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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浴血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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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枪森森,马刀雪亮,两队人马对峙而立。(手打)

    这一战,事关生死,这一战,事关成败,这一战,谁也无法退缩!

    来人身材魁梧,满脸虬须,身上披着一身鱼鳞甲,胸前的护心镜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手中持着一把厚背长刀,兵马在二千左右,这些兵卒,他们穿的,都是精良的铁甲,是石虎最精锐的龙腾卫士。

    他们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集合起如此多的兵卒,可见并非如钱拔光之流可比,可看到那位将军勒马停住,李季却闪过一丝冷笑,骑兵骑兵,骑兵之所以强,便是因为借助马力。

    若是他刚来之时,便借助马力硬冲,李季的阵形,不定就要被他冲乱,但现在没有了距离,骑兵又如何冲锋得起来,已与步卒无异,可见此人,也是个庸才。

    其实魏晋以九品中正制取士,到晋时期,全以家世来定品级。出身寒门者行状评语再高也只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门者行状不佳亦能位列上品。于是就行成了当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因此为官并非全是能力非凡之人,有此现象,并不奇怪。

    两军相逢勇者胜,此时多已是无益,以寡以众,所能凭借的,只有手中的武器,所能凭借的,唯有心中的热血。只要热血还在,长枪不倒,什么事情,没有可能。

    “杀。”李季手持白腊长枪,没有丝毫畏惧,领着四百多将士朝张雄拼命冲去。

    李季平时的苦功,终于没有白费,即使面对数倍之敌,也无一人心怯,一路狂奔,而阵形却丝毫不乱,长枪阵向前急速推进。这是视死如归的勇士,即使面对五倍敌人,他们也敢于冲锋。

    那名敌将一摆手中大刀,哈哈大笑道:“这子居然敢以四百长枪来冲我二千兵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罢大刀一挥,二千兵马蜂拥而上。

    宫城门外本是一个广场,开阔一片,李季开始便令人站起四排,每排百人,正好将广场边缘占据,此时但见长枪森森,寒光凛凛,密集如林的长枪带着巨大的动能猛烈的冲击着胡人的骑兵,在一片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中,两支军队搏杀到一起。

    “杀!”李季大吼一声,还没等到胡人近身,一排长枪平刺而出,贯穿了胡人身上的铁甲,穿透了战马的肌肉,鲜血喷涌而出,喷了李季一脸。

    前排有些胡人侥幸躲过一劫,却发现第二排长枪又已接踵而至,这些白腊枪长达丈余,即使是隔着数人,也可以毫不阻碍的捅过来。等到第四排长枪刺完,第一排早已收枪曲臂,准备开始下一轮的屠杀。

    这个广场并不是很宽,胡人的二千兵力一下又施展不开,每次对敌,也不过是前面的一百人而已,他们并没有机动的空间。

    白腊枪长达一丈有余,前面胡人每次同时要面对的,却是四杆长枪,有武艺高强的,即使能拨开第一排长枪,却很难躲过接踵而来的后三排长枪的攒刺。

    在这里,什么巧移腾挪都毫无用处,长枪毫无阻碍的刺入战马之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尸体叠加在地上,挡住了后面胡人骑兵的冲锋。他们拔出腰间的马刀,跃下马来,毫不畏惧的冲锋前来,意欲决一生死,可惜只能成为那枉死城添加一缕孤魂!

    四排长枪,错落有致,一排排紧接上前,纵使前面有人倒地,后排的人立马拦上,长枪如雨般朝前袭去,拦路的胡人全部被刺了个透心凉。

    长枪阵犹如一个辗路的怪兽,将所有一切拦在前面的生命全部吞噬。如今李季也是一个兵,他只要守好自己的那一处便可,并不需要他如何奋勇厮杀。

    胡人前仆后继,却纷纷倒在长枪之下,无一人退缩,即使身处敌人,李季也不得不声佩服,然而也正是他们的悍不畏死,这才导致这个民族的苦大仇深。

    这是两群死士的较量,没有一人退缩,鲜血洒遍了广场,尸体在两军交接处堆积起来,李季双眼血红,热血沸腾,犹如一个地狱杀神,长枪不知穿透了多少铁甲,他的肩膀,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砍了一刀,全身血红一片,然而他却不敢多喘上半口气,他松懈一分,少杀一个胡人,便要加旁边的战士多添一份压力。

    当鲜血在地上慢慢汇积,一捅一个血窟窿的长枪也慢慢变得不再犀利,广场上的胡人变得越来越少,便连李季这个登入内家之境的高手,也感觉手脚有变慢之时,突然劲风扑面,原来那胡将大喝一声,凌空扑至。

    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在这完整的阵形面前,既使强如佛图澄之流,也只有退避三舍,李季还未出手,便见十余杆长枪从左右后方突刺而出,将张雄全身笼罩,避无可避。

    张雄横扫一刀,架开了前面的五杆长枪,却被别外几把刺中身体,铠甲凹了下去,洒出一地鲜血。李季毫不迟疑,一枪捅入他的心脏,了结了他的性命。李季厮杀半晌,这才恍然,难怪战阵之上,这虚招全无用处,只因处处都是敌人,纵使你的招数最是精妙,那不过是只能骗骗自己而已。

    这就是阵法的奇妙之处,在这皇宫城外,这些羯人数量明明有李季数倍之多,但而他们每次面对的,反而是几倍的长枪。城门外血流成河,前一刻还是鲜活的伙子,下一刻便成了冰冷的尸体,李季杀得性起,手中长枪犹如一条毒蛇,一吞一吐之间,便有一个胡人倒下丧命。

    突然,李季只觉视野一空,原来已经将那两千骑兵凿了个对穿。

    剩下的胡人,不再是视死如归的死士,而是一脸惊骇的望着这支浴血的队伍,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四散而逃。

    李季回来一头众手下,却也倒下了数十个,他们大多是中箭而亡,身上的那一层薄薄的皮甲,根本便不能有效的阻挡箭失,每人都已经染得血红,四排长枪也已经缩成了三排。

    胡人已溃,李季无心追击,收拢众人,守住城门,回头一瞧,问道:“陈将军去哪里了?”

    房旷答道:“陈将军令我在此防守,自己率领二百多人杀进去了。”

    杀进去了?李季心里一咯噔,吩咐道:“房将军,麻烦你守住此门,除石遵和兄长号令之后,不得放任何人入内。”罢,李季留下二百兵马,率领其余人朝皇宫内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