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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特战突击队
一九四零年的第一场雪,下了整整一个晚上,气温骤然下降了七八度,地上的雪堆得埋了脚脖。
一晚上,静子就没睡安宁过,她在担心冻坏了塞蒙,这个德国佬恐怕又得生出些事儿来。这家伙或许知道自己的分量在日本人眼中有多重,刚逮进地库,便提了一大堆条件,若要他画出防御图,可以,但每天得好酒好肉供着,肉要上好的四分熟的牛排,酒要正宗的哈宁顿牌威士忌。
静子微笑着答应了他,没问题。
抬头瞅她一眼,塞蒙色迷迷地说:“美丽的小姐,别答应得这么痛快,还有你得给我准备一个女人。”
面对静子的愀然变色,他毫不在意地说:“有难度?既然你能把我弄到这里来,就一定了解我塞蒙缺不了女人的爱抚,否则我的灵感从何而来。而且最好要像你这样漂亮的,只有漂亮的女人才赋予我源源不断的智慧和灵感。”
气得静子上前抽了他一耳光。但对于这样一个无赖,要想让他服服帖帖地画出防御图,除了答应他的条件,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酒和肉好弄,但要弄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来供塞蒙玩乐,就颇有些犯难了。静子的身边已没有可供调配的己方女人,即便有恐怕谁也不愿意。地库就三十来个平米,塞蒙弄得兴起,整个地库都得听他的号丧,这跟展示在众人眼前有何区别。
万般无奈之下,静子只得亲自出马,哄骗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妓女给一大笔钱,夜里蒙了眼睛送进了地库。几天来,好酒喝着,好肉吃着的塞蒙,每天早晚都要给看押他的小日本表演一段,尤其那女人竟不晓得一点儿廉耻,还挺配地*,搞得水野那帮人挠心挠肺地难受,是男人谁受得这个刺激。
可是,即便孰不可忍也得忍着。静子给塞蒙放了狠话,你所有的条件我答应了你,你把地库弄得如何的乌烟瘴气也由得你,但每天你必须给我画出一个要塞的图来,否则我宁愿阉了你,也让你再也快活不起来。
这一点上,塞蒙倒还挺听话。但要把整个大西南的防御体系画下来,至少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啊,会有多少的变数,静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寝食难安。这场雪一下,若是把塞蒙冻着了哪里,危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近。
因此,早早地,她便起了床,赶着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她赶了个早,让范轩杰好一顿纠结。
昨晚与乔某碰了面后,范轩杰当即决定当晚便从乔某手上接过这个案子,实在是不能因为几个毛孩子坏了大事,天冷也怕冻坏了他们。他调动了特二处所有的精干力量,把齐家巷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是防着地下室有另外的通道,只待天亮便发起突袭。
天色渐亮,一切准备就绪,特战突击队整装待发。就在这时,静子竟然出现了。她没像往常那样戴着面纱,而是在鼻梁上架了副墨镜,以阻挡冰雪的反射光影响到视线。
当乔某往静子那边努了努嘴,范轩杰当即明白这女人是谁了,一下傻了眼。在他的计划中,是不准备逮捕静子的,有乔某在特高课卧底,她存在的价值非同小可。是她一手把乔某带进特高课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她也给予了乔某一定程度的信任,乔某这颗棋子的作用将来无可限量。
但如果现在不发动攻击,待天大亮以后,人们都起了床,上班的人买菜的人,尤其下了这场雪,玩雪的孩子必不可少,齐家巷顷刻间便塞满了人,发动攻击的后果可想而知,那将会把多少人置于流弹的危险中。
若延迟攻击,特二处的人已经布满了齐家巷的每一个角落,走漏消息的后果同样严重。
几番思量之后,范轩杰不得不做出延迟攻击的命令,他实在不舍乔某这颗棋子,成功打入特高课有多难的滋味他已经尝够了,为此曾葬送了他好几名优秀的特工。
除了在几个重要的点上留下人监控,特二处其余的人全部陆续撤进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屋子里,齐家巷的战斗气氛骤然解除,看不出丝毫的异状。
一进入地库的静子,马上解除了之前的担忧。要说水野缺脑子,可昨晚他却做了件让静子刮目相看的事。此刻出现在静子眼前的是塞蒙和那女人身上加盖了一床被子,看押他的其他人,三人一床被子挤在一堆睡得正香,水野和另一名特高课骨干则通宵没睡,只不过把塞蒙的威士忌喝了两瓶,藉以取暖。
静子不露声色地让水野把所有的人叫醒,然后出门给他们买早点。巷口原本有一家早点摊或许因为下雪没出摊,她只得多走几步到街面上去买。
