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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到与高岚行有关的消息,已经是千伊出院之后了。
这天,品北带着婚礼公关公司的人过来老宅测量婚礼场地,并现场设计,一大堆工作人员在外头花园里忙忙碌碌,品北却坐进起居室里躲懒,美其名曰,是要征询许老夫人和千伊的意见。
没说一会话,许老夫人就到康复室做训练去了,品北也不把千伊当外人,完全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和千伊聊起了正仁医院的那场官司。
“你别说,高太太还真看中自己那侄女,这一次花下重金,请了本市顶尖的律师帮高岚行辩护,”品北舒坦地抓了几下头发:“不过高岚行那天没有出庭,我奉命去听了听,官司打得激烈,果然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她那律师拼着老命,一直在帮高岚行摘清。”
“沈晚和程育怎么说?”比起高岚行,千伊更想知道另外两人的情况,她记得上次沈延到医院来看自己的时候,说到过高家人有意让沈晚和程育两人担下所有责任,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犯傻。
“开始的时候,程育还想充大头,一个劲地说什么记者是自己找的,那些诋毁正仁的言论是出于她的嘴巴,还有血液医院发生的事也与别人无关,不过你想啊,她们遇到的是谁?申海大律师,而且人家证据早抓了不少,三言两语过后,程育就被问得再说不出话了。”
千伊以手托腮,想像着当时的场景,忍不住想笑。
品北又呵呵两声:“你没看到,申海和薛芙两口子火力全开,把被告弄得根本招架不住,其实也是怪他们自己的破绽太多,被薛芙她们抓住了把柄,话说申海连高岚行在许氏一楼大堂带程育见记者的视频都拿得到,明眼人都知道谁先插的这一脚,还有高岚行投资的那家血液医院,私下支付给那名志愿者定金,目的让他拒绝在正仁捐献骨髓,连这些底细都被翻了出来,这官司可不就是胜负立现。”
“判出结果了吗?”
“隔日宣判,”品北眼珠子转了转:“还有个好消息,高岚行已经从许氏辞职了,当然,是被迫辞职。”
“哦?”千伊有点惊讶,不明白何至于此:“这件事不是同许氏没关系吗?”
品北好笑地用手点了点千伊:“我说你这女人啊,真是有点假,明明听到这消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却还要装出事不关已经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千伊一拧眉头。
“高岚行对笛笙那点意思,你心知肚明,当然到现在没出事,也是许笛笙在你眼皮子底下,没胆子勾三搭四,现在走了一个情敌,可谓是除去了你心腹大患,别跟我说同情她,最瞧不上这种做作。”
一下子千伊被他这话逗笑了,歪头看着品北:“我可从没认为,她算得上我情敌。”
“是啊,你多厉害,把许大老板捏在手掌心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人家可是死心塌地,好好一个青年才俊,你看看,被你活活折腾成了老婆奴,千伊,你这本事,我服!”
一只靠枕直接砸向了品北,品北眼疾手快,毫不费力地将靠枕抱到了怀里。
“这就恼羞成怒了?”看到千伊不高兴,品北反而哈哈大笑。
知道品北无赖起来天下无敌,千伊哼了一声,决定不跟他计较,随即又继续催问:“你到现在还没说,为什么高岚行要辞职?”
“正仁医院前段时间被这帮人坑苦了,在上更是被人骂成了骗子医院,你让人家医院还开不开啊,现在他们当然不会错过正名的机会,这场官司多少还是炒出了一些舆论,然后许氏有些股东不乐意了,在股东会上向许笛笙施压,要求让高岚行辞职,说她的行为有损公司形象。”
“哦?”千伊不解:“高太太不也是股东吗,她能坐视不管?”
“股东也分好几种的,高太太那种,叫做小股东,”品北哼笑道:“谁叫高岚行让人抓住了尾巴呢,还有股东甚至提出来,要在许氏建立道德委员会,对于品行存疑的职员进行内部调查,在必要的时候,直接清退。”
千伊不由摇头,这可是把巴掌明晃晃地打在了高太太姑侄的脸上。
“结果就是,高岚行主动辞职,也算是保住一点面子,当然这种赶人的事,是我这副总裁出的马,”品北一笑:“昨天人才走,高岚行临离开前,哭哭啼啼的,弄得好多人同情她,或者是替她不值,不过要我说,走得好,真是万幸!”
