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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消沉了几个星期,大家都觉得他会走出来的,可他在季末的高规格教会与皇室联办的仪式晚会上跟那家孩子大打出手,几乎给人打的半死。”
利尔清清嗓子接着说道。
“之后迫于教会和王室的压力,祖父和舅舅他们只能选择处罚哥哥希望以此平息上面的怒火,但是他非但不听,反而选择离开,走前还发下毒誓大致意思就是,说他回来那一天有些人都应该知道他们该倒霉了。”
“之后乌尔失联了一段时间,后来开始断断续续的给我寄信,我从没怀疑过乌尔,我理解他当时只是对祖父和家族太过失望了。可是莉亚却不是这样想,她年纪太小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不过三四岁,她对乌尔的依赖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从那之后乌尔的名字成了她的禁忌,甚至因此怨恨乌尔的不辞而别,觉得是在抛弃她。即使乌尔有寄给过她信件也无济于事。”
利尔对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妹妹也很无奈,这些年哪怕他在解释乌尔帝绝对是有苦衷的,可莉亚就是觉得乌尔抛弃了她。甚至埋怨乌尔当时为什么要在那种规模的宴会上搞出那种乱子,既影响他自己又使得家族在很长时间内都抬不起头,连带着莉亚和利尔也在家族更不受欢迎。
房间陷入沉默,欧尼斯特觉得很是压抑,还是安慰道。
“至少威尔士伯爵应该是站在他那边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他们其实也关心不到太多。母亲年轻的时候执意嫁给父亲,可父亲在莉亚一周岁不到就出了意外,母亲独自带着我们生活几年,不久就因病离世,后来祖父虽然将我们接回来了家族,但是我们的出身一直为人诟病。”
利尔有些无奈,但又有些释怀。
另一边前往小厨房的乌尔帝,意外撞见一个人,图坦·刘易斯·瓦尔克伦。
两人就是这么好巧不巧的在走廊上四目相对。
对方愣怔片刻,下意识的往后躲,要知道几年前他被揍的可是足足躺了一个月有余,随即他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突然有了底气。
“嘿你应该知道你回来会迎来什么后果吧!”
乌尔帝却笑了,“你知道的人都会变,我现在还是选择报复你们比较重要。”
“你不在乎你的弟弟妹妹了吗?”
“哦,当然在意,今天我会把利尔接走,但是至于莉亚,这孩子怕是比你们还希望我不要回来,所以我也无所谓管她的死活呢!”乌尔帝略显浮夸的摊了摊手。
“哼!咱们走着瞧!乌尔帝。”
“欢迎您的光临。”乌尔帝夸张的行了一礼,接着跟他错身而过。
在身后房间的一个屋子,一条门缝微微关上。
说了些违心的话乌尔帝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他当然在意自己的弟弟妹妹,当年刘易斯父子用弟弟妹妹威胁他离开,如今他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出现,除了把弟弟妹妹接走外就只剩下了划清界限这一种方法。
到小厨房领了餐,乌尔帝返回房间,回去的一路上倒是没在遇上什么乱子,只是总感受到佣人偷偷的瞥向他的目光。
推开房门乌尔帝意外的看见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坐在沙发上交谈,气氛看起来还不错。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乌尔帝突然的插话打乱了两人,利尔显得有点惊慌,倒是欧尼斯特非常自然。
“乌尔,利尔告诉了我一些你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欧尼斯特如实回答。
“相对于介意这些,其实我更想知道你怎么认为?”
“不怎么认为。”
“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应该没疯,所以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乌尔帝的笑容绽放在嘴角,他走上前,拽起利尔,仔细打量起多年未见的弟弟。
“兄长,我…”话还没出口,利尔提斯已经红了眼圈。
“好了,别肉麻了,去收拾东西跟我走,回店里。就今天。”
乌尔帝打发利尔回去收拾东西,卷发青年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听话的带人回去收拾。
乌尔帝把吩咐佣人推来的餐车,拉过来,两人边吃边等利尔。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威尔士。
“乌尔,咱们能好好谈谈吗?”威尔士严肃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舅舅您知道的我今天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打算接一下利尔罢了。至于家族?目前还没打算到他们那里。”乌尔还是那样笑着说话,只是语气里带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你还在埋怨我们吗?”
“不,舅舅,我没有资格埋怨任何人,您和祖父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是我,是我当时太稚嫩,冲动之下没能一次咬死对方。”乌尔帝嘴角上扬,语气平静。
可欧尼斯特分明是听出来了,乌尔帝偶尔才会透露出来的一丝疯狂的味道。
“是舅舅对不起你,我们应该相信你的。这些年我也一直盯着矿区,只是……唉自那之后确实没有发现。”威尔士伯爵是真的很愧疚,尤其看见乌尔帝脸上的眼罩后更是心痛不已。
“舅舅,别说了,我不在乎了谁对谁错了,但是我的确是回来报仇的,您应该看看,看看他们干的好事。”
乌尔帝用手扯下脸上一直戴着连睡觉都没取下过的眼罩。
在场的几人都看到了,眼罩下的右眼,不,或许说是右眼窝比较合适。空空如也的眼眶连带着上半张右脸都有挛缩的疤痕,狰狞可怖。
欧尼斯特也是第一次见到乌尔帝这副模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突然有些恼火,觉得原本舒适的瓦尔克伦豪宅变得有些恶心。
要知道,自从他认识这位珠宝商人后,对方一直都是一副着装得体,精致贵气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家伙甚至可以称得上眉清目秀,尤其是他狭长的眼睛和特殊的瞳色,配上他慵懒随性的气质,总会让路过的人多看几眼。而这样一个人经历毁容打击后该有多么痛苦。
和欧尼斯特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威尔士,他曾经不理解乌尔帝为何离家多年音讯全无,看看见他的模样突然就懂了。
当年乌尔帝受伤不久就离开了特拉威利斯,所以他伤势如何,威尔士也并不太清楚,今天乌尔帝自己把他们共同的伤疤揭开,威尔士只觉得痛彻心扉。
“好了舅舅,这就不用在劝我了吧!”乌尔帝笑道。“其实有些表面的和平不用一直维持的。”
威尔士嘴唇动了动终究沉默了。当年他们为了家族表面的和平,他没能说动父亲,从而被迫选择委屈求全,让自己看着长大孩子受到如此伤害,他一直非常后悔。但他的确也暗中调查了很多事情,可始终抓不到把柄,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随他去吧,大不了……这个家就赔给他了。
“舅舅,我想去看看祖父。”乌尔帝突然说道。
他先前没有出席祖父的葬礼,他其实并没太埋怨祖父当时的选择,毕竟一个大的家族的平衡和运行,对于决策者而言十分重要,更别说对方把证据销毁的分毫不剩。
乌尔帝之所以没有出席葬礼其实是因为他那时没有底气能够解决问题,甚至他贸然回来,刘易斯他们搞不好就会对他的家人下手。
而现在,乌尔帝成为了御物者,最起码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布局需要慢慢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