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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手持峨眉刺,指着周云飞,轻声细语道:“你是谁?”
周云飞转头望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
此女子肤若凝脂,皮肤似吹弹可破,身穿白地青花的长褂,显然是就寝时的穿着的衣物。衣摆随着她的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莲步,时而开合,时而遮掩,宽大的广袖随之而动,更衬托出此女子姣好的身姿。
让周云飞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少女的头上并未梳成古代女子常见的大发髻,而是随意的扎成一个长长的马尾,用两颗洁白珍珠穿成的皮套扎紧发结。在乌黑的发色下,硕大的珍珠显得愈发的光亮。长长的马尾有节奏的随着女子的说话的节奏,在肩头上左右摇摆。
一双眼眸深邃漆黑,顾盼流转间光芒四耀,实在是动人至极。
“好一个动人儿的美人!”周云飞在心里赞道。
在此时此刻,周云飞的脑海里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形容眼前的女子!
一时间,周云飞呆立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少女,觉得似有无穷的魔力牢牢地吸引着他的眼睛,只盼望今生固定在这个瞬间,永远不要改变。
少女见周云飞傻傻地看着自己,嘴边都要留下哈喇子,典型地一副猪哥相,厌烦到极点,但还是重复一句,用着黄鹂般的声音道:“你到底是谁?”
周云飞这才回过神来,暗想绝对不能给眼前的梦中情人留下坏印象,故作潇洒地说道:“我是一个贼!”
少女一听这话,反倒乐了,眼角上翘,像是双眼也会说话似的,轻快地说道:“你骗我,哪有和尚当贼的?”
周云飞一愣,暗道少女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右手摸头,这才反应过来,他剃的光头虽然用黑布蒙上,但是仔细一瞧就能看出没有头发,自然推敲出他是和尚。
周云飞索性将黑布面罩取下,双手合十,道:“和弥陀佛,贫僧玄觉,深夜冒犯姑娘,多有得罪。”
少女见周云飞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并且自报名号,微微吃了一惊,道:“大和尚,你不是贼么?告诉我名字做什么?不怕我找人抓你?”
周云飞笑道:“贫僧对姑娘并无歹意,只是路过贵府,一时好奇,进来逛逛。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冷哼一声,道:“大和尚,你骗鬼呢!我才不告诉你名字!老实交代,进我家做什么?”说话间,少女手中的峨眉刺又靠近周云飞几分。
周云飞大窘,他常用的谈话心理学竟在少女身上不起丝毫作用,暗想眼前之人不像无知少女般好糊弄,身子被峨眉刺逼得后退,恰好碰到木桌,双手一扶,摸到了桌子上的古筝,心生一计,道:“贫僧仰慕姑娘才学,特来请教音律!恩,请教音律!”
少女距离周云飞越来越近,说话时吐出的空气,飞到他的面前。
周云飞只觉得大脑当场当机,什么阴谋,什么诡计,全都没有了意义。
仿佛自己穿越千年,只为能在此时此地见少女一面,即便此时立刻死去,也是心肝情愿,毫无怨言。
“喂,大和尚你又傻啦!”少女轻声道。
“哪有,哪有。”周云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慌忙道:“既然姑娘不欢迎贫僧,那贫僧告辞。”
“哼!听雨楼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把我的闺房当成什么了!”少女一皱秀眉,手中峨眉刺舞出一个剑花,在周云飞胸前闪电般划过,衣服如碎屑般落下,却不伤周云飞一丝血肉,显然少女的一手峨眉刺下了苦工,极为高明。
随着碎屑落下,露出周云飞钢铁一般的胸膛,少女一见周云飞袒露胸膛,轻轻地发出一声尖叫,两只柔荑捂着双眼,向后退去。
周云飞脸色通红,道:“这怎话儿说的,贫僧里面没穿啊!”
他这一说不要紧,少女的脸颊羞得通红,人面桃花一般,脚步退得更快,脚跟磕到地板,轻呼一声,身子向后仰倒。
周云飞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向前,英雄救美,搂住少女的细腰,略微一带,少女的身子靠向自己。
少女的双手搭住周云飞的肩膀,手肘贴住他的胸膛,声音微不可闻道:“大和尚,你可真壮!”
