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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蓟城过的很是安静,也因此,骆阳的今夜睡的很是舒畅。
难得的睡一次好觉。
到了翌日清晨,骆阳一出府门便是看见了早已侯在门外的许杰。
“属下参见蓟公——”精神满满的许杰两个手臂一抬,当即就是揖礼。
这在门前等着自己醒来的,似乎就之前乐平那一次吧?
两步上前,骆阳一把将许杰扶起,笑着道:“不用多礼,本公这,不用大清早的等着行礼,若是有事,可先让家老安排在客房,等候便是——”
“蓟公此言差矣——”被骆阳拉起来的许杰,一边走,一边说:“身为下属,自当为蓟公谋划,似他人那般清早比蓟公清醒的都晚,如何能够为蓟公办事?”
闻言,默默走在前面的骆阳顿时哭笑不得,“许杰啊许杰,本公这,说你点什么好呢?”
无奈的啧啧一阵长叹,骆阳接着说道;“今日是继续前去,说服其余的十大县令?”
“不瞒蓟公,这工有次第,事有缓急,有些事急不得呀——”
“既然今日无事,你就随本公前去看看麾下的大军如何?”
“属下,谨遵蓟公吩咐——”
跟在身后的许杰当即就是一阵拱手揖礼。可是当他抬头再看时,却见骆阳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这一幕不由的让许杰眼前划过一道黑线。在片刻之后,他也只能是快步紧追。
不一会,两人便已经到了校场。
骆阳与往常一样换上了甲胄,亲自混在了兵卒之中参加晨练。
对此许杰不免又是一阵长话连篇。指责骆阳身份高贵,怎可如此行事?若是不小心出现磕碰——
可是这次,骆阳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只告诉他,若是愿意就一起跟着。之后便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宛若长龙,开始徐徐奔走的队伍,许杰的两眼顿时就是一亮。
奔跑之中,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容。那踏踏踏的脚步声几近一致。
大约每跑一圈之后,不同方阵的兵卒便会高声连续的呼喊四次“呵——”
在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每一个兵卒的脸上都洋溢着朝气,都充满了精气——
天空中的回声似咆哮,地面似乎在为此轻轻颤动。轻风过,扬起阵阵的黄尘。
眼前的一幕幕已经让许杰看的惊骇。下一刻,他猛然一声高呼;“蓟公威武,属下来了——”
……
晨练之后,许杰带着微微的喘息,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这才找到还是一身甲胄的骆阳。
但当他看到骆阳与兵卒吃同样食物的时候,脸色当即又是一阵惊讶:“蓟公岂能与尔等吃同样之食,这是何人定的规矩?居心何在——?”
这一声暴喝,顿时引得周围兵将都是一阵侧目。
一个个就用那看傻逼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许杰看。也就在此时,许杰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将那脑袋稍稍的往衣领内缩了缩,两个肩膀高抬,那样子,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里的规矩,皆是本公定的,这些食物兵士们吃得,本公怎就吃不得?”骆阳一边吃着,一边无奈的摇头,毫不在意的答道。
实际上军中食物的标准不低,真要骆阳每天回府开小灶,只怕也比这强不了多少。
毕竟眼下城中的食物有限,一切都是刚刚开始,骆阳就是想吃,很多东西也是没有。
走上前去,笑着拍了拍许杰的肩膀,骆阳缓缓的说道:“大家都是反秦的义士,既然尊骆阳为公,本公又怎能让大家寒心,待日后壮大之时,大家亦可与本公一样,吃更好的食——”
“蓟公万年——”
“蓟公万年——”
……
只此一语,四周的兵卒顿时就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喊。
直到此时,许杰才发现蓟县的百姓与兵卒,已经被面前的蓟公牢牢的凝聚在了一起。
感受着这股犹如利剑出窍的气势,许杰顿时也跟着呼喊;“蓟公大义,属下自愧不如,惭愧之言还望各位将士莫要记挂——”
对于许杰的话,实际上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骆阳与大家同食那是对大家好。每个兵卒的内心都是满含感激。
可即便骆阳不如此,以这个时代的大体形势而言,一样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骆阳是大人物,不是自己这等身份卑微之人可比的。
反倒是有许杰这么一闹,气氛倒是活跃了起来。
骆阳与乐平、刘凡、许杰还有王猛等人在一起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的哄笑声。
可就在大家吃完,准备散去休息的时候。
原本奉命前去十一县探查的赵敛,带着满脸的焦急与困惑,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看着他那急促的身影,骆阳的第一反映亦是,出事了!
“禀蓟公,昨日归顺的十一县,今日不知为何又与其余的十大县令联合,再次举兵来犯,已经到了城外五里的地方。”
走到骆阳的面前行礼之后,赵敛便急切的禀道。话落,那目光饶有深意的在许杰的身上扫了一眼。
这个时候,许杰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只听他痴痴的自语道:“不可能啊,他们不应该明悟的如此之快——”
“你早就知道会出问题?”转过脸,骆阳看着许杰,淡淡问道。
虽然出了事情,不过许杰却也不怎么慌乱,只是那脸色带着茫然,一时间想不出,这些个县令怎会就一下子明白了呢?
昨夜的宴席上,那十一县令还是勾心斗角,目露凶光的。怎么这一夜之间就?
“另外还有一事——”不等许杰开口,赵敛却是再次说道:“这些个县令不但从新凝聚起来,还令人杀光了属下派去各地,通知今年不征收粮饷的兵卒,还说这些都是蓟公的阴谋,对下称不用上缴粮饷,却又向个县令下达了征收粮饷的通令——”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就变了。
事情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各大县令针对蓟公的问题了。如此一顶大帽子扣在骆阳头上。
若是个大县令再对百姓施加恩惠,让百姓信服……
“说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那十一县令?”想起昨夜乐平的神情,此时出了问题,骆阳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窗事发,事情自然不可能瞒得过骆阳,许杰索性就将自己用的那些个计量一一说了出来。
待听明白许杰说的之后,骆阳顿时就皱着眉头一阵唏嘘;“如此说来倒是怪了,十一县令互不信任,若是寻常人,即便道出事情的真想,只怕那些个县令也不会在一瞬间相信。”
可眼下的事实证明,那些个县令不但信了,而且还完全相信。
如此,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可知道,这附近有那个县,或者其它势力,说出的话,可以让大多数县令足够的信服?”目光看向赵敛,骆阳缓缓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