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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叶片足有婴儿的巴掌大小,上面长满了密集的血丝,其实这棵树无论是树干还是枝叶都很沉重,再大的风吹过,也不会有半点震动。
此时,大巫模样颇为慈祥地坐在此树下,边乘凉边给部落仅剩的两名孩娃讲祖先们的故事,她的声音悠长,带着一丝独特的磁性,让人听久了容易失神。
虽然邹豪让孩子们也去农场帮忙,但孩子的活泼天性无法限制,不到片刻便到处乱窜欢闹,大人们也在为新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他们,也就平时最有空的大巫能够照顾着,免得跑出领地之外出事。
“有朝一日,我们乌图部落的阿图斯,将会回到龙湖之地,回到…”面对着目光发亮的两个孩子,大巫双眼微合,口里这番话似乎说过成百上千遍了,正当她打算说完好回去休息的时候。
“大巫,有人受伤了!”忽然一道声音从林地方向传来,大巫闻言浑身一震,她自然记得今天是狩猎队外出的日子,心里有种不好的念头,连忙揣着木杖,在两个孩子无用功的搀扶下,身形尤为踉跄地小步走去。
当大巫走近营地上时,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画面,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不断忙活跑动地乌图族民,还有那位在人群里不断呐喊指挥的年轻领主,尤其最吸引她注意的是---
在空地上那两座足有五六米高的小山,是以野兽的尸体堆积起来的?
天啊,这猎物的数量也实在太多了吧!
看着那些面目狰狞,一见便知生性凶残的野兽,大巫脸上阴晴不定地变化着,她甚至还看得陆续有人将小木车从林地里推出,上面同样堆放了各种各样的野兽尸体。
正当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忽然乌拉库小步地跑上前来,表情分外敬重地说道:
“大巫,多塔的手受伤了,你能帮他治疗一下吗?”
恍然一醒,大巫闻言连忙转头,望向此刻正躺在大树底下那脸色苍白的多塔,待她探查伤势后,发现只是皮外伤,只是这段时间无法再用这只手臂做事了。
“你们还有谁受伤了?”大巫只是用树皮给多塔包扎了一下伤口,便站起身子,表情凝重地问旁边的乌拉库,她想保留点法力,多给其他伤势严重的族民施展治疗术。
“没有了。”
“哦。”
“什——么??”大巫有些诧异地望向乌拉库,表情颇为精彩地样子,在她看来要猎回如此之多的野兽,不可能只有一个仅受皮外伤的伤员啊。
“多塔是在打猎的时候,自个不小心摔下地坑的,我们都没有受伤……”乌拉库似乎怕自己尊敬的大巫不相信,神情尽量认真地说道。
别说大巫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今天的情况了,在打猎的过程中,领主几乎每次都会出声提醒,甚至有时让猎手们藏好在某个位置,然后当野兽出现的时候,他们只需要做瞄准齐射的重复工作就行了。
全程无风险,狩猎无压力。
这种情形,让所有狩猎队的族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没人敢开口质疑,只是将这种神奇的能力当做领主的伟力,况且能够带回那么多猎物,他们也都心满意足了。
当大巫听完对方的解释后,亦是在原地哑然了好一会儿,而后沉默地将固定在多塔臂上的树皮扯脱,伸出掌心,散发出大片红色的温和光芒,干脆地给对方施展治疗术。
邹豪望着那些赶来的其余族人,在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野兽尸体时,她们都纷纷露出兴高采烈的模样,不少人都激动地抱吻亲人,双眼溢出激动的泪水,这是丰收,乌图人太久没有遇到这等好日子了。
举起手中的黑色弯刀,目光缓缓地望向四周欢快的乌图族人,邹豪表情带着一丝愉悦地笑容大喊道:“今晚,我们来一场盛宴吧!”
红色的天空暗沉下来,或许是这片世界的夜晚,高空浮过大片茫茫云雾,微红的月光黯淡地笼罩着东部的森林大地,仿似天色越深,这片充满神奇的世界便更深添数分阴沉之色。
“嘶嘶...”
