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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雨打开门，便看见时尚一人站在门口，挑了挑眉，“你怎么还敢来？”
下午的新闻，她可是都看到了。
本以为现在他们应该都急于澄清此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地站在自己面前，谈论究竟能否继续合作！
时尚来这里之前，不是没有心理压力，她在害怕，害怕顾烟雨也会和网上的人一样误会自己，其实是在帮助晴天做事。
因为她知道，网上都是不法传闻，总有一天真相会公开，一切皆会明朗起来。
顾烟雨扯了扯自己的披肩，“我不是说了？想要让我和你们继续合作，那就让你们乔总亲自来和我谈。”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妖。
举手投足之间就是迷死人的性感。
相比之下，时尚就显得清纯许多。
意外的，两人站在一起，时尚的存在感高一些。
因为她的皮相，比顾烟雨出众许多。
时尚一笑，“乔总日理万机，没空。”
这是在看不起她的意思？
怎么她来就不可以了？
一种不爽的感觉很快占据她的心头。
顾烟雨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那我们的合作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这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送客吧。”起身，顾烟雨准备离开。
时尚摇了摇头，在她站起身的瞬间，直接开口，“我想，你简直脑子有病。”
“你说什么？”顾烟雨果不其然停住动作，眼神瞬间瞪了过来。
时尚吞了吞口水，“不是吗。”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明明是轻柔的语气，可怎么听，都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一次，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我说，你有病。”时尚翻了个白眼，也顾不得什么订单不订单，实在忍不下去了！“为什么我来就不行？乔之言和我有什么区别？你摆出高傲的样子给谁看呢？！谁爱伺候你谁伺候你，我不干了！”
一来就给她甩脸色看，当她不是个人啊？！
顾烟雨被点燃怒火，“乔之言的公司，什么时候也会受用你这样的员工了？”
“不管我是怎么被受用的，反正我都不会接你这份订单！”
撇下豪言壮语，时尚拎起自己带来的物品，火急火燎的离开。
在这里多待一秒，她都嫌弃！
……
如同犯错的小学生，时尚耷拉着脑袋站在乔之言的办公桌前，接受处罚。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嗯？”他的尾音上扬，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意思。
却偏偏，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时尚嘟着小嘴，声音闷闷的，“我不该对客户耍脾气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憋屈的要死。
自己不去求客户，非要让她去，办砸了还怪她……天理何在？
早知道她会犯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己去？
“还有呢？”乔之言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子上，是不是敲出几个旋律，在静谧的环境中更是吓人。
时尚声音带上几点哭腔，“还有就是我……我不应该……不应该任性走人的……”
乔之言并未打算放过她，起身到她面前，以迫人的身高压制她，“真知道错了？”
她太能表演，导致他都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
这一点，在她面试的时候，他就清楚得很。
慕凡做在一旁沙发上，出于好心开口说道，“我说，差不多行了啊。”
哪儿有这么欺负人小姑娘的？
两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慕凡讷讷地闭上了嘴。
真是的……
幸亏人家时尚还不知道你背地里利用她做的那些坏事儿，否则非跟你打起来不可。
还会在这里乖乖挨骂？
“回去，自己反思，然后重新去找她。”乔之言目光能看到的就是时尚一个黑魆魆的头顶，叹了口气，让她回去了。
十来分钟过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怒气冲冲地推开，时尚拿着自己的手机气势汹汹往里走，到乔之言的办公桌前，甩手将它扔在桌面上。
光良的屏幕，赫然亮着那一条他发出去的微博。
时尚的胸腔内一把熊熊烈火不住燃烧，眼底透射出的寒冷令人望而生畏，“乔之言！你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慕凡坐在沙发上，挑挑眉，从旁边的盘子里抓了把瓜子，专业看戏。
乔之言凉薄的目光往上面撇了眼，“你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自己的那一条微博。
【晴天抢我公司最大客户，究竟是敌是友？】
配图是几张时尚进出入顾烟雨家的画面。
一句话，几张图，几乎把晴天推向风口浪尖。
一时间，所有关于晴天的不好传闻鱼贯而出，网名看得是应接不暇。
时尚咬牙，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说出的几个字，“你利用我？！”
“你不是一样陷害过我？”乔之言双手交叉，搁置在叠加的双腿之上，气场全开，“扯平了。”
办公室里静的出奇，只有慕凡不怕死的嗑瓜子的声音。
“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看我吗！”时尚眼眶红红，“就原来你一句扯平了？”
刚才她离开办公室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称她“吃里扒外的婊子”，刚开始她还觉得奇怪，直到刷起了微博……
原来，是她一心想要还人情的人，给他扣上这顶帽子！
“不然？”乔之言眯眸，危险感四溢开来，“我公司损失的订单费，你来赔偿？”
“我赔不起。”时尚坦言，“但你也绝不可以用我的名誉来换！”
“我现在就要曝光你。”
乔之言气定神闲看着情绪已经近乎崩溃的时尚，“你敢曝光我，后半辈子就别想在设计圈混下去。”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她如此狼狈的状态。
“你……”时尚手一顿，编辑文字的手硬生生止住了。
然后，删除上面的一字一句。
乔之言在设计界的声望数一数二，只要他想封杀一个人，一句话的事。
她还不想自己被封杀。
“卑鄙！”手握得手机嘎嘎作响，时尚深呼吸几口后，大吼出两个字，随后转身离开。
与上一次不同，这回，大门被她摔得嘎吱响。
乔之言蹙了蹙眉。
没忘记自己看见她在转身前眼角的那抹湿润。
几近夺眶而出。
这样就受不了了？乔之言冷哼，没用。
不过，同时内心之中一股异样的情愫开始蔓延……
一抽一抽着他的心脏，带给他难以忘怀的痛觉。
直到脖子被人勾住，他才回过神来，慕凡好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怎么了？还发呆了？”
“没有。”扭过头，他矢口否认。
“兄弟，你知道你最大的一个缺点是什么吗？”慕凡将他的脸掰过来，迫使两人对视，“太嘴硬。”
明明心里面想要帮助时尚锻炼她的心性，表面却是装作折磨她。
明明是想和她之间多一点关联，才会算计她，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惹时尚伤心了。
这兄弟的心啊，早就栽在时尚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