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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来到石头村,看着四周麦田泛黄,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心里不仅微微感慨,自己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上次离开这里时,麦子还是青色的。
村头的大树下,有几个老妪带着稚童在闲聊,苏灿本没有在意,但是忽然听到她们谈论的内容,脚步不禁微微一滞。
“奶奶,奶奶,我也想去后村口瞧热闹。”众多的孩子里,一个小孩缠着一名老妪喊道。
老妪脸色一板,骂道:“浸猪笼有什么好看的?不准去。”
“哇哇……”小孩被凶哭了,嚎啕大哭。
另一边的其他老婆子都闲聊道。
“唉,想不到老秦家的大丫头居然早就丢了贞洁,可惜了,这女娃子长得标志啊。”
“那可不是,戚家都不打算要秦家大丫头了,逼着老秦家立刻交租,要不是老秦急中生智,答应戚家处置大丫头,怕是他们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唉,那大丫头也是可怜,溺水被救,却遇上了登徒浪子,被人占了便宜。”
“老秦也是心狠啊,自己家亲闺女,都舍得任由戚家处置。”
“他不舍得有什么办法?不舍得,戚家就要他们全家都吃不上饭,老秦一家都得成流民,流民有多惨你们不知道?”
“唉……,这世道啊……”
苏灿听到这,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他连忙走了过来,问道:“请问老人家,你们说的秦家,是秦晓莲一家?”
老妪诧异的看了一眼苏灿,看他人高马大,身上穿的也是上等衣料,不禁心生敬畏,连忙道:“是啊。”
苏灿脸色顿时一变:“你们说的要被浸猪笼的是谁?”
老妪道:“额……就是秦香莲。”
苏灿顿时一惊,秦香莲要死了?那这剧情怎么发展?他脑海里不禁想到了那日从水里揪出来的柔弱少女,这样的女孩居然要被浸猪笼?
“他们在哪里?”苏灿连忙问道。
老妪狐疑的看着苏灿,问道:“你是谁?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事情。”
苏灿脸色顿时露出凶恶,喝道:“快说!”
老妪吓了一跳,她连忙道:“在……在后村的河岸上。”
苏灿二话不说,一跃上马,双腿一夹:“驾!”
纵马狂奔,苏灿沿着村里土路,急速赶往村后。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看到远处那条大河,大河的河堤上,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几名壮实青年扛着猪笼,那猪笼里,有一道人影拼命挣扎。
“秦晓莲!”
苏灿脸色一变,那猪笼之中,正是美貌惊人的秦晓莲!
“住手!”
苏灿狂喝一声,纵马狂奔,直接冲向人群。
人群中不少人扭头看来,都露出惊恐之色,纷纷闪躲。
河岸上的几个壮汉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旁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人怒吼道:“愣着干什么?快把这**扔下去!”
几个壮汉连忙合力,猛地一甩,将猪笼一下子抛入河水之中。
苏灿顿时狂怒,瞬间从马上一跃而下,二话不说跳了下来,急忙冲上去。
那富贵中年人立刻大怒,喝骂道:“拦住他,给我打!”
一旁的几个壮硕青年立刻冲了过来,就要拦住苏灿。
苏灿狂喝:“滚开!”
他一巴掌甩了过去,巨大的力道,当场拍飞了冲的最猛的壮汉。
随后又是一脚,顿时前面另一个大汉当场口吐鲜血,胸腹塌陷!
这一巴掌,一脚下去,顿时吓住了四周所有人。
“你……你是什么人!”那富贵态的中年人颤声问道。
苏灿根本不理会他,身形一跃,立刻跳入河中,因为河里水流湍急,猪笼已经被冲出了一段距离,容不得丝毫耽误。
“哗啦!”
苏灿跃入水中,急忙游向猪笼,他一把抓住猪笼,里面的秦晓莲已经晕厥,这深秋时节,水里温度已经很低了,他立刻扛着猪笼,迅速游到了岸上。
一上岸,苏灿双手抓住猪笼,大力一扯,那竹篾编制的猪笼瞬间撕裂,他连忙探了一下秦晓莲的鼻息,不禁脸色微变,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苏灿赶紧解开她的衣衫,放松她的胸腔,然后快速做起了心肺复苏,不时进行人工呼吸。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村名脸色都是大变,那富态的中年人更是大骂。
“呸,不要脸,大家都看到了吧?这秦晓莲早已失贞,秦老汉,你家这种女儿,也想嫁给我们戚家?我告诉你们,你们做梦,今年的租子一厘钱都不能少!”
中年人对面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急忙跪在地上:“使不得,大人,我们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这丫头浸猪笼了,您之前可是说好的啊。”
他一旁的中年女子也哭喊道:“戚总管,你说话要算话啊。”
……
苏灿这边,经过一番急救,秦晓莲总算是呛咳了几下,苏醒了过来。
苏灿连忙道:“你有没有事?”
“是你……”秦晓莲失神的看着他,呢喃道:“我是死了吗?”
苏灿沉声道:“没有。”
秦晓莲这时候逐渐清醒,看到远处愤怒的村民,她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我不要了回去,你带我走吧,恩公,求求你,你带我走吧。”
她梨花带雨的眼睛,满是恳求,娇嫩的容颜变得憔悴,让她美丽的面庞黯淡很多。
苏灿叹了一声,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秦晓莲闻言,顿时哭泣起来,低声道:“那日你救了我之后,不知是谁将那日情境说了出去,我身子被你看了,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他们便说我失去贞洁,戚家逼我父母,说我虽然还未入戚家,但是却也算是戚家的人,做出这种下流之事,必须浸猪笼。”
苏灿闻言,心头狂怒,这件事情居然是因自己而起?
他顿时冷声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们算账。”
说着,苏灿起身就要过去,秦晓莲却一把抓住苏灿,哭道:“不要,伤了他们,你也会被官府问罪的,我爹娘也会被戚家报复的!”
苏灿不禁冷声道:“区区戚家,我还不放在眼里,你……”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马上就要入京,现在没时间解决戚家,恐怕真的会为秦晓莲家招来灾难。
他心里叹了一声,此女因为自己险些丢了性命,如果放任不管,他还算是男人吗?
“秦姑娘,我有要紧事在身,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为你出头,你若是愿意,先跟我走,他日我回来定为你主持公道!”苏灿沉声道。
秦晓莲哭着道:“你终于肯带我走了吗?恩公,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苏灿心里一叹,却是自己大意了,这年代男女之防,看得极为严重,自己对她有过肌肤之亲,还未带她走,真是害惨了她啊。
“好,你跟我走。”
他当即抱起秦晓莲,走向那群愚民。
石头村村民吓得纷纷让开,苏灿看了一眼戚家的人,冷声道:“哼,我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随即他翻身上马,带着秦晓莲纵马而走,尘土飞扬,石头村村民面面相觑,唯有戚家众人见苏灿走远了,才怒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