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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白绾绾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心跳加速,庞大汹涌的喜悦冲她席卷而来!
是了,祝鸢就是这么蠢!
若祝鸢是个聪明人,她就该知道,现在她不出声最好,可谁叫祝鸢是个胸大无脑的漂亮花瓶。
白绾绾不屑冷笑着,目光大喇喇射去。
这是一张多么水润的、满含春意的脸,甚至白绾绾还能看清她肿胀的红唇。
女人头轻贴在男人颈侧,只是令白绾绾有些惊讶的是,在如此难堪的境况下,祝鸢眼里竟毫无畏惧、怯弱以及被发现的羞耻。
隔着不大的距离,祝鸢同样注视着白绾绾,眼神镇静、无惧、冰冷清凌,似是看穿了她所有的肮脏心思!
“白绾绾,昨天,是你说我这样做会让耀哥欢愉,我听了你的话……”
“我喝酒壮胆迷迷糊糊找不到路,也是你带我来这儿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祝鸢眼眶微红,看向面前这个最是柔弱无辜的女人,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嗓音平静,微微嘶哑。
“鸢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把你送进沈肆之房间里的吗?”
白绾绾大声呵斥,声音颤动:“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认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只要你别再做傻事……”
“……回到耀哥身边吧,他多爱你啊,你不要再对不起他了……”
女人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竟是抑制不住哭腔,捂嘴小声哽咽。
她身旁温润清隽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一次次握紧,终于忍不住将白绾绾揽进了怀里。
祝鸢眼神复杂,明明周光耀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相恋了这么久,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在耳畔,但……在这一刻,他没有管自己发生了什么,反而安慰起了另外一个女人。
祝鸢并不怀疑她脑海中闪过的片段记忆,那更像是一种前兆,真实的可怕。
甚至祝鸢记得自己一次次被绝望的潮水淹没,被周光耀送给沈肆之时,她心脏发疼。
难道真真是如白绾绾所说,这是自己嫌贫爱富所遭到的报应?
是,祝鸢承认自己爱慕虚荣、想攀高枝,可一个是前途无量的男友,说不定周光耀几年之后就能事业有成,尤其他还性格温柔,外表清隽,有这么一个耀眼的人物在前,谁还愿意去嫁给一个小混混?
周光耀张了张嘴,拽着他胳膊的白绾绾哭着冲他摇头,他脑子发懵,接下来该怎么办?
和沈肆之拼命吗?
可他老周家就他这么一个独苗苗!
还有祝鸢怎么能这样不知羞!
“祝鸢,你藏什么,还不从他身上下来?!”
周光耀气得摘下眼镜向前狠狠摔去,就算祝鸢是个受害者,可她现在黏黏糊糊趴在沈肆之身上像什么样子!
“就算绾绾带你进错了房间,可你又为什么不反抗?!”
“你为什么就认命了?还是说你本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咱们分手!听见没有!老子不要你了!”
“……”
怀里女人随着周光耀一声声质问气得浑身发抖,沈肆之眉间紧蹙,眉峰凌厉,他森然开口道:
“吴强,让他们滚出去,你办事效率越来越差了!”
“周光耀……”
祝鸢眼眶泛红,娇艳红唇撅着,一脸委屈:
“明明是你活儿不好。”
“……”
“!!!!”
周光耀陡然失色,吴强等人、同学们还有白绾绾的视线全都看向他,如针刺骨!
他哆嗦着手指着祝鸢,污蔑,明晃晃的污蔑,他根本就没碰过祝鸢!
周光耀气火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
“哎呀哎呀,班长晕倒了,快快快!”——是王天一。
“耀哥,耀哥你怎么了?”——白绾绾哭着趴在周光耀身上。
“走走,咱们快走,送班长去医院要紧。”——是某个松了一口气的男毕业生。
不过几分钟,外面乌泱泱的人流登时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吴强朝里面看了一眼,自觉将门掩上,带着兄弟们站在门口。
他浓密眉毛挑得高高,自己老大什么性子他还是知道的,成天拉垮着一张冰块脸,气场阴狠凶戾,下颌骨还有一道伤疤,也不知老大哪来的好运道,能让这么一个漂亮软乎的妹子愿意跟他。
碍事的人都跑干净了,沈肆之一把将祝鸢抱下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谁知道那破门一下子就开了,他才不得不保持着别扭姿势遮住她面容,天知道他看着祝鸢一条腿跨在外面的时候有多害怕。
祝鸢一下子陷进柔软床面里,很快沈肆之也爬了上来,脸上遮不住的激动喜悦,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亢奋。
“周光耀不要你了。”他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些许慵懒尾音。
他素来严肃冷硬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笑意。
“祝鸢,你干脆给我当媳妇算了。”
沈肆之嗓子里发出几声愉悦闷笑,不,应该说的是,他和祝鸢……本就是未婚夫妻关系!
“祝鸢,当初你们祝家是怎么许诺我的,你忘了吗?”他摸了摸女人软嫩脸蛋,俯身在她耳侧低语。
“……”
“周光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咱们复合算了!再说,我活儿可比他好多了!”
祝鸢安静和他对视,下一秒轻笑出声,她毫不客气的抬脚踢上他胸口,然后挺起身,拢了拢身上的宽大衣服。
那双灼灼艳丽的潋滟水眸早没了认错人时的温情脉脉,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厌恶:
“沈肆之,你真是粗鄙,周光耀比你强太多,他优秀、温柔又体贴,至于你,你有什么呢?有一把子力气,然后当个小混混穷困潦倒的过一辈子吗?”
“沈肆之,我和你,分就分了。今天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一玩罢了,用不着当真。”
“至于你爸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若你想明白了,说个数,我也绝不会赖账,等出了这个门,咱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