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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坐一团,讲着小时候的辛酸往事,回忆是种奇怪的存在,哪怕那时候再刻骨铭心在时间的冲刷都会变得模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众人在赛神仙的怂恿下讲起了小时候的种种傻事。全然忘记了他们处在一个危险的凶案现场,当中潜伏了个会变化的鬼怪。
根据赛神仙的理论,那鬼怪心中藏满了仇恨,最见不得美好。而且就算他模仿得了模样声音也无法读取别人的记忆。只要一一排除就能发现其藏在哪个人身上。他们分成5人小组分别讲着故事。刘阳所处的小组是陈镜生开头。
陈镜生说他8岁那年不小心打翻了家里的香炉,那是他最开始感受的濒死体验,他大字型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地面的寒气侵蚀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好像跟大地融为一体,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死就是这种感受么?’他心里想到。他一定会被会父亲打死的。
然而父亲并没有打他,只是翻看他脚下有没受伤,然后就跑去买香炉了。“我也是从那次才知道不苟言笑的他是在乎我的,哪怕他不会用言语表达!”陈镜生讪笑道。“到你了,方硕!”
“到我了么?”方硕呵呵笑道,“我从小就无父无母,相依为命的就只有我兄弟了。我们一起跑去地主家偷吃的,去田野里熏田鼠,去树上掏鸟窝,去河里捞鱼。那日子过得虽然苦了点,但现在想想还算快乐。最让我怀念的是打群架,痛并快乐着。”
“赛神仙,到你啦!”方硕说道。
“这么快?好吧。”赛神仙无奈地说道。他好像并不太愿意说起过去,但他毕竟这方案是他提出的,他不说又说不过去!
“我老爹是名厉害的术士,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他们说是被我克死的。指着我的背骂我天煞孤星,我讨厌他们,也讨厌这法术,可我爹他逼着我学,还说什么家族传承,我才不在乎什么家族传承,但我不得不学,可我终究不得法门。”
“在我爹死后,我就凭借那点皮毛出来闯荡江湖,帮人算吉凶,卜方位。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骗人的,我没认真去算,我只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反正做人只要开心就好,他心情舒畅,我就荷包鼓涨。”
“不是说圆满的家庭,怎么越说越变味!”刘阳喃喃道。
“到你了,还在嘀咕些什么?”
“啊,哦!”刘阳慌张地说道。“其实我从小也是孤苦伶仃,我从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他们狠心地把我扔在街头。要不是爷爷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还有个怪病,我晚上不能睡觉,我白天基本上都在睡觉。”
“所以我没多少朋友,他们当我是怪物,读书也读不成,本想着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没想到卷入一场场鬼怪风波,也认识了许多有趣的伙伴,与他们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刘阳认真地说道。没想到跟人说出心里话是那么舒畅的。
“王警官!到你了,”刘阳对着他说道,他们好像都快忘了讲故事的目的,慢慢演变每个人倾诉心声,“王警官?”刘阳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稍稍拉远了跟他的距离。
王警官猛然抬头,眼中露出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群混蛋!说够了没有?”众人大惊纷纷拿起了武器。
“王警官去哪里了?快把他放出来!”
“当然是死了!”王警官发出嘶哑尖锐的声音,他的嘴角流淌着血迹。众人想要起身,但却被一股无形重压所限制。王警官掏出已上膛的手枪冷笑道。
“你们这么喜欢讲?那就让听下我的故事。”
“我原是战国时期一小国的皇子。我的父亲治国打战不行,但却特别能生,跟我年龄相仿的有将近三十个,人那么多我根本就没感受到所谓的父爱,而我的母亲也只知道跟其他妃子争风吃醋,对我不管不问,因为根本就轮不到我继承王位。”
“而我也乐得清闲,每天跟宫女太监玩乐。但秦国的崛起让父亲惶惶不安,身体每况日下的他决定寻求丹方术士延长寿命,你们知道他们要的药引是什么?就是他的亲生骨肉们,他把我们扔到药池中浸泡,丹士们念唱咒语,我的兄弟姐妹们变得嗜血暴怒。”
“我看着边上的他满脸期待看着我们,而我的母亲则在旁卖力地讨好他,全然忘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一口口地咬噬我的血肉,我也不得不去这么做?我咬别人的时候,我的血肉在快速增长,我还想活着。我们就像蛊虫彼此战斗。”
“整个药池被染成了红色,我口里咀嚼着最后的同胞,静静地等待着我最后的命运。秦国的军队攻破了皇城,并将其洗劫一空。一名无名的士兵了却了我悲惨的一生,但我带着对我父亲的怨恨化作厉鬼活了下来,还可以幻化成你们人的模样。”
“我享受那种被至亲杀害的眼神,它夹杂着愤怒无助以及怨恨,它就是我最好的食粮。”
“你真的是条可怜虫呀,你恨你父亲?你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刘阳讥讽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希望得到他们的关注,求而不得于是生恨,所以你看不惯别人一家幸福美满。”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王警官愤恨地说道,“你们满嘴仁义道德,但关键时候还是会舍弃别人拯救自己,他们哀求我杀他的子女放过他,我偏偏要折磨死他们,这就是你们自私丑陋的人。”
“但你还是不能否认你也曾经是个人!自私丑陋的人!哪怕你现在变成了鬼,也没有见高尚多少,好看多少。”刘阳依旧满脸春风地说道。
王警官气得面红耳赤,拿起手枪就是对着刘阳一通猛射,打到子弹全无。依旧咬牙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