一道突然在宽阔空地上闪起的火光,划破了四周的沉寂,火焰在干柴堆木上熊熊燃烧,转眼间便冲天而起,照亮了四周的茫茫林海,众多乌图男女纷纷表情激动地扬手大喊,下跪朝火跪拜,嘴里不断发出古怪的字音。
邹豪的身形同样被火光照亮,随着海岛另一角吹来的风势,映照着微微晃动的人影,无声地落在脚边的细石子杂草上,这片天与地,仿佛陷入粗藤枯木焚烧的浓息之中。
听胖达的翻译,他算是明白众人话里的大概意思:‘尊贵的火神啊,你是我们乌图人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愿你继续保佑我们,给予光明,生存的温暖,还有生命。’
大巫更是发挥出部落最神秘职业的魅力,手持着桦皮碗,里面盛满了刚酿做的酸果酒,绕着众多还以柳蒿枝朝众族人的身上拨洒酒水,最后还让人取出整坛果酒,全数洒在红松的土地上,一副要祭祀天地的模样,所有乌图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带着虔诚的面容,跟着此老缓缓地颂唱祭文,虽只有二十三人,但发出来的密集声浪在空地上久久回荡,场面可谓壮观肃穆。
随着岛上的大风,漫着无数灼热火星的篝火,邹豪沉默地站立在最前面,目光凝望着那团燃烧剧烈的森红火焰,目光随着火势颤抖,心里莫名有一种难喻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或许是被周围的氛围所感染,他转过身来,朝着下方所有的领民,声音完全放开地大喊道:
“我宣布,今日将成为我们领地的首个节日,我命名为‘丰日’,每年只要到这个时候,我们都要齐聚在伟大的世界树前,站在红月之下,欢歌跳舞,喝最香辣的酒水,吃最肥的美味野兽肉,共度这个节日!”
“万岁!领主万岁!”站在人群里的昆塔带头大喊道,他的声音是所有人里最洪亮的。
“领主万岁!领主万岁!”包括大巫在内的众多乌图人纷纷大喊道,在为美食美酒奔波忙活着的,或是在领地周围站守的骷髅兵亦是纷纷无声呐喊。
“你们现在记住了,我的领地,在未来将发展成为王国。”邹豪的目标自然不是当领主那么简单,不过碍于脸皮薄,他还是轻笑着说道:“所以,你们以后都喊王国万岁吧。”
“万岁!!王国万岁!王国.....”
众多领民虽然不知道王与国是什么意思,但都纷纷响应附和着,表情分外的火热,在他们看来,只要有让族人安身之地便能让他们满足了,多年茹毛饮血的残酷生活足以磨灭信仰,现在就算邹豪说自己是神,想必他们也会跟着喊神万岁的。
在世界树前的空地上,已经遍地架高布篷,看来很多领民都不回去休憩,打算今晚不醉不归,当祭拜舞过去后,气氛再度陷入火爆热烈之中。
那巨大的篝火前,乌图男女们身穿着新的兽皮大衣围坐,他们畅怀痛饮着甘甜隐烈的果酒,他们纵情欢歌,两名身材曼妙,风情万种的年轻乌图女子快步走到空地上......
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伴随着众人的唱出老谣地欢乐节奏,她们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尽情地扭摆极有狂野特色的舞步,她们那美丽的身影拉长了数倍,仿若要灵活地钻入那些同族汉子的心窝里,接连引来大片狂呼与喝声。
昆塔是野蛮人出身,自然也颇有兴致地加入到舞池之中,只见他手持着大把烧红爆香的肉蹄子,动作像抽疯似地和迷人的乌图女子热舞。
每当有从遥远的海上吹来横风时,霎时间卷起大片迷离火星,在高空中似满天雪花纷飞,在这一刻,四周那混乱的欢闹声便会更加强烈数分,每个乌图男女的眼中都露出了狂热无比的目光,神态抖擞。
这是原始的欢乐。
邹豪与大巫正坐在前端的兽毛皮骨做成的舒适宽座上,旁边排站着一列手持着食物酒水的骷髅兵,相比老太太,他是首次亲眼看到如此原始壮观的场面,自然忍不住呐喊叫好一下,两者同样喝着用牛角杯盛满的果酒,不时笑眼互视了一下。
【恭喜...你的领民平均忠诚度提高了三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