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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咗了口烟刚要说话,日本人那边就起了变故。一片嘈杂声,几个日本人高喊着我们听不懂的日语。娃娃脸和墨镜鬼子,明显紧张起来,飞奔着就朝那些人跑去。
一窝蜂的,几乎所有人都涌了过去。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其实这时候是个逃跑的契机,我和胖子完全可以乘机跑进林子里。这里树木丛生,是天然的保护屏障。只要进了更深处的林子里,日本人就算拿枪扫,估计也只能打到树灌。
于是我就把想法和胖子一说。可是他却讲:“你怎么尽想着跑呢!要跑你跑,我去看看!”
胖子把烟屁股咗完就扔地上碾灭。然后就不管我了,冲着人群跑了过去。我咒了一句:“我们连日本人到底想干嘛都不知道,留下来不是作死吗!”
可是即便我知道这是作死,也不得不跟着胖子身后一块跑了去。
不是我妥协,而是我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经验,实在没信心能一个人走出这片大山。其中也不乏好奇心的驱使。
只见灌木丛中竟然有一大坑,泥土还很新,像是被挖开不久的样子。胖子一马当先的走到洞口,东摸摸,西看看。娃娃脸也没有阻止他,反倒还开口问他:“瞧出什么了吗?”
胖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怕是被截胡了,这明显就是一个盗洞,手艺还不错。”说着又把刚才点烟的打火机打着丢了下去。“空气质量还行,要不要下去瞅瞅?”
娃娃脸沉默了一下,等了会才答应。对墨镜鬼子点了点头,就开始分配工作。大部分的人都留下来蹲守,只带了一小波人,拿了一些装备。
我朝那洞口里看了一眼,还挺深,只能看见一小点火光,是胖子丢下去的打火机发出来的。我低声问胖子。说“你不是说这里的地质条件,修不了陵墓吗?那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胖子犹豫了一下,摸着头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也的确是盗洞。我也不明白,所以要下去看看。”
困在货车里的时候,我们的计划就是跟小日本下斗。我虽然嘴上是答应了,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胆怯。却又莫名的有种亢奋。
人很奇怪,对于未知都有着浓郁的探索欲望,胖子就是这样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你胖爷会照顾你的。”
我干笑了两声,瘟神说要照顾我?这不等于往狗嘴里喂骨头,找倒霉嘛!
下不下斗这是一个前面有狼,后面有虎的选择。
墨镜鬼子带着起码有二十几个人留守在树林里。而娃娃脸就只带了六个人,算上我和胖子也才八个人。
眼看胖子攀着绳索,已经打头阵下去了。别看他体态臃肿,但是动作还挺敏捷。三下五除二就下到了底。我忍不住就冲着洞里的胖子喊。“下面什么情况?”
漆黑幽暗的洞低,忽然擦亮一只冷焰火,白光闪闪。胖子喊回来的声还带着有回声。“你们下来吧!”
整装待发的娃娃脸就站在我身后,十分淡定从容的样子。好歹我也是个男人,绝不能输给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丫头片子。
一咬牙,我抄起工兵铲,顺着绳索爬了下去。
动作太大,洞口的散土落了我一脸。我双手攀着绳子也抹不了,只能眯着眼睛往下爬。
洞大约有十来米深,带点斜坡打下去了,脚可以踩在上面接力。
前半截还觉得脚上踩的是棉花,后半截就能感觉土质坚硬了不少。再下去就踩到青石,我一跃而下,落到地面。
胖子已经打开探照灯,照出一条漆黑的墓道,全部都是用黑金石堆砌而成。即使已经把探照灯调成最大功率,也照不清楚墓道的整体样貌。
趁着日本人还在往下爬的时候,胖子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到他那个位置去。我走近一看,黝黑发亮的黑金石砖上刻着一只巨幅洋辣子的浮雕。正是胖子卖给我的那个黑金石刻上的变异品种。
长长的触角,爪状的嘴,还有长满倒刺的两只前爪。
他指了指下方,我才看见在洋辣子浮雕的下方有半个脚印。像是有人借着这里的凸起,将鞋底的泥土刮干净。
胖子说:“看来真的是被人截胡了。只能跟后面捡别人不要的了。”
都说贼不走空,胖子干的就是挖坟掘墓,淘明器的活。到了这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宝贝。可是我不是来淘宝贝的,我只想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能活着就去就好。所以我有必要和胖子声明重点。说:“你别尽想着宝贝,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有钱没命花也是白瞎。”
胖子咂了一下嘴,说:“你投胎的时候把性别弄混了吧。真他娘的啰嗦!你干脆改名叫李姑娘得了!”
娃娃脸就已经率先落地了。不想被日本人瞧见我们窝里斗。于是便忍下气,暗示自己:君子报仇十年都不嫌晚。
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66续续的日本人也都下来了。纷纷拿出照明工具,想把四周围的环境看清楚。
但是黑金石吸光。我们六个手电筒加两个探照灯,也只能照出眼前的范围。
前几天在洗脚城做过那样一个噩梦之后,再看见这种变异的洋辣子,心里总是毛毛的。我站在胖子身后,听他对娃娃脸说:“小不点,既然都已经下到斗里了,你不防说说,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宝贝啊?我好心里有个底啊!这都有人捷足先登了,别大伙都白忙活了。”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知道,从杭州来到北京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围绕着这只变异的波刺毛。
无论是我爹工作笔迹中的那张拓本照片,还是胖子卖给我的黑金石刻,以及墓道里的浮雕。全都围绕着这只奇怪的虫子。
就算我是榆木脑袋,也能猜出来这其中必有关联。我满怀期待的看向娃娃脸,虽然我觉得她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