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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见过皇上。雅*文*言*情*首*发”宁贵人盈盈一拜,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装的她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的美丽娇弱。
康熙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微微皱了皱眉,随口说道:“天冷,回自己宫里歇着吧。”
李德全听了康熙的话,看着宁贵人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目光里就带了几分不屑。这大冷天的还出来邀宠,真难为这位主子了。
只可惜,皇上没那兴致。不然,就不会连问都懒得问一句,开口就让人回宫了。
宁贵人福着身子蹲在那里,听着康熙的话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捏在手中的帕子蓦地一紧。
没等她开口,康熙便大手一挥。
李德全会意,立即高声喊道:“起驾---”
宁贵人见着康熙要走,忙站起身来,许是起的太急,身子晃了晃,就跌倒在地上。
“主子!”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见着宁贵人跌倒,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宁贵人跌倒在地上,脸上略微有些苍白,只是在脂粉的掩盖下,倒露出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康熙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可是病了?”
听着康熙的话,宁贵人连忙想要起身,动了动身子,却只能娇弱道:“有劳皇上挂心了,臣妾无碍。”
“你说。”康熙伸手指了跪在地上的宫女一眼,沉声道。
那宫女本来就畏惧康熙的威严,现在听着这话,急忙道:“皇上恕罪,我家主子身子弱,昨夜又受了些风寒。”
“好好的怎么着了风寒?”听着那宫女的话,康熙看了宁贵人一眼,问道。
“臣妾......”
宁贵人才说了两个字,便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的看了康熙一眼,脸一红,又缓缓低下了头,举止投足间无不带着一种娇羞的意味。
宁贵人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只露出脖颈上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柔弱的气质。康熙虽见多了后宫的美人,可这会儿看着不胜娇羞的宁贵人,倒也觉出几分美丽。
不过,虽是美丽,却也如一件精致的摆设,少了一种灵动和真实。
康熙随意的看了宁贵人一眼,之前总觉着宁贵人眉宇间和密妃有几分相像,可这会儿看着,
却是凭添了几分虚假。
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宁贵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时间,康熙便觉着这徒有几分好看的美人图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破了。
李德全站在那里,偷偷瞅了坐在御撵上的康熙一眼,便觉出皇上连这最后的兴致也没了。
不得不说,李德全伺候了康熙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康熙,康熙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揣测出他的心思。
当下,也不等康熙开口,便劝道:“贵人既然病了,就回宫传太医瞧瞧吧。”说着,尖着嗓子喊了声:“起驾---”
这条碎石小路上本就寂静,李德全尖锐的嗓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退伍与跪在地上的宁贵人擦肩而过,向前行去。
“皇上!”看着康熙的銮驾离开,宁贵人心下一凉,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没有一丝的血色。
那宫女见着她这样伤心的样子,急忙小声道:“主子,皇上已经走了,奴婢扶主子起来吧。”
冬日的地上透着一股子寒气,主子本就受了风寒,可不能这么作践自个儿了。
宁贵人心灰意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方才,明明皇上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有几分欣赏的,可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全都换成了冷漠和疏离。
皇上这样的态度,让她心底升起一抹冷意,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皇上离去的身影,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有几个太监路过,见着宁贵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流着泪,不免多看了几眼,在背后小声的议论着。
宁贵人本就伤心绝望,见着这样,一时气急,猛地站起身来,厉呵一声:“大胆!居然敢如此放肆,背地里议论主子!”
见着宁贵人生气,那两个太监立时就露出一抹害怕。
宁贵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可好歹也是个主子,那太监们自然不敢装作听不见或是直接跑掉。
当下,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宁贵人的面前,连声求饶。
“贵人恕罪,贵人恕罪,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宁贵人心里本就有火,见连个奴才都敢看她的笑话,哪里肯轻易放过,只狠狠瞪了那两个太监一眼,示意了身旁的宫女一眼,冷声道:“掌嘴!”
