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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指尖掐进掌心里,执拗的站在纪深爵面前,目光倔强:“爵爷不用提醒我,我自然知道我自己什么身份。爵爷的意思我明白了,爵爷如果一定要跟简氏实木合作,那我跟爵爷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纪深爵握了握拳头,面色阴沉愠怒,“到此为止?言欢,你敢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爵爷,只是简家是我的死对头,爵爷帮简家,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
言欢红着眼,怒瞪着纪深爵,两人针尖对麦芒,胸膛皆是微微起伏,气的不轻。
四目对峙,是无声的硝烟。
言欢跟他伸手:“分手费,五百万!”
纪深爵真是没想到,她一开口,又是钱。
这个女人,真的张口闭口都是钱!
纪深爵讥笑了一声,讽刺她:“分手费?言欢,你是我女朋友吗?哪来的分手费?充其量不过是个睡过几次的炮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言欢的睫毛颤了颤,纪深爵的话,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可下一秒,言欢便笑的魅惑动人,朝他伸手要钱的手,非但没收回去,还要的更加理所当然了:“爵爷既然说是炮友,好,那就按照炮友的结算方式算,我从跟着爵爷那天起到今天为止,一共是489天,我要的不多,按照一天两百块来算,是97800块,这489天里,爵爷跟我总共做过十二次爱,一次二十万,是240万,其实两次忘记戴套,加价一百万,另外,鉴于我们提前结束了关系,未履行合同中后面的承诺和条款,请爵爷赔偿给我五百万,我要的不多,总共是8497800,看在我跟爵爷认识这么久的份儿上,我给爵爷抹个零儿,八百万,结清款项我们就到此为止。”
纪深爵咬牙,腮帮绷紧,脸色沉的不像话。
妈的,这是女人?这就是个彻头彻尾没有半点心的赚钱机器吧?
记那么清楚,就为了给他下套儿啊!
“哼,要的不多,八百万。”
言欢的脸色异常沉静,道:“对爵爷来说,八百万连肉渣都不算,光是给简氏的那份生意合同,恐怕就价值几千万,我只是要八百万,对一个被爵爷睡过的女人来说,这不多吧?”
纪深爵扯了张支票,大笔一挥,写下八百万的支票。
男人修长的指尖,夹着那薄薄的八百万支票,冷笑,“是不多,想要这八百万是吗?”
下一秒,纪深爵薄唇里吐出冷血残酷的字眼:“再让我睡一次。”
他在彻头彻尾的羞辱她。
言欢的背脊,微微一怔,脸色已经泛白,却还强撑着完美的笑容,语气轻佻道:“好啊,不过要加价。”
纪深爵又撕了一张支票,钢笔在上面龙飞凤舞。
他夹着第二张支票,讥讽的看着她:“最后一次,一百万,你赚了。”
言欢勾唇,从他修长指间夺走那两张支票,“好啊,这钱不赚白不赚。”
言欢知道,这最后一百万,不好赚,可没想到,纪深爵之前在她身上使的手段不过都是冰山一角。
这一次,纪深爵往死里玩她。
言欢离开时,双腿都是打颤的。
……
言欢裹着外套,一路跌跌撞撞走到车里。
她坐在车里,深深闭上了双眼,手里紧紧攥着那两张巨额支票,将嘴唇咬的生白。
她在车里不知道深呼吸了多少次,才整理好凌乱的情绪,发动汽车,离开了月牙湾别墅。
二楼卧室,落地窗边,一道修长挺拔的男性身影,注视着院子里远去的那辆白色小奔驰。
眉眼间,都是凌厉如冰的冷寒。
纪深爵拨了个电话出去。
郝正接起:“爵爷?”
男人的目光落在渐行渐远的那辆白色车影上,声音透着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的冷寂:“撤掉言欢接下来的所有通告。”
“哈?不是刚安排的吗?”
“全部撤掉,你耳聋了?”
纪深爵中烧的怒意,让郝正立刻清醒:“是是,我立刻去通知。”
挂掉电话后,郝正觉得怪极了。
言欢小姐跟着爵爷都一年多了,人长得漂亮不说,脑子也拎得清,从不死缠烂打,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从未见爵爷对她发过这么大脾气。
这次,究竟是怎么把爵爷惹卯起来了?
郝正叹息:果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
言欢开着池晚的那辆白色奔驰,途中路过药店时,去了一趟药店,买了一盒药和一瓶矿泉水。
刚才,纪深爵羞辱她,根本没做措施。
言欢剥开一片避孕药,喝水吞进喉管里。
她坐在车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唇角。
即使再难堪,她还是笑了。
一到河宴路的公寓,便给池晚打了电话。
“晚晚,我要搬家,你明天有空吗?”
池晚惊讶:“怎么这么突然,你干吗忽然搬家?”
言欢很直接:“我跟纪深爵闹掰了,这个房子是他的。”
池晚惊掉了下巴:“咋回事?怎么说掰就掰了?是不是纪深爵拔吊无情?”
言欢不想解释其中原因,道:“不是,是我提出来的。”
“你傻呀你!你现在跟他分手什么也得不……”
“我跟他要了九百万。”
池晚:“……当我没说。”
池晚看了看房源app,冷不丁道:“九百万人民币……大欢,你拿这笔钱全款买个房子吧。”
言欢觉得这主意不错,道:“明天你就陪我去看房。”
“棒!”
说完这些,言欢忽然沉默了许久。
池晚知道,她心情铁定不好,便调侃道:“你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九百万是多少呢,不如晚上你请我去吃火锅喝酒?”
“好啊。”
跟池晚约好后,言欢挂掉电话,经纪人赵晓春发来了消息。
“言欢,你的通告全部取消了。”
言欢丝毫不意外,跟纪深爵这样闹掰的下场,她还能拿走九百万的支票,已经够知足了。
至于以后的路,就靠自己吧。
反正,她一个人独惯了。
言欢洗了澡,这个澡,洗了两个小时。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身都是纪深爵留下的痕迹,她用手搓了搓,搓不掉,于是用力搓,皮肤快搓破了,那痕迹却越来越明显。
淋浴喷头没关,水声哗哗,言欢坐在浴缸里,抱着自己,哭了出来。
有些事,不是过去了,就不存在。
就像是这一身的痕迹,留下过,即使复原了,也会有心里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