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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前往长社的路上。
此时,正值月黑风高之时。
舟车劳顿的波才黄巾士卒们在一处旷野安营扎寨。
由于急着返回长社,加上回程又带了很多的辎重,士卒们白日里行军很是艰辛。
深夜里,众士卒们很是疲惫,睡得有些死。
只有被分派到巡逻任务的士卒强打着精神,拖着沉重的眼皮漫不经心的巡逻。
“布谷~布谷~噗噗——”
寂静的深夜里,一阵鸟鸣声响起,扇动着翅膀的野鸟划过夜空,吸引了巡逻士卒们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噗呲——”
黑影穿梭在一道道营帐,目标准确的找准早已记下的方位,看也不看的将目标之人割喉,然后快速穿梭,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得加紧速度,赶在营地的士卒们反应过来之前将目标全部处决!
片刻之后,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像血腥味呢?”
一个巡逻的士卒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气味后,立刻清醒了几分。
“不是有点像,好像就是啊!”
“不好!有情况!”
"快!快通知大统领!"
不一会儿,营地当中便开始灯火通明起来。
大帐之中。
“启禀大统领,李千夫长、张百夫长他们几个遇害了!”士卒低着头对钱开禀告。
“另外,军粮也失窃了五百石!”
他有些不安,因为他也是巡逻队的一员,现在营地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他们巡逻队的失职啊!
钱开闻言,果然大怒道,“混账!你们就是这样巡逻的?敌人摸到营地里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身上担着的可是我们全军士卒的性命!”
听到钱开的呵斥后,士卒顿时低下了头。
这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见到士卒低头不语,钱开思索了一下,面色严肃的下令道,“巡逻队的队长渎职,导致军中将领被人谋害,以军法论处!”
“其余巡逻人员,鞭三十,以儆效尤!”
随着钱开一声令下,巡逻的队长立刻被就地正法,而巡逻队员们也纷纷被鞭打的鲜血淋漓。
这些巡逻队员不但没有怨言,反而纷纷有些庆幸。
这是大统领手下留情了啊!
不然他们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处罚渎职人员之后,钱开又开口问道,“这里附近可有什么较大的山贼强盗?”
众人闻言,想了想,回应道,“启禀大统领,最大的一伙山贼是白风山的白风盗。”
他们明白大统领的意思,这可能是附近的山贼强盗所为。
听到众人的话后,钱开沉吟片刻,对众人下令道,“全军白天加紧赶路,夜里加强防备,早日返回长社。”
“等到了长社之后,禀报大帅,派兵剿了这附近的贼寇,为李千夫长、张百夫长他们报仇!”
众人闻言,立即回应道,“喏!”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始加紧的赶路。
而这个时候,颍川城的各处城门口却人流涌动。
随着陈翊在李村口说的话广为流传,不断的有周围乡县的百姓来到了颍川城。
他们都听说,这颍川城有一位非常仁德的黄巾首领,所以慕名而来。
他们或是加入军队,成为黄巾义军,或是报名做工,打算获得一份丰厚的工钱。
陈翊的军队人数渐渐朝着五万之众靠拢。
他不怕军队人多养不起,反而希望人数越多越好。
精兵要练,这军队的人数也要提高。
他可不是缺粮的曹老板,养多少军队都养得起!
至于这庞大的做工百姓,陈翊也不是白白养着他们的。
他们被按照分类分派往各处工作岗位,有的去烧窑,有的去做衣服,还有的帮义军做些零工等等。
而这其中,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能被派往酿酒作坊做事。
陈翊下令将两百多万石粮食酿造成酒,现在的消耗还没到一半呢!
他可是非常的缺人的!
随着涌入颍川的百姓越来越多,各行各业都开始活跃起来,颍川城越加的繁荣了。
陈翊难得的没有披坚执锐,而是与典韦一起便装走在城中的街道上,感受着颍川的繁华。
他给自己贴了一块山羊胡,眉毛处也加厚了一点,如果不是靠近仔细的观察,很难被人认出来。
陈翊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微服私访’,是因为他知道,底层人民的生活水平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晓,一味地高居庙堂得到的只会是小部分富裕之人的生活状况。
试问,那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群生活的再好,与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着耳边传来的喧嚣,他心中很是满意。
尘世繁华,所以喧嚣。
这说明在他的统治下,百姓们过的越来越好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光明。
这一刻,陈翊的耳边传来了一道与这喧嚣格格不入的声音。
“各位大爷,行行好吧!”
一个下半身肢体残缺的瘦弱小男孩儿瘫在街道一角,对着路边的行人祈求道。
陈翊陡然张开了双眼,心中很是疑惑。
自从他下令招募百姓做工以来,城内就已经很少看见难民了,更不用说是乞讨的乞丐。
如今怎么还会有人在路边乞讨呢?
还是个残缺的孩子!
看着很是悲惨的小男孩儿,陈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不过他却并没有上前往小男孩儿面前的破碗扔钱,而是走到一旁一个卖胡饼的摊子,说道。
“老伯,来两块胡饼。”
胡饼也就是后世所谓的烧饼。
听到陈翊的话后,卖烧饼的老伯见到生意来了,连忙高兴的吆喝道,“好嘞,客官稍等。”
在老伯做烧饼的这点时间里,陈翊趁机闲谈道,“老伯,那边为什么有个残缺的小孩儿啊!”
一般对生意上门的客人,卖家还是很客气的,闲聊打探消息在卖家看来也实属平常,能说的卖家基本上都会诌两句。
老伯闻言,手上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都是造孽啊!”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却想到了什么,到嘴的话也没了下文,只是止不住的哀叹,继续做起胡饼。
见此情形,陈翊语气温和的对老伯说道,“老伯可是有什么顾虑?怕我们外传给您招来祸患?”
“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老伯听后,犹豫了一下,又四处用余光瞟了瞟,一边做胡饼,低声低语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残缺的孩子不是意外所致,而是被人……”
此话一出,顿时让陈翊两人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