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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吴非帮忙解了围, 可回想起刚才的一场虚惊, 明若星还是有点儿后怕。
此刻他便乖乖地陪着兄长二人走出活动中心,去找停靠在路边的路虎车。
也许是这一趟行程并非公务又需要保密, 车里没有司机,明若辰亲自坐到了驾驶座上。
这位吃瘪的兄长似乎还窝着火, 野蛮地试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去发动车辆。副驾座上的吴非显然有些担忧,明若星也害怕他这样子开车会出大问题, 赶紧服软安抚。
“哥,谢谢你能够来看我。我……很开心。”
刚说完这句话,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腻味过头, 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
明若辰没有说话, 一本正经地调整着座位和后视镜的位置。
怕他俩兄弟就这么闹着别扭就分手, 吴非赶紧替他做了回应:“小星,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我们打电话。”
明若星点了点头, 顺手扒住了车窗。
“非哥,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伽慢慢记起了以前发生的事, 并且对何天巳这个身份产生了怀疑,那我能不能说出以前的的事?”
“这个嘛……”
吴非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很清楚,明若星真正询问的人并不是他。
所以他稍稍向后仰去, 让出谈话的空间。
明若辰正在调整着空调的方向, 不大的出风口, 足足摆弄了十多秒钟才勉强收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分得清楚什么是客观, 什么是主观吗?”
他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抬,却伸手指着吴非,“你现在给我形容一下他。”
“亚安局行政事务部主任。”
明若星一边寻思一边慢慢补充:“男,三十三岁,单身。一方面,局里有不少人爱慕他;另一方面,某些场合下,大家又不太希望被他找上门。”
“喂,够了啊。”吴非哭笑不得,“你们这是串通起来捉弄我吗?”
明若辰转头看着他:“小星刚刚形容的,是你么?”
“……算是一部分吧。”
“那如果有一天你失忆了,拿小星刚才说的话来告诉你。你会怎么想?”
吴非与明若星同时陷入了沉默。
明若辰戴上偏光墨镜,留下最后一句忠告。
“别人口中的你,永远不是那个最真实的你自己。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那伽活成你想要的样子,那就尽管开口吧。然后看看他会不会因此而发生认知混乱甚至精神分裂。反正这是你的选择。”
说完这番话,他按动中控合上车窗,然后一脚油门,驶离了停车位。
后视镜里,明若星依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吴非凝视了他一阵,直到听见耳边响起了蜂鸣警告,这才将安全带拉出来系好。
“那小子是不是找沈东篱给那伽做检查了?”明若辰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
心知逃避不了这个问题,吴非委婉解释道,“小星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不是连你有时候也看不惯研究所的某些作风吗?”
“那就可以瞒着我违规操作了?他是我的亲弟弟,事情要是传出去,叫我这个做大哥怎么解释?怎么在别人面前立威?!”
前方道路边上有只羊在吃草,明若辰突然一记喇叭将它吓得往山坡上逃窜。
“还有你!”
他也没放过吴非,“上次你瞒着我派他到这里的账还没算,这次居然当面帮着他拆我的台。你还真把他当自己的亲弟弟了!”
吴非没有反驳这句诘难,恰恰相反,他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是我越俎代庖了。”
“……啧。”
这种完全放弃的低姿态反而更明若辰不爽起来。他一脚油门开始加速,这时候车厢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的。”
吴非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就微微皱起眉头。
“是我妈。”他轻声对明若辰打了一个招呼。
漆黑的墨镜遮住了明若辰的表情,但是他很明显地重新放慢了车速。
另一边,吴非已经接听了电话。
“妈,您有事儿找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是从吴非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谈话的内容并不十分让他愉快。
“不,没事。今晚上可以。
“八点,好的,湖光饭店。
“花……就不要了吧。
“不,你们别买。我自己来……好的,知道了。”
通话只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重新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吴非伸手揉揉睛明穴,一脸无奈。
“有事?”虽然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原委,明若辰还是面无表情地提问。
“今晚上要去见个人。”吴非的说法很委婉,“家里催久了,期望很高。叫我买束花准备准备。”
“这次男的女的?”
