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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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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荧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当真是不自量力,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石闵的手段。(手打)”石闵冷笑一声,转身吩咐道:“苏亥,你去取一百根军棍过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苏亥便取来一百军棍,石闵以鞭指刘涛道:“我也不仗势欺人,你去挑一百人,与我一人对战,如若你输了,便与我为奴三年,若是我输,你们尽管放心离去,如何?”

    “如此这般,却是我占了太多便宜,若是我输了,便与你一世为奴。”刘涛完,便已去挑选劲卒,李季原本要劝,可被他瞪了一眼,只得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双方约定好规矩,中棍者退出,石闵仍骑朱龙马,击鼓为号,刘涛不通战阵,便胡乱摆了一个方阵。一通鼓毕,石闵一夹马腹,手持双棍冲了过来。他仗着自己马快,便只见一团红云纵向方阵一角,双棍舞成一团旋风,所向披靡,数息之间,便已挑翻数人,挡道者无不纷纷着棍退出,山寨众人,仅无一合之将。

    刘涛见石闵舍了自己,专挑薄弱之处,只气得暴跳如雷,拔开双腿来追,可惜等到他赶到之时,那石闵早已转到另外一角,如削皮一般一层层下来。不到一盏茶时间,那个方阵人数便已少了一半,其余众人,早已乱成一团,混乱不堪,根本便不知该如何应对,而石闵每次面对不过数人而已,自然能保其安然无羡。

    李季开始见石闵狂妄,以为不过匹夫之勇而已,现在却是大为改观,突见场中形势一变,石闵忽然勒马,长啸一声,身上气势猛涨,李季只觉一层淡淡威压过来,那石闵跃下马来,手舞双棍,竟然朝着方阵中央冲去。

    此人居然舍马不用,李季只看得目瞪口呆,樊垣手抚长须,笑道:“我早就听石棘奴乃楚霸王再生,有万夫不当之勇,自创一套风雷戟法,名列江湖绝技榜,号称是年青一代第一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个是楚霸王再生,一个是楚霸王后人,这关系还真够乱的,自从霸王到如今,已有了数百年,中间有了几十代之多,霸王的武艺传下来,从戟法变成了刀法,项家变成了刘家,已是大不相同了,刘涛还能够强到哪里?李季随口问道:“樊先生,那依你之见,年青一代之中,称得上高手的,又有几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年轻一代,高手辈出,第一当然归石闵莫数,至于其它众人,辽东慕容恪、慕容德、江南谢安、谢玄、桓冲都是其中翘楚,不过如今听慈航静斋也已派下传人,想来亦是不弱。”

    李季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在心里,又将双眼往场上望去,只见石闵下了马,犹如一座杀神,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奔刘涛而去,众人为其势所夺,竟然不敢上前。刘涛见了,正合其意,军棍朝石闵拦腰扫来,石闵不慌不忙,一手持棍竖起,挡在面前,右手持棍朝刘涛胸部捅去。

    刘涛不闪不避,双手持棍使劲扫了过去。他家武艺最重气势,向来有进无退。劲气相交,只听见“喀嚓”的一声,刘涛手中长棍便已一分为二,石闵手中棍子其势未消,继续朝刘涛捅去,刘涛大吃一惊,身体往后一弓,却见石闵手中长棍徒然加快数分,一棍捅到刘涛胸前,然后一脚将刘涛踢飞。以刘涛武艺,竟然不是他一合之将,李季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刘涛大叫道:“刚才我太过大意,我不服,咱们重新打过。”

    “我只需胜你,何必要你心服!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奴仆了。你若要违誓言,我也无法可。”石闵不以为然,抛下手上长棍,拍了拍手道。

    刘涛只气咬牙切齿,却无话可。石闵见大局已定,转身对着苏亥吩咐道:“苏将军,从今日起,他便为你副将,你可得好好教导于他。”

    石闵吩咐完毕,放下双棍,走到李季面前,收敛起先前的狂色,道:“李先生可是让我好找呢,不知可愿随在下回邺城?”

    李季环顾一眼,形势比人强,自己纵然不愿,只怕也会被他绑过去吧,只得头应是。众人收拾军马,回转邺城。

    且苏亥领着刘涛等人,将一众山寨兵安顿好,却见一人哭哭啼啼朝这边奔来,口中大叫:“舅舅。”

    苏亥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姐姐的儿子程德,心中虽喜,却又疑惑道:“德儿,你不在山西老家侍侯父母,怎么跑到邺城来了?”

    “舅舅,非是甥儿不孝,只是家生已生变故,父母俱被一群人杀了,甥儿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程德虽是混混,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事当,有些事不了。

    苏亥闻讯大惊,自幼父母双亡,是那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亦姐亦母,现在听到恶耗,如何不怒,急问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手?”

    程德朝左右看了一眼,道:“舅舅,此处不是话之地。”

    当下两人寻了个密室,苏亥平复一下心情,再问道:“甥儿不知可曾打听清楚,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甥儿逃出来之后,多方打听,才知杀我父母者,乃是丁零族人翟斌。”

    苏亥眼睛微眯,眼下丁零族是后赵一大助力,不可造次,他不过一名副将,自然是招惹不起,却是将这仇恨记在心底,再问道:“既有此事,德儿怎么不早日前来相告,反而去做起山贼来?难道你以为,凭借那人马,又能为你报仇不成?”

    程德一听,眼睛却是滴滴的转了起来,司马如燕的美貌,他窥视已久,而且李季上次让他吃了大亏,以前忍辱负重,只因时候未到,现在有舅舅为他撑腰,如何不将这口气出了,但这苏亥生性梗直,若是实言相告,只怕反而会招来一顿毒打,当下道:“甥儿打听清楚仇人之后,也知自己本事不济,想来投靠舅舅,将来学得一身本事之后,再回去报仇,可刚刚走到釜口关附近,却被这伙贼人抓了起来,他们虏到山上,逼我入伙,后来我见事不济,无奈之下只得从了他们。”

    “那他们可曾为难于你?”苏亥听程德之意,似乎是吃了不少苦,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外甥,眼下既然姐姐之仇不能报,那便先帮他出口气再。

    程德见状,露出犹豫神色,道:“舅舅,这事你便不用管了,好歹甥儿现在全身完好无缺,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山寨中人已全部归于石将军部下,那人以后不得要与舅舅共事,不提也罢。”程德在外面混迹多年,善于揣摩人的心思,他知道此刻自己越是不,苏亥便越会在意。

    果不其然,苏亥一听,大为恼火,也不知这外甥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居然怕成这样,当下宽慰道:“德儿勿忧,一切自有舅舅做主,舅舅在石将军父亲手下混迹多年,现在石将军也尊我一声叔叔,些许的面子,将军还是会给的。”

    “德儿的这人,乃是原来山寨的大寨主李季,甥儿只因曾经多看过司马姑娘几眼,便屡屡受他刁难,不得有半差错,上次张沈攻打山寨,他便派我到最前线,希望借张沈之手杀我,后来见我等将张沈打败,却又要我为前锋,前去夜袭,好在我福大命大,两次都侥幸逃脱。好在舅舅等人赶来,要是到了辽东,只怕我便只能任他摆布了?”程德越越是起劲,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问道:“舅舅,你此人,有没有可能是燕国的奸细?”

    “德儿,你且先回去,仔细观察,切勿和别人道,一有证据便来寻我,到时我自会为你做主。”这李季似乎石闵看得很重,苏亥沉呤半晌,道;“对了,德儿,我是你舅舅你也切勿对别人起,免得他对你起了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