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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搂着老马的脖子,好在他刚刚开始炼体,年纪又小,不然老马也未必吃得消被人死死地抱着脖子。
"蔡叔叔,我们这么离开是不是不好?起码也应该和秦燃哥哥打个招呼,毕竟我们的离开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蔡玄黄一只手抚摸在小五的头顶,道:"无妨,小秦不会有事的。而且,和我们牵扯过深对小秦也没什么好处。"
"是吧,小海?"
"三掌柜,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湿寒的露水打在海峰的长袍上,仿佛成了海蓝长袍上的点缀,毫不突兀。
蔡玄黄对海峰的出现没有一点意外,因为海峰能找到此处是他刻意给出的消息,他要在此和四海商会做最后的告别。
"没想到吗?你一定早就想到了。而且,不离开不行啊。"一向给外人留下精明干练的形象的蔡玄黄,语气中竟然也夹杂中些许唏嘘。
"从陆二哥把你派到我身边的时刻,我就知道我迟早得离开四海商会。毕竟经过了当年那件事,罗老大绝对不会再信任我。若是没有其他选择的话,我还能继续做这个三掌柜,但是陆二哥找到了你。说来好笑,当初是陆二哥选择了我,没想到最后放弃我的也是陆二哥。"
面对这个一手教导提拔自己的商人,尽管立场已经对立,但是海峰心中还是充满敬意:"三掌柜为何一定要走这条路?大掌柜的决定,即使是老师也不能更改,三掌柜是个聪明人,何不只能顺水推舟?"
蔡玄黄摆了摆手道:"这些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比你更了解陆二哥和罗老大。这几年你在我手下办事,虽然你是陆二哥的弟子,但我说是你的半个师傅也不为过,引你来此,一来是对商会做最后的告别,从此以后,我和四海商会再无半分关系。"
"二来嘛,我是想最后告诉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点你向来做得很好,也做得不够好,你从来都不亲自出手,习惯于一言两语之间,就会有人替你做事,绝不亲自得罪人。但是,这不够,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我便是强势了半辈子,走到今天这步便有此原因,否则几遍油腻,陆二哥和我罗老大也未必会放弃。但你记住,我之今日,很有可能便是彼之明日。我们做商人的,还是讲究个处处留一线。"
蔡玄黄这番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海峰还是听出来几分意思:"三掌柜说的是秦燃?为何三掌柜这么看好那个少年。"
"我确实看好那个少年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救过小五。当然,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不仅是秦燃。"说完,蔡玄黄不准确在多做解释,牵着老马,缓缓向远方走去。
海峰看着朝阳下两人一马一步一步地离开,深深地鞠了个躬,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三掌柜,你这一走,铁剑关就要出大事了。"
海峰运掌在自己肩膀上重重拍下,一丝带有紫意的血迹从嘴角缓缓流出,但海峰面上却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样也算对师父和大掌柜有交代了。"
"啾啾,啾啾。"
"小家伙,这山猪是我打的,我抓一把不过分吧?"秦燃一把从白光闪闪的灵玉小山上抓起一把,塞进自己的剑鞘。
"这烤山猪的调料是我的独门配方,我抓一把灵玉不算多吧?"秦燃又从堆满整个山洞的灵玉小山上抓了一把。
"这烤山猪的手法,是我练了十多年的手艺,我再抓一把不过分吧?"
山洞内,少年冒险者坑骗幼年灵兽,场面一度无法直视,这闪烁着耀眼白光的灵玉,随便拿出其中一块,就足够买下整座山的野猪,可这一头烤野猪,却让秦燃抓走了三把灵玉,其中的大部分还是秦燃吃的。
天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用"把"作为灵玉的计量单位。
好在,和这灵玉小山相比,贪得无厌,丧尽天良的某人用大手抓走的三把根本无足轻重,这也是智慧并不弱的小红雀能够容忍秦燃连续三天,从这里抓走灵玉的原因。
这几天的日子里,白天秦燃跟着小红雀,带着三只白猴子小弟出去敲打附近的魔兽,其中不乏屠刀级的强大魔兽存在,但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小红雀和三个狐假虎威的白猴子,最后都屈辱地线上自己珍藏许久的灵药。
某人这几天可是过足了拉大旗扯虎皮的瘾,跟在小红雀后面,秦燃总算明白了小家伙在这附近魔兽心目中的地位,活脱脱一个小霸王啊。
秦燃从小红雀身上学习到了获取灵药的三部曲,先是带人威吓,用气势逼迫信奉强者为尊的小红雀就范。
如果对方不从,那就采取第二部,明抢。
如果对面实力不俗,强抢几率不大,这种情况下,就要使用方案三,那就是调虎离山,用三只白猴子做诱饵,做出强抢的样子将目标引走,然后小红雀暗度陈仓偷走灵药。
有时候人手不够的情况下,秦燃也需要扮演诱饵的角色。
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却有着极高的成功率,秦燃这几天也分到了三株仅仅比朱果低上两个品级的灵药,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秦燃却能感受小红雀虽然看起来过着整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日子,时不时地飞上附近最高的山上,小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咦,这莫非是身在高处不胜寒,所谓无敌的寂寞?"秦燃心中想道。
小红雀在附近的魔兽巢穴中出没,横行无忌,即使偶有小红雀加上三只白猴子都对付不了的强大魔兽(某人的战斗力暂且忽略不计),智慧拔群的小红雀也在心态上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似小红雀这等天地灵慧,确实有着自傲的资本,在智慧蒙昧的魔兽中,确也寂寞。
秦燃想来想去,能够让小红雀称得上同伴或者对手的,只有象王的孩子,小白象了吧。
"啾啾。"
小红雀似乎想到了什么,化作一支红色的利箭,飞快地离开山洞。
"小家伙,这么晚你要去哪?"秦燃有些担心小红雀,虽然以小家伙的实力,附近的魔兽很难构成什么威胁,但是最近秦燃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魔兽走廊外围已经又有不少人类武者出没。
小家伙虽然机灵,等闲不会被骗到,但是毕竟年幼,和一些老辣的冒险者比起来,还是有遇害的可能。
秦燃跟着小红雀离开山洞,临走前看了一眼灵玉小山,抓了一把放进剑鞘,心中默念道:"小家伙,大晚上的还要我来照顾你,这就算照顾费了。"
小红雀飞的很急,秦燃跟的很是吃力。好在,夜晚光线暗淡,羽毛鲜亮的小红雀飞在夜空下尤其显眼,秦燃远远地跟着,勉强能看到小红雀的身影。
在一处山谷附近,秦燃发现自己终于跟丢,更悲催的是他忘记了回去的路,夜幕下的山路更加难以辨识。
在小红雀消失的地方一番摸索之后,秦燃突然觉得这处山谷有些过于巨大,高峻的山体仿佛屹立在夜色下的岩石巨人一般。
秦燃绕着山谷赚了一圈,发现心中竟然泛起一股不知何处来的熟悉感。
"昂。"
稚嫩而嘹亮的象吟响彻夜空,也勾起了秦燃的回忆,一些震撼性的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
这里赫然便是象王和黑蛇战斗过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