“万幸什么?”千伊觉得
好奇。
“这女孩的城府实在太深,就拿这次闹出的事来说,这其中真是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后来你捐了骨髓,给正仁医院解了燃眉之急,高岚行还有那家血液医院真就是名利双收了,听说记者的宣传文章都写好了,就准备孩子到他们医院做完移植手术就发出来。”
千伊不禁摇了摇头,自己其实也只是无意中帮了正仁的忙。
“还有啊,虽然笛笙嘴里没说,我却知道,他一定也在高兴,巴不得高岚行有多远,走多远!”
千伊好笑,许笛笙这么说人家,枉费了高岚行对他的那点倾慕。
“所以说,高岚行离开,是去了你一个心头大患,要是我,肯定要大笑三声,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假惺惺,别告诉我,你还挺同情她。”品北故意讥刺道。
“虽然还不至于同情她,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没品!”千伊坦荡地道。
看着当时稍有些紧张的许笛笙,千伊笑了。
说实话,她总是不自觉地对许笛笙充满了戒备,或许是因为他们那段不太令人愉快的开始,更或许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千百厉的影子套到许笛笙的身上,下意识地害怕,会像童年一样,再次落入被人抛弃的困境。
后来她的离开,固然有些冲动,其实也是出于那份从小便挥之不去的恐惧。
现在的许笛笙,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掌控她喜怒哀乐的男人,千伊也知道了,他和千百厉完全是不同类型的男人,或许许笛笙高傲、独断、狡猾甚至有点毒舌,可归根到底,他是个好孙子,好爸爸还有……好男人。
这下千伊倒笑了:“你这是在挑拨吗?我不上当哎!”
“我说,”品北上下打量了千伊好一会:“什么时候气量变这么大了,你要是早懂一点事多好,也不用今天,明明是二婚,还装模作样要办什么婚礼,害是我跟着忙东忙西。”
所以许笛笙想要复合,何尝不是此刻千伊真正的想法,而当千伊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原本身上所有足以拒许笛笙于千里的盔甲,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被所有人带起了节奏,千伊也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事情按大家的想法不断地发展。
“把话说清楚!”千伊故意将脸一板。
如果很多年前,她对许笛笙的感情,是出于被征服后的依赖,一种差强人意的爱,那么现在,这份重新找回或者在日常磨合中产生的感情,再没有了差强人意的成份,因为有了他们彼此的理解、体谅,而成为了平等和圆满的爱。
很长时间以来,千伊已经把拒绝许笛笙当成一种习惯或者本能,似乎真要重新接受了他,生活就会回到原点,回到那种,充满了争执、不快甚至痛苦的状态。
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千伊终于有时间,来好好理一理自己颇显得乱糟糟的感情生活。
品北哼笑一声:“行,你有品,等许笛笙跟高岚行真有一腿,看你还装什么品。”
怎么想通的?其实千伊连自己都闹不清楚,只知道在医院待了几天之后,再回到老宅,全家上下都沉浸在开开心心地筹备婚礼的气氛当中,不但许老夫人成天笑嘻嘻的,连千光翼也兴奋至极,居然抛下她,跟许笛笙商量起蜜月要到哪里去玩,完全没有她这个新娘子什么事。
然而,许多年过去了,当成为一名母亲,一名独立女性后,很多内心的想法和看法,已经逐渐发生了改变,当千伊已经强大到可以主宰自己生活的时候,也就可以,重新用一个崭新的视角看待许笛笙。
品北的问题真是多余,没有什么“想通”之说,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地发生,并且会继续顺其自然下去。
可能是千伊的反应太过顺从随和,以至于许笛笙后来都有点奇怪,前两天,这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对于结婚的事,到底有什么想法?
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问题未必出在许笛笙身上,反而是她自己,太过小心谨慎地防备,以至于蒙蔽了自己双眼,没能真正认识这个男人。
“这就生气了啊!”品北站起身来,走到起居室的落地窗前,顾自嘟囔道:“算了,只要老板高兴就好,谁叫我拿人钱财呢,这一次我一定得把你们婚礼办得气气派派,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品北回身,靠在窗前问千伊:“还以为你们俩个怎么着得再折腾个三年五载,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投了降,说说呗,怎么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