那宫女才刚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太监急忙道:“仔细伤了姑娘的手,奴才们自个儿掌自个儿的嘴。”
说着,抬起手来,左右开弓,“啪啪”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嘴里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在宫里头当奴才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太监,谁没有几个真本事,以至于几个耳光打下来,脸上虽然看着通红一片,却没有伤到实处,只需抹上一些消肿的药,保管不出一个时辰就好了。
宁贵人没有叫停,那两太监也不敢停手,只左右开弓一直打着。再有本事的,时间长了,嘴角也渗出了鲜血,脸颊也痛的失去了知觉。
那两个太监虽然面上透着害怕,可心里却是早就把宁贵人的祖宗都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奶奶的,算是倒了大霉了,这宁贵人瞧着弱不禁风,却没想到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仇,算是记着了。
又一耳光还没打下去,就听得背后传来一声笑声:“这俩奴才怎么得罪妹妹了,惹得妹妹生这么大的火气?”
襄嫔轻笑着向宁贵人走来,直到走到宁贵人跟前,才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太监一眼,随口道:“行了,都退下吧,往后长长心,别一不留神丢了自个儿的小命。”
听着襄嫔的话,宁贵人微微一愣,随后心底便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火气。
她教训奴才,襄嫔倒会当好人。一句话,就说得好像她有多么心狠手辣一般。
再说了,她还没开口,哪里用得着她多嘴。
襄嫔的话音刚落,两个太监心中一喜,磕了个头,忙不迭的退了下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的宁贵人一眼。
襄嫔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才悠悠开口:“妹妹可别恼,本宫只是觉着妹妹没必要跟那起子奴才计较,没得失了妹妹的身份。”
这宫里头,最了解宁贵人的人当属襄嫔了。宁贵人曾经住在长春宫的偏殿,襄嫔也算是她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所以,不管宁贵人是得宠还是不得宠,襄嫔从来都没把宁贵人放在眼中。心里想着什么,嘴里便说了出来。
这会儿,她的意思分明是在拿那两个太监来讽刺宁贵人,说宁贵人身份卑微,又和宫里头的奴才计较,处处都透着小家子气。
宁贵人心里气恼,这会儿却也只能按捺下去,没了皇上的宠爱,她哪里会是襄嫔的对手。
这样想着,宁贵人只能陪笑道:“娘娘哪里的话,嫔妾怎么会为了两个奴才恼了娘娘。”
虽然这样说着,可毕竟之前她得宠的时候也曾狠狠得罪过襄嫔,所以,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着尴尬。
听着这话,襄嫔愈发瞧不上宁贵人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当下便露出一抹不屑的目光。
“哎呦,好端端的妹妹的衣裳怎么脏了?”襄嫔说着,就瞪了跟在宁贵人身后的宫女一眼,呵斥道:“不中用的东西,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等本宫回了贵妃,再将你撵出宫去。”
那宫女一听说“撵出宫去”这四个字,脸色陡然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虽然是自家主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这个时候,那宫女自然不好说出一个字来,只能不住的求饶。
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跪在襄嫔的脚下,宁贵人死死咬着嘴唇,看着襄嫔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她再愚笨,也明白过来襄嫔是专门过来找茬的。
保不准,连方才发生的事情都落在了襄嫔的耳朵里。见她失了恩宠,这才过来羞辱她。
“行了,起来吧,本宫又没说什么,这要死要活的什么样子,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几句话就吓成了这样。”襄嫔指桑骂槐道。
说着,又看了站在那里的宁贵人一眼,道:“妹妹身边的人,还是让妹妹自个儿处置罢。出来这么长时间,本宫也有些乏了,就不陪妹妹了。”
说着,莞尔一笑,转身朝前边走去。
天气本就寒冷,看着襄嫔离开的身影,宁贵人的身躯微微颤抖,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将嘴唇都要咬破了。
见着她这样,跪在地上的宫女心中一急,连忙站起身来,劝道:“主子,您可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宁贵人素来心气儿高,之前得了康熙的宠爱,更觉着自己比旁人尊贵了几分。
却没想,这会儿要被襄嫔这样羞辱,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去。
当下,只冷声道:“今日的羞辱,只好好记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