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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磕头，不是跪。”唐婉眉眼弯弯地纠正。
蒋晓晓闻言，一口银牙近乎咬碎，她抬头，满脸怨恨。
唐婉不为所动，眨眼无辜道：“你自己计数，还是我给你计数呢？”
“你计数，别到时候说我耍赖！”蒋晓晓指甲几乎刺破手心。
“哎呀，手段被看破，好伤心哦。”唐婉嘴里说着伤心，可面上却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了，开始吧。”
蒋晓晓觉得肺都要炸了，她就没见过比白末更贱的女人！唐婉只是让人讨厌，还远远称不上贱！
她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往下磕头。
“蒋小姐诚意不够啊，我都听不到声音呢。”唐婉嘟了嘟嘴，像是在撒娇。
蒋晓晓觉得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简直看得人倒胃口。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强压着心中狂涌的愤怒，使劲往地上磕。
砰！
脑门和地面碰触的那一刻，蒋晓晓觉得自己尊严都被人踩到了地上，撕碎，揉烂。
“等等。”在蒋晓晓要磕第二个头时，唐婉突然道。
蒋晓晓面色阴沉抬起头，“什么事？”
“你等我拿几张纸给你垫一下，不然你的血流到我办公室里，恐怕会让我的员工们误会，而且会弄脏我的办公室。总之挺不好的，蒋小姐理解吧？”
蒋晓晓一点都不想理解！
但唐婉不管她想不想，直接抽出几张纸，扔到了蒋晓晓跟前，又特意嘱咐道：“你换下位置，面朝我哦，不然太没有诚意了。”
“白末，你别欺人太甚！”
蒋晓晓从小到大，哪怕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听此，唐婉轻叹一口气，“如果蒋小姐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封总好了。”
她拿出手机，在上面划拉着。
“不要！你别给阿牧打电话！”蒋晓晓面上血色顿时消失殆尽，连唇上都起了一层干皮，“我磕……我现在就磕。”
她生怕唐婉跟封牧联系，说完后，一咬牙，砰砰砰往地上磕。
阿牧已经对她不满了，她害死唐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怕唐婉再找茬，蒋晓晓磕头磕得很用力，不敢有半分偷奸耍滑。她头很快破了，血液染红了几张纸。
唐婉含笑计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磕完三十八个头，蒋晓晓站起来时，身形都有些踉跄。她满头是血地走到唐婉跟前，面色狰狞道：“现在可以把那些证据毁掉了吗？”
“本来可以的。”唐婉说道。
蒋晓晓抹了把脸上的血，“什么叫本来可以？！”
“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你认真给我道个歉，可你现在这样子太可怕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杀人犯，如果证据毁掉后，你想杀我怎么办？”唐婉故作烦恼。
蒋晓晓大口喘着气，被她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
“来，喝口水，别急，慢慢说。”唐婉给她递水。
哗啦！
蒋晓晓一把将水杯拍到地上，阴鸷道：“那你到底怎样才答应毁掉证据？”
“让我想想。”唐婉视线在办公室内扫了扫，最后停在三桶狗粮上，。
蒋晓晓心中突然闪过不安，就听她惊喜道：“要不你录个吃狗粮视频吧，换个把柄捏在我手里，我也可以安心些。你说怎么样，蒋小姐？”
吃狗粮？
贱人竟然敢先让她下跪，再让她吃狗粮？！
蒋晓晓心中愤怒爆发，“白末，你玩我！！！”
她大喊着冲向唐婉，去挠她的脸。
然而，没等她的手碰到唐婉的脸，便被唐婉抓住手臂，按在了办公桌上。
蒋晓晓脸贴着办公桌，想要挣扎，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好不容易身子起来些，就重新被按回桌上。
砰砰砰！
有人敲门，担忧道：“白总，您没事吧？”
蒋晓晓眼睛一亮，想喊救命，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唐婉塞了一嘴纸。
“没事。如果有事，我会喊你们的。”唐婉轻柔道。
外面的人却不大放心，“可是从刚刚开始，您办公室就一直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是不是……是不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是我不小心摔了下，不过不要紧。”
唐婉不怪属下多事，之前有个对手冲到办公室袭击她，她那次住了一个月院。自那以后，大家都很关注她办公室的动静。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被简明泽逼着学了些拳脚功夫。
员工这才放心离开。
“温柔大方？以德报怨？”唐婉压在蒋晓晓耳边，声线华丽到极致，“封总眼瞎了吧？”
蒋晓晓不甘被这样羞辱，恼怒地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不想让我把证据交给封总，就别大喊大叫，引人过来，不然对你我都没好处。”唐婉松开蒋晓晓，嫌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蒋晓晓则使劲往外拽纸，干呕了半天。
“吐半天都没吐出东西，早上没吃饭吧？刚好我体贴你，管你饭，你还嫌弃什么呢？”唐婉拿出湿纸巾，拽着蒋晓晓的头发，硬是把她脸上的血给擦干净了。
她不可能让蒋晓晓凭借这一脸血，出去四处卖惨。
蒋晓晓活到现在，都没哪一天比今天更憋屈。
她强行挣开唐婉的束缚，咬牙切齿道：“我磕完头，你让我吃狗粮。谁知道我吃完狗粮，你会不会销毁证据！”
“这个我确实没法保证呢。”唐婉遗憾道：“要不你现在就走，我把证据交给封总？”
“白末，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做什么？！”
蒋晓晓气得手都在抖，恨不得弄死她。
唐婉笑笑，“抱歉，我这人实在没用，只会这一招。蒋小姐，我们做事利落些，吃还是不吃，您给个话吧！”
话音落，一片沉默，办公室内只剩下蒋晓晓粗重的呼吸声。
唐婉没等到回复，点点头，解锁手机。
“……我——吃！！！”蒋晓晓拽住了她的手。
“早点答应不就好了？”唐婉收起手机，将其中一桶狗粮递到蒋晓晓手里，“喏，蛋奶鸡肉味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我还给你准备了高汤牛肉味跟紫薯奶香味。”
她说完，把另外两桶狗粮，也推到了蒋晓晓的身前。
“随便选，我不会小气到阻止你选喜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