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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夏关上门后,才有那么一点后悔,此刻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站着的南凌夜,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些准备好的话像突然凌乱一样,找不到线头。
南凌夜抱胸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也不说话,也不赶她,就那样看着她。
“我,那个……”璃夏有些结巴,莫名的觉得心虚。
她想过解释说不是自己让薄耀辰去的,但是这话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南凌夜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一点,而是她面对薄耀辰时候的失控。
“对不起……”良久,璃夏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三个字。
然而这三个字却让南凌夜顿时火起,“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三个字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璃夏僵了下,低着头没有看他,“我没想过离开你……”
她的声音放的很低,带着一股莫名的委屈,让南凌夜的火气就那样突然僵持在那里,不上不下。
“我……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你在乎的是我对他的感情,那……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
“会怎样?”南凌夜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冷声道:“你会忘记他吗?”
璃夏抿了抿唇,看着他没有回答。
南凌夜讽刺的笑了下,看着她道:“你忘不了不是吗?你古璃夏最大的缺点就是入了心的人就能记一辈子。忘?你做得到?”
璃夏没有回答。
南凌夜嘴角扯了下,松开了她,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在璃夏站着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见他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颓废无望的样子。
听着他用苍凉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爱不爱的事情,从来不该拒绝的一方去承担责任。是我自己没本事,所以守着你五六年,也进不了你的心。以前我以为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恢复心中的伤口,所以一直忍着不说不做,想着只要我好好守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回头的时候能看见我。但是我错了,你其实不是不能爱,只是对我没有爱。”
南凌夜的声音不高,在这样的夜里听着他的话,璃夏潸然泪下。
在她的记忆中,南凌夜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他好像就应该是嚣张骄傲的样子,这样的他让人无端心疼,和自责。
南凌夜始终没有看璃夏,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只是说道:“你走吧,该去做你的设计师就去做,该去寻找你的爱情就去寻找吧。我原本不打算放你走的,但是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不管你在哪里,哪怕你现在就站在我的屋子里,你的心也不在这儿。”
璃夏咬唇,心里疼的快要揪起来。眼泪落了满脸,让她看不清南凌夜的样子,只听见他最后道:“你走吧,我再放你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就算我的心是铁打的,看着你,它也会疼。”
……
——
璃夏离开了。
她没有带走星瞳,修罗的意思是让星瞳留在这里,不管是安全还是身体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璃夏去了薄家,接走了小宝。
然后又去了公司一趟,白叶见到她,告诉她她的名字已经报过了,是风林帮忙办的,只需要两周之后回来直接参加大赛就可以了。
见没有需要自己出面的内容,璃夏点了点头收拾了些需要用的资料离开了公司。
出了公司的大门,璃夏抱着箱子,一时竟有一些空茫的感觉。
“滴滴!”
车鸣声响起,璃夏一怔,抬眼过去,见薄耀辰等在路边。
她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上车。”薄耀辰看着她道。
璃夏迟疑了下,没有动。
薄耀辰见她不动,亲自下车帮她把东西搬到后备箱,然后又打开副驾的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璃夏坐在副驾驶上,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薄耀辰开着车一路把璃夏送回了家。
车子在楼下停下,璃夏小声说了声谢谢就欲下车,手却被薄耀辰拉住。
“璃夏,你要躲到什么时候?”薄耀辰将她的手拽在手里,强势的不让她回避。
璃夏抿了下唇,摇了摇头:“我不是躲,我只是还没有想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薄耀辰皱眉,眼神是明显的受伤。
“为什么你一直都在躲避?以前是家庭,现在有小宝在,我爸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强烈反对了,以前你因为南凌夜要分手,现在南凌夜已经放手了。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都没有了,我不明白你还在躲什么?”
璃夏没有说话,她知道薄耀辰说的是对的,以前他们之间有障碍,但现在障碍都没有了,按理说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但是不知为何,璃夏就是迈不出那一步,心里有一个角落,空洞的厉害,每到深夜就隐隐发疼,让她不知何故。
“对不起,我现在做不到。”璃夏狠心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薄耀辰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走进小区,又在原地待了很久才离开。
他没有办法追上去,没有办法留她。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敲门,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怕把她越推越远。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对璃夏来说南凌夜是特别的,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特别和重要。
六年的陪伴和保护,其中的复杂感情不是一些单纯的词汇可以说的清楚的。
怕是以前的璃夏压根就没想过会和南凌夜再也不见,就算回国,就算和他在一起,也没有想过。
在小宝出事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是南凌夜;在向他行忠诚仪式的时候,她也不曾犹豫。
或许对她来说,不管有无那个仪式,她都永远不会背弃。
薄耀辰开着车,望着车外的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心里的苦满溢无边。
璃夏,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了?是不是连你自己也看不清楚?是不是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