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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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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兵了,江南终于出兵了!当李季从秦诗韵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他兴奋得几乎就要跳起来,尽管从私人感情来看,李他望石闵能够成事,但是,李季走南闯北,再也不是刚刚过来,以为数百兵马便能扯起大旗造反的楞头青了。(手打)

    石闵威望变高,也仅限于他散粮的邺城一地而已,在其它老百姓眼里,他们其实希望有着正统的东晋王朝能够出兵北伐,这也是为何无论是梁犊叛军,还是辽东慕容氏,为什么现在他们要打着东晋王朝的旗号,实在是因为东晋王朝对中原百姓依然还有不少的影响力。

    当然面对屠刀,他们也许不会自己是晋人,不过一旦大军所至,无数的墙头草便会蜂拥而至。李季尽管对那些士族子弟没有多大好感,但若是北伐成功,好歹不用再受那些胡人的鸟气。

    然而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他虽然对历史记得不大清楚,不知道东晋北伐一事,但东晋终其一朝,还是江南半壁,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也不知现在他来了这个世上,世事会如何变化。

    李季令人好生看住城门,将秦诗韵引到内宅,燃了一盏油灯,当他听到江南出兵的消息,当下沉声问道:“不知谁是领兵大将?”

    李季这话并非是无的放矢,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上张沈都没有一自信的菜鸟了,经过这几个月的征战,他对于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的作战,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数万大军扎下营来,动辄绵延数十里,统兵越多,就越是考究人的统帅能力,若是统帅之人不得其法,莫领兵出战,便是让他们不乱,都麻烦得很,因此才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法,当年淮阴侯刘邦统兵不过十万,并非信口乱。

    “东路统兵大将,乃是晋征北大将军褚裒,西路统兵大将,乃是梁州刺史司马勋。”秦诗韵缓缓道。

    狗娃有些不屑道:“我听军师所,东晋大将除桓家二兄弟之外,其余皆不足为虑,一群只知道高谈阔论的清流之士,能有多大做为?”

    这褚裒是当今褚太后的父亲,如今东晋新皇初立,不过数岁,全靠太后垂帘听政,其时李季不知,这褚裒并非是无名之辈,后世有句成语,名叫皮里春秋,的便是此人,便连谢安也对他赞赏有加,但那只是仅限于个人修养,与统兵作战无关。

    李季也大皱其眉,桓温取了巴蜀,正是士卒用命,大有可为之时,如今石虎已死,他的几个儿子忙着内斗,机会稍纵即失,他心里的那一丝兴奋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这些东晋王朝的精英,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放着知兵善用的桓温不用,却派个不知所谓的褚裒前来。

    秦诗韵依然是一身白色文士服,女扮男装,既然在这昏黄的油灯之下,依然能让人发现不少破绽,然而这样总算没有以前那么惊世骇俗,只听她轻叹道:“其实桓将军已做好北伐打算,他现在已经屯兵安陆,随时都可出击,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是按兵不动,却让梁州刺史司马勋从汉中出兵。”

    “江南若是从东路北伐,必靠水路运粮,一旦粮路被劫,则万事皆休,若是没有良将出马,依我看来,必败无疑。至于西路,梁犊才将关中闹得天翻地覆,不定还能有所作为。”狗娃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他跟随李季王猛时日不短,于兵法一道,也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

    秦诗韵沉默半晌,方才道:“李兄为何不话呢?难道要学那褚裒的皮里春秋?”

    “我只是在想,桓温屯兵安陆,这安陆又在何方?”李季疑惑不解问道。

    “这安陆乃是江夏郡治所在。“秦诗韵答道。

    江夏那不是在长江边么?桓温不屯兵襄阳,却屯兵在江夏,到底是意欲何为,对于这种大人物,李季捉摸不透他的用意,不敢妄自揣摩,问道:“秦仙子千里迢迢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么一个消息?”

    秦诗韵轻皱黛眉道:“李兄如今现在怎么这么见外了,当日在淮水河畔,你不是轻松自若么,怎么如今感觉好像陌生人一般?左一个仙子,右一个仙子?”

    李季也曾记得,在淮水边,他可以肆意的调笑,只因那时他不过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现在么,却是掌管着数千人的死活。

    他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却见秦诗韵又道:“其实我今日特地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苏婉儿在一旁冷哼一声道:“此人最是招蜂引蝶,他故意装做如此,便是想让秦仙子上当而已。”

    她要如何去想,那便怎么去想吧,李季摸了摸鼻子,难道自己与苏家犯冲么,当初就不招苏亥待见,好不容易摆平了一个老的,又出来了一个的,自已没事跑去城墙那看什么?他苦笑道:“秦姑娘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江南出兵,石遵必然会派兵讨伐,我本来以为,这次石冲叛乱,定要拖上不少的日子,谁知道他竟然败得如此之快,因此才不得不现身,以石闵现在声望和权位,这次只怕是非他莫属,石闵若去,只怕李兄也会跟去,我这次前来是想劝李兄,这次作壁上观如何?”

    桃仙儿闻言失声道:“难道你要相公起兵造反?”

    秦诗韵淡然道:“听石遵封李兄为晋阳太守,李兄却因为有人阻挠而一直没有赴任,不如我助李兄拿下晋阳如何?”

    “哎,我若是武力拿下晋阳,只怕石遵马上便会有大军压境,而且晋阳守军也是不少,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便拿不下。”李季端起香茗喝了一口,认真道。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李兄难道忘了当日是如何嘲讽别人的?现在轮到自己,难道也要退缩么?”秦诗韵短短的几句话,却如同利剑一般,刺在李季的心窝里。

    退缩,我有要退缩么?李季扪心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