪?”
两个男童低下头,脸上露出沮丧,小声的说道:“行如风,坐如钟,站如松,卧如弓。”
小珠子严厉道:“要闹到后山去闹,不要在佛前喧哗,成什么样子!”
两个男童吐了吐舌头,互相推搡着去了后山。
小珠子见老者,快步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
涂老掌柜同样双手合十,还礼道:“小师傅,老夫来找玄觉大师,不知他在不在寺中?”他心里暗想:“此处还真有和尚居住,那玄觉诚不骗我。”
小珠子低眉顺目道:“施主先到禅房休息,小僧这就叫住持出来。”
小珠子引涂老掌柜到禅房,自己到寮房中去寻周云飞。
周云飞此时整理着长绳,他心里惦记着那夜窥探寺里的怪客,颇为不安,害怕传说中的妖魔将寺里僧众抓去吃了,想着近几日上山搜寻。
他听完小珠子描述来人模样,心中笃定来人便是涂老掌柜,健步来到禅房。
“涂老掌柜,玄觉来迟了,见谅!哈哈哈!”周云飞大笑着与老掌柜寒暄。
“哪里的话,大师得了一处修行的好道场,老夫都忍不住想来盘桓几日。”涂老掌柜笑答。
“那敢情好!贫僧立刻吩咐师弟们扫榻相迎,一定使老掌柜宾至如归。”周云飞转身端来两杯茗茶,请涂老掌柜的饮用。
“改日,改日,老夫放心不下当铺里的生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年纪尚浅,撑不起铺子,还需老夫在后面指点指点。哦,多谢。”老掌柜客气的谢道,“这次登门拜访,一是认认门,既然交了大师这个朋友,两家以后就得常常走动不是!二是大师托老夫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周云飞奇道:“哦,这么快!难为老掌柜的了!”他起身施以大礼。
涂老掌柜慌忙一手扶住周云飞的胳膊,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一纸地契,递给周云飞道:“此事办的不难。这方圆数里的山头本来是李家所有,可是囚牢山的名声不佳,这么些年就这么空置放着,怪可惜的,李家早想卖出手。老夫一去,将来意挑明,李家族长高兴的不得了,痛痛快快地给了地契。”
周云飞双手接过地契,放下心来,终于办成一件大事,满心高兴,道:“此山头怕是不能便宜了吧!”
涂老掌柜笑道:“大师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大师的猫妖魂魄图算是典当,放在孙记当铺,这下两下抵消,算是老夫的一点儿心意。”
周云飞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对方的心思,道:“这人情,我玄觉和尚承下,以后但凡用得着玄觉的地方,老掌柜一句话,没说的!”
周云飞实际上内心极不情愿说出此话。
俗话说,人情大于天。既然欠下人情,就得替人卖命。这一下他受了别人的人情,以后不知该如何偿还,当下使了个心眼,说用玄觉之名而非海澜寺之名还人情,不授人以柄。
涂老掌柜又坐了一会儿,询问寺里的近况,品过茶后,不久下山去了。
出了山门,一个年轻人赶着马车,迎上涂老掌柜,道:“爹,事情办妥了?”
此人姓涂名书白,为涂掌柜家中独子,人称涂少掌柜。
“恩,这个玄觉和尚倒是个爽快人,和他交谈前一句,后一句他就明白,倒是省力得很。”涂掌柜道。
涂书白问道:“爹,可曾提起神通一事?”
涂老掌柜摇摇头,道:“这倒没有,我反复地旁敲侧击,玄觉和尚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到曾经在黄梅寺挂单,其余的不肯多说一句。”
涂书白沉思道:“这倒是能与消息对上!咱们店铺的活计到黄梅寺一带打听,确实有一伙儿和尚离寺,据说带头的大师为了摆脱元兵,施展神通,弄瞎了他们的眼睛,真是神乎其技!”
涂老掌柜笑道:“不管神也好,不神也好,现在都欠了咱的人情,以后要好好利用才是。”
两人坐上马车,悠闲地回到古海城。
周云飞将山头地契搞到手,心中巨石放下一半。他从未来穿越而来,最看重的就是名分一事,无论什么生意,最好立个字据,这就是现代人的维权意识。而古代的生意人讲究承诺,一诺千金,绝不反口。两者之间区别很大。
在清朝,晋商徽商生意满天下,很多的时候生意只是在口头上约定,没有字据为证,但是当时的生意人就能赶到千里之外的店铺,仅仅凭着“我与你家的掌柜在某处做过生意,有银两未清云云。”类似的话语将银钱取出,让现代人自惭形愧,无地自容。
他将地契折好放在桌子上,看见门口两个男童经过,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大果子,吃得满嘴沾满了果汁。
周云飞招了招手,对两个男童道:“东东、关关在吃什么好吃的?”
两个男童对周云飞极为亲近,砰砰跳跳着来到周云飞跟前,一手举着手中果子对他道:“住持师傅,你也尝尝!”
周云飞笑着将果子推回去,道:“住持不饿,你们吃吧。果子从哪摘得啊?”他瞧着果子眼生的很,似乎不是后山上种植的,随口这么一问。
东东瞪着小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不是摘得,是别人给的。”
“谁给的?”周云飞心头猛然一跳,一股预感自心底升起。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东东道,“但是他全脸是毛,长得怪难看的。”
“在哪?”周云飞急急地追问。
东东答道:“离着后山不远的大树下。”
周云飞听后,眼中瞳孔一收,蓦地起身,朝禅房奔去。
他取了早已准备好一捆登山长绳,背在肩上,发足跑向后山,心里想着:“我这次一定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半路上,正巧遇到玄行背着柴火往回走,道:“师兄,你这是去哪啊?”
周云飞来不及停下,简单地说了一句:“地契在禅房桌上,仔细收好,我出去几日,过几天才回来。”
一句话没说完,周云飞的身子如大鸟一般,飘向远处,渐渐消失不见。
玄行闻言来到禅房,打开地契一看,吃了一惊,道:“师兄真是好本事,才几日功夫,就置下这么大的田地,山头连着山头,佛祖保佑,这都赶得上地主了!我也得好好打理,不能枉费了师兄的一番心血。”
周云飞赶到后山大树之时,哪里还有黑夜怪客的踪影。他探下身子,仔细搜查每一寸土地,终于找到几缕毛发,顺着方向,继续追踪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