周云飞微微一喜,暗道有门,看来少女也倾心自己,稍微松开少女,刚想要说话,只觉肋下巨痛,狠狠地吃了少女的一记重拳。
双肋是人类身体的几个弱点之一,若不是周云飞的体质经过无名神果的改造,内脏、肌肤坚韧异常,这一记打击定然会让周云飞满地打滚,痛失行动的能力。
那少女握拳打在周云飞的一侧肋下,身子急退,见周云飞痛而不倒,自己的小手反而隐隐作痛,大奇道:“大和尚,你练得什么功?金刚不坏之体?金钟罩铁布衫?怎么能撑得住我的独门一击?不可能啊!师父明明告诉我这招很厉害的!”少女天真的自言自语道,丝毫不理会周云飞的反应。
周云飞苦笑不得,怪不得眼前少女有恃无恐,敢在深夜与不明来历的男子独处一室,原来她是身怀绝技,武功端是厉害,冷不丁让他吃了个大亏。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周云飞纵然心仪眼前的少女,可是此地此情此景,不是结识搭讪的时候,随即掌风一挥,一股浑然的内力吹得少女退后数步。
趁得此空,周云飞飞身出楼,再次隐身黑夜之中。
等到少女回过神来,早已不见周云飞的身影,她也不大声叫喊,反而嘴角浅笑,贝齿微露,低声笑道:“大和尚,再来玩啊。”说完少女轻踩莲步,转身一伸懒腰,现出迷人的凹凸,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晚便是周云飞与少女的第一次相遇,更是一段传奇凄苦爱情的开端,其间的经历被世人称颂。
后人有诗赞曰: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相思长相忆,相思无穷极。”
却说周云飞出了李府,爬上城墙,胸中越发的气闷,经脉中冲入一股阴柔的内力四处冲撞,与自身的《洗髓经》内力相互对攻,犹如两方军士攻城拔寨,毁得经脉受损。
周云飞再也忍受不住,身子还在城墙外的半空,四肢无力,一头栽向地面!
城墙上守夜的士兵正打着瞌睡,突然听到这声巨响,赶紧点起火把,吹响军哨,集合人马到城下查看,只见一个人形大坑赫然出现在眼前,吓得他四处搜寻,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当即吩咐众士兵噤声,只当是一切正常,军士们渐渐散去。
周云飞长舒一口气,慢慢地从城门上方的墙沿的黑影里爬出来,朝海澜寺走去。
一路上内力冲撞,使他受了不少苦楚。
周云飞暗自发笑,想到少女的内力在身子里流转,即使是痛楚,也觉得甚是受用。
转眼间,他来到了自己的寮房门外。
眼下,周云飞身为悟衣禅的当家,更是身兼古寺的主持,自然拥有独立的一间寮房。
他推门而进,屋内一个黑影准备推窗而出,周云飞似是早有所料,当即开口道:“别跑了,我知道你是谁,想要照顾小猿就留下吧。”
那黑影听道周云飞话语,停下动作,咚咚几声从黑暗处传来。
周云飞点起蜡烛,看到一只母猿猴跪在地上,眼睛里留下泪水,朝着他不断地磕头。
一切如他所料,后山山谷中的母猿猴因为不放心小猿,跟着周云飞背后来到古寺,每天晚上趁着周云飞不在之时,给小猿喂奶。那天周云飞警觉,发现了母猿猴,当成歹人,如今正好趁着今晚的机会,让母猿猴留下。
那母猿猴抱起熟睡中的小猿,来来回回地摇晃,满脸的满足。
周云飞见母猿猴安定下来,体内的内力却冲突的更加厉害,再也顾不上许多,翻开《洗髓经》,默念经文,开始化解经脉中的阴柔内力,精神入定,对外界的一切没有了反应。
母猿猴看着周云飞打坐,略一迟疑,放下小猿,朝寺外密林奔去,约有三盏茶的功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株白色的植物,放在周云飞的面前,重新抱起小猿,哄他睡着。
不知不觉,一个夜晚过去,太阳重新升起。
小珠子来到周云飞的寮房,准备叫他起床,却看见房门大开,周云飞的脸色苍白,在地上盘腿打坐,汗珠不时地滚落。而在他身旁一只黑色大猿抱着金色小猿来回地摇晃。
小珠子大吃一惊,跑到长老寮房,立刻叫来同方大师和同明大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