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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胖子发动引擎后就立马掉头离开。说:“我看你也别找你堂叔了,我吃点亏,给你买张回杭州的火车票,你赶紧回你的老窝去吧!”
我闷闷的坐在副驾驶车座上,心里惦记着这事。就算我老爹以前是国家干部,那都已经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认尸而已用得着出动一个上校吗?
事后我堂叔急吼吼的撵我走,深怕我半道折回来,特地把钱都没收了。
他为什么不想我回来?又有什么理由我不能回来?
这一切都纠结着我爹开始。他失踪了十几年,如果真的是掉到窨井里这么简单,怎么会十几年后才被发现?
那张拓本照片和胖子卖我的黑金石刻是巧合吗?
为什么我觉得这两者之前是有联系的?
想的正出神时,胖子忽然骂了一句:“兜了那么多圈,没油了。先去找个地方加油,然后再送你去火车站吧。”
我们开到就近的加油站,这里穷乡僻壤,服务员少。进站买了油票后,得自己端起油枪加油。
油枪挺沉的,我就下车给胖子搭把手。正捋着油管呢,忽然胖子就伸手按住我的头,轻声说:“别说话!他妈的冤家路窄了。”
我蹲下身,随着胖子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到那个叫苗子的娃娃脸,指挥完几个手下后就上车绝尘而去了。
留下的几个日本人,进站买了油票,从一辆火车里提下来几个油桶,就开始往里灌油。
我问胖子:“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
胖子已经先我一步,猫着步子向那辆货车的方向去了。
我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还好他们专注着装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胖子单手一撑上了货车里面,我在外面给他把风,忽然就听胖子嘀咕了一句:“我靠!这下玩大了!”
我看那群日本人快装好油了,就叫胖子。“他们快回来了。你好了没?”
胖子没回我话,我一着急也翻身上了车。这车从外观上来看得有两米多高,是那种大型货车。可走进里面空间十分局促,堆满了箱子。
找到胖子我就是一愣,他正从一个箱子里往外翻东西。不是别的都是重型武器,什么冲锋枪,雷管,手榴弹,还有整盒整盒的子弹。
他看我也进来了,就招手说:“来正好,帮我多装点。爷得把损失的三万块钱给赚回来。”
现在又不是打仗时期,日本人弄这么多武器做什么?我看胖子想钱想疯了,一点都没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赶忙就上前拉胖子。说:“你个小老百姓,拿这些武器干嘛使。往哪里销?这要被政府逮到,办你个终身监禁都是轻的,弄不好就给你一枪子。日本人就要回来了,咱还是赶紧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着就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货车虚掩的门渐渐被人打开。胖子一把拉住我缩到货箱后面。
他手上还端着枪,对我比划了几个手势。大概意思应该是一二三冲出去。我点头同意,就看胖子粗狂的手指,比一,比二。还没比到三呢!忽然车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
没有了光源,货车里变得一片漆黑。之后就感觉身下一动,车开了!
胖子低咒了一句:“我操!什么情况?”
我气的恨不得把胖子活活掐死。说:“什么情况?老子又被你坑了的情况。你他妈的还说送我回杭州,我看你是要送我归西吧!”
推开胖子,我准备先摸出打火机照明。这打火机刚一拿出来还没点着,胖子就一把握住。问我:“你要干嘛?这车里又是汽油,又是炸药的,你这一点是要把我们都崩天上去啊!”
人一懵,脑子就容易犯浑。我赶紧把打火机收起来。适应了一会黑暗后,眼睛隐约已经能看清点大概。就看胖子在几个箱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啪”的一声,就亮了。
原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根荧光棒。胖子嘿嘿一笑说:“就知道少不了这玩意!”
什么叫就知道?我狐疑的看向胖子。他又说:“我看这帮日本人八成是去盗墓。这里除了枪支弹药之外,还有帐篷,压缩饼干,矿灯,手电,绳索,工兵铲,防水衣,冷烟火。虽然还有不足,但是已经算是基本配备了。不过到底是外行人,盗斗这活靠的是技术,整再多武器,遇上大粽子也是白瞎。除非一炮轰烂了。不过和我胃口。”
我觉得事情不妙,胖子说这段话的时候一脸的兴奋,而且以他对这些东西的熟悉程度,显然不会只是个卖撂跤货的这么简单。我听堂叔说过一些关于盗墓贼的事情,所以知道点这行里的暗语。
胖子讲的“盗斗”“粽子”都属于暗语。可是我还是不敢确定,毕竟玩古董的都知道些这种暗语。
与其我猜来猜去,倒不如和胖子说清楚。眼下的情况,我和他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了。经历了几次患难,总该有点诚信了吧!于是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他。说:“赵德柱!你跟我讲句实话,你是不是个钻土窑的?”
荧光棒的光线不算明亮,车厢里被货物堆积的满满的,显得十分狭小拥挤。胖子被我问住了,愣了两秒。我看他眼轱辘一转,就知道他又准备编排瞎话唬弄我。
一口气没憋住,我上手就揪住胖子的衣领,警告他:“你最好说实话,眼下这情况,要是被小日本发现,咱俩是得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一个不留神老子要跑阎王那报道了,你总得给我个合理的由头,我也能再投个好胎。否者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现在就拍板叫人,给那群小日本拿枪扫,看咱俩身上谁的窟窿眼多。
我气的分贝都高了几分,胖子一连“嘘”了好几声,拍了拍我的手。说:“别这么激动好不咧!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淡定!”
他嘻皮笑脸的扒拉下我的手,又请我坐下。我们就坐到一旁的货箱上,他把荧光棒放到边上,抱着枪蹲到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