“财政部会计司副司长的次女,去年刚从欧洲回来。”
“副司长?你父母对你的要求降低了么,连副职都可以。”
“你就别嘲笑我了。”
吴非依旧是那种不怎么反抗的消极态度,“又不是你这种司法部长的儿子,难不成还非得要高攀上总理家的才行?”
“那野丫头,我没兴趣当她的挡箭牌。”
不假思索的回答过后,明若辰又稍稍停顿了一下。
“我还是喜欢温柔理智的那种,有主见和事业,懂得倾听和理解。能够经常跟在我身边的更好。”
“最重要的,还是要能给你生一窝小老虎。”吴非替他补充最核心的要求,“毕竟,你可是明家唯一期待的继承人。”
明若辰再没有说话。
他又踩了一脚油门,驶离山中的平原地带,开向了幽静阴郁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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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巳抱着装有三个花皮大西瓜的网兜,兴冲冲地从远处跑过来,却发现路虎早已经开走,只剩下明若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他将西瓜放在门槛上,快步走到明若星身旁。
“那个,你哥他……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明若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让他擦汗,一边反问:“你呢?你讨厌他么?”
“那倒说不上。主要是他的敌意来得太奇怪了,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听他这么说,明若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试探何天巳的好机会。
“我哥他对你的确有点误会……我说过吧,亚人的恋爱对象不分男女。刚才他看见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就以为我们在交往,他觉得我向家里隐瞒了这件事,所以才生气。”
“原来是这样……”
何天巳张了张嘴,突然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明若星窝在自己怀里酣睡时的情景。他心里痒得好似有猫在抓,可表面上依旧装得懵懵懂懂。
“怎么?亚人社会里还不许两个男人躺一张床上?”
“那倒没有。”
“那你家人怎么看见咱俩躺一起就误会了?难道说……小明你以前谈过男朋友?”
“……”
主动抛出去的问题就这么被弹了回来。虽然何天巳多半是“无心之言”,可明若星还是忍不住怀疑那个一肚子坏水的那伽是不是又活了过来。
话都摊开了,他干脆大着胆子反问:“……如果交往过,怎么样;没交往过,又怎么样?”
明明是个只要说句“不关我事”就可以蒙混过去的问题,可何天巳却突然卡了壳。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明若星,就好像答案并不在自己的心里,而在明若星的眼眸深处。
这漫长而又诡异的对视,最后终结在了几位来搓麻将的大妈的热情寒暄声里。在她们的强烈要求下,何天巳欣然答应陪她们打上几吊;明若星则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抱起西瓜送去食堂冷藏。
就这样,两个人分开了一个多小时,再重新碰面已是晚饭时分。至于那个奇怪的问题,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忘记,却都不再主动提起了。
从这天晚上开始,他们在老年活动中心里的寄居生活仿佛步入了正轨。那个女鲛人的鬼魂再没出现,何天巳也完全熟悉了巡夜的工作,灵堂后院不再是什么可怕的存在。
如果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事,那就是每天的作息问题了——由于明若星没有继续陪着何天巳值夜班,两个人的睡眠时段基本上完美地错开了。
尽管每天凌晨五点下班后,何天巳都果断牺牲掉早餐,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躺到明若星的身边,可那只小猫却再没有做出过“主动依偎上来”这么可爱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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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的周一,设计方送来了安全屋的施工方案,合同很快就被签订下来。周三,镇上开来了几辆挖掘机和几十名工人,开始清理废墟。当清理工作完成之后,正式的测量、施工团队将会跟着进场。
令何天巳大感意外,这居然是一支“亚人施工队”。从工人到监工再到设计师,清一色全都是亚人。按照明若星的介绍,这支团队不仅效率超高、训练有素,而且参与建设过不少亚人名流的别墅,将施工全权交托给他们,完全可以后顾无忧。
当然,何天巳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半真半假的托词而已。
真正掏钱建房子的大金主是亚安局,当然需要由亚安局派人监督并验收。而明若星新多出来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负责给何天巳灌**汤,以保证无论最后安全屋建成什么鬼模样,多出几间密室甚至武器库,何天巳都不会有所怀疑甚至不满。
搬进活动中心之后的第三周,漫长炎热的三伏天气终于结束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