待静子一走出巷口,范轩杰一声令下,特二处拨出一部分人去疏散民众,另一部分人随着特战突击队迅疾包围了目标院子。前院后院同时俩人翻墙进入,打开院门,突击队一拥而进,一部抢占有利地形,一部刚扑到墙根下,枪声便响了。
特战队采取的闪电战,岂容得室内日特猖狂,几颗手榴弹扔进去,房屋炸塌了一半,里面的枪声骤停,特战队员踹开房门冲进屋内,搜索专家们很快就找到地库的入口,是在一个大衣柜的后面。
两名特战队员合力搬开衣柜,举枪冲着洞口一顿猛扫,尔后迅疾跟进。先进去的俩人一个被打死,一个受了重伤,拖出来后,又是一顿猛扫,接着扔进两颗烟幕弹,冲上俩特战队员伏身边扫射边匍匐突入洞内,后续的俩人顶着前面的脚丫子钻了进去,颇有些玩命的狠劲。
烟幕弹在这一战中起了关键的作用,特战队员冲进地库时,里面传出一串串剧烈的咳嗽声。唯恐被乱枪打死的塞蒙边咳边叫嚷着“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可这个时候,敌我双方谁也顾不上他,若非留着他还有用,水野早就一枪把他给崩了不可。
特战队此役的目的是救塞蒙,找着他后,突进来的多名特战队员过足了开枪的瘾,直到把弹仓的子弹全部打光,有多少的小日本打不死。烟幕弹的烟雾散得差不多后,清点现场,共打死日特六人,不明女人一名(塞蒙证实是他的性伴侣),从另一出口逃出两人。出口通往一条下水道,不在特二处布控范围内。
此役连同外面望风的三人,共亡日特九人。一个了不起的战果。当把这九名日特的尸体抬进前院的地坪里,围观的民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喧天的爆竹响了足足一个上午。
而就在离此地不远的一个角落里,自认死里逃生的静子面对齐家巷的方向,默默听着爆竹的连天响声痛不欲生,心里在流血。当她刚刚走到早点摊跟前,齐家巷那边骤然爆响的枪声,惊得她顿然花容失色,若非顾忌到四周很可能埋伏有军统特工,险些让她转身冲回去杀它个痛痛快快以身殉国也罢。根据枪声的激烈程度,她已然明白,这绝非一场遭遇战,而是军统精心策划好了的突击闪电战,其目的就是救出藏身地库的塞蒙,余者格杀勿论。
她不清楚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让军统摸到了地库的准确位置,绝非简单的跟踪就追踪得到的,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某种阴谋诡计,但她现在无法理清头绪,心中充满了恨。
花费了无数心血才把塞蒙弄到手,短短几天便易手于军统,最为倚重的一组特工全军覆没,她心里的恨比天还要高。
复仇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等着吧支那猪,我会让你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乔某和凌剑飞全程“观摩”了这场对他俩来说惊心动魄的一战,当获知塞蒙安全解救并打死日特九人的消息,俩人击节庆贺,好久好久没有今天这般的快意了。
基于乔某和凌剑飞目前的特殊身份,范轩杰没有邀请他俩参加军情局当晚的庆功酒宴,但俩人自个儿找了家小酒馆,边喝边聊,哥俩好久没坐在一起这么畅快地聊天了。他们聊起了少小时的顽皮,聊起了学校里想起来就好笑的那些糗事,聊起了当下的的快乐和失意,越聊越起劲,酒也一杯杯往肚子里灌着,均显出了醉态。但颇为默契的是,俩人独独没聊到妍儿,一个俩人一生都绕不过去的名字。
“这下好了,你成大英雄了,我还是当回我的小特务,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小跟班。”凌剑飞颇为颓唐地抱怨道。
“不早跟你说了吗,那种盲目的跟踪没什么意义,你怎么就不听呢?”乔某直敲着桌子。
“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人跑了个贼死,可事情还是出在内部了。国防部最绝密的青码大白天给人弄走了,这帮混蛋是干什么吃的!”凌剑飞使的力比他大多了,惊得旁桌横眉瞪眼。
乔某一眼瞧见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人喝道:“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拿眼瞪哥们,找死啊你!”
那一桌的三个中年男子看来也不是善茬,其中一个摔了手里的筷子正要往上冲,跑堂的忙跑了过来拦下,陪着小心说:“大爷大爷,这小哥俩心里不痛快,您就别跟他们计较。”然后小声在这位爷的耳边告诉他,这位小哥就是前些日子痛殴德国佬的那位乔少。
这桌三人面色微变,再未吭一声,结了帐走人。
没了发泄的对象,乔某和凌剑飞也喝不下去了,同样埋单走人。
乔某把车开在雪地里走着之字,还时不时伸出手去车顶抓一把雪抹在自己和凌剑飞的脸上和脖子里,一路够疯的。
也好在这几把雪,让俩人稍清醒了些,还晓得回家的路。在路上,俩人为着先送凌剑飞回家还是到乔府了凌剑飞自己走着回去争论个不休,车子在道上扭得更欢了,幸亏下雪道上的车少。
蓦然,一个人追着车子跑到驾驶席这边,跳起脚大声尖叫着喊,喂,你们两个大混蛋!
猜着是谁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