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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的瞬间,好似那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一颗一颗,闪闪发亮,好美啊!但雨丝往往携带着忧伤,今天的雨也有一丝忧伤,因为有人说过它是上帝的哭泣的眼泪。雨滴...”
早上,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觉得房间里有些昏暗。穿好衣服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天气果然有些阴沉,天空上正聚集着乌云,看那样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下雨了。
洗刷完毕,便去了龙星羽的房间。
“咚咚咚”,手在龙星羽房间的门上敲了三下,“小羽,小羽,起床了吗?我们去吃早饭吧。”
等了几秒,却并未听到任何哪怕是声音极小的回应。
亚明便再敲了几下门,问道:“小羽,你在吗?小羽?”
又是没有回应。亚明的心里不禁担忧起来,脑中不断闪过一个个不好的预感。
最后,他定下心来:“小羽,失礼了,我进来了。”
她的房间里静静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再加上房间里没有打开任何灯光,所以十分昏暗。
他踱步走向龙星羽的卧室,里面的窗帘全都拉着,所以比其他房间更暗了,幸好他没有夜盲症,否则,此时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缓步走向龙星羽的床边,到处都静静地,他能听到的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
走到龙星羽床边,瞳孔极限放大,看到了床上在被子簇拥下的一具躯体。。
“喂,小羽,小羽。”亚明试图把龙星羽叫起来,却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她的头在被子里面并未伸出来,所以并不清楚她此时的状况怎样。而她身为一个女生,所以,因为礼数、男女有别,他并不敢擅自揭开她的被子。
但时间在这样拖下去,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亚明定了定神,一咬牙:“小羽,冒犯了。”随即缓缓揭开她的被子,刚揭开一点,手却顿时顿在了半空中。
两只眼睛怔怔的眨了眨,然后,手却一扬,整条被子都被掀开了:“不会吧!”
被子下的东西赫然是一床被卷起来的被子,而原本应该呆在床上的龙星羽却不见了踪影。
那条被子上却贴着一张纸条,亚明拿起来看了看:“亚明,抱歉,不告而别。我想,我还是无法做到坦然的面对你和她所经历过的种种。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的过去,都已经想起来了,我是自私的,所以,我们,分手吧。”上面是龙星羽清秀的字体。
拿着那张纸条,怔怔的跌坐到床上,抚摸着那纸条上的褶皱的地方,想必,那是龙星羽落下的眼泪吧。
情到深处,再放弃,想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给自己的心刺上血淋淋的一刀吧。
“小羽——”想到这些,亚明的眼角也不由的湿润。扪心自问,自己是真的忘记了宁千羽,真的打算结束他们的过去吗?还是他在拿龙星羽做借口在逃避,亦或是他把龙星羽当做了宁千羽的替身?
由澳大利亚回A城的飞机此时正在高空中。
龙星羽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云海,心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人,眼里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龙星羽的面孔。眼底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
“欢迎各位旅客乘坐国泰157航班,中国A市即将来到,请各位旅客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谢谢合作。”广播中响起空姐甜美的嗓音。
龙星羽接过于逸轩递过来的口香糖,缓缓的剥开包装,放入嘴中,慢慢咀嚼,清凉的薄荷香味在整个口腔中徐徐散开,嘴角却不自觉地扯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是她的她终究还是逃不掉,不是她的她终究抓不到。
这该是说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使然。也许,她真的跟他没有缘分,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另一个人,一个永远也无法彻底忘掉的人。
在山区的时候,他会让自己做他的女友,只是因为他在看到她为了找他而狼狈不堪的样子的那一刻,他沦陷了而已,这并非代表着他就可以忘掉对他来说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和挥之不去的回忆。
他的心,仍旧是属于那个叫宁千羽的女孩儿的,哪怕她这段时间装作失忆,装作忘掉之前的种种,她也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拿什么去比,她又怎么能够跟一个已逝去的人去比?
那个相机不就是他忘不掉她的凭证吗?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早该清醒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渐渐的勾起了一丝冷笑多了一分自嘲,看在于逸轩眼里,觉得分外的刺眼。眼底不觉渐渐地举起了一层层的阴沉。
他从小时候被父亲带到她身边,当时年龄太小,所以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在一起玩耍而已。自从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寂寞的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缤纷的世界,他知道,那道孤单清冷的倩影已经深深地镌刻到了他的心底。
只是,想到这儿,他不禁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他始终被龙星羽视为朋友,哥哥,他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几乎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如龙星琪、祁萧然,甚至他的父亲——于叔,都曾找他恳谈过一次,劝他早点放下这段感情,既然都没有结果,再坚持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他不想放弃,他觉得,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他的心既为她而生,便不会为她而死,哪怕直到生命的终结,他也只爱她一个。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狠色。
既然他得不到,也不会让他得到!
飞机很快降落了,下了飞机之后,便看到了等在路边的于叔——他似乎等了很久了。
“于叔。”龙星羽身为晚辈,即便是小姐,也要遵循对长辈的礼貌。
“小姐。”他微微欠身。
“爸。”于逸轩叫了一声。
于叔听罢,晦意莫深的看了于逸轩一眼,于逸轩心头一抖,不用说,父亲都已经清楚了。
“小姐,上车吧,回缘苑。”于叔打开车门,让龙星羽坐了上去。
......
天空正下着小雨,让这严冬变得更加的阴冷,亚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着呆,手里,拿着的,是宁千羽的那部相机。
是的,他这次来澳大利亚,又将这部相机带了过来,他觉得,这部相机和宁千羽一起见证了当初的心跳,所以,这次在带来是很有必要而且有意义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是的,当他看到这部相机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行李箱的时候,他承认了,他并非从心底完完全全的接受了龙星羽的感情,他仍旧记着宁千羽。
呵,当初将这部相机封存的时候,说的什么要忘记,呵呵,哪有那么容易,还是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手摁向了相机的开关,他开始浏览宁千羽曾经拍下的照片。
这里是悉尼,明天他还要飞往塔斯马尼亚,开学的时间正渐渐的迫近,世锦赛的时间也迫在眉睫。
不要再沉迷于过去,现实告诉他,他该抓紧时间了。
再度回顾了照片里悉尼的风景,他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前往宁千羽曾走过的地方。
......
“小羽,你可回来了,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龙星琪一见到自己的妹妹龙星羽和于逸轩回来了,也不管她那有些清冷的眼神,忙拉着自己的妹妹,告诉他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龙星羽会去B市山区,所以他的担心到并未有多浓厚,而且,后期去澳大利亚,又有亚明跟着,他自然不担心她的下落,所以,一见到她,最重要的还是把最近的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龙星琪这么说,龙星羽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祺家的产业,这几年在国外成立了几家分公司,主体势力逐渐转移到国外,但国内的也是让人不可小觑的。
即便是祺家和龙家有了名义上的婚约,也免不了明里暗里争过了多少次。而这些争斗也一直不分上下,但是,他们都不敢对彼此产生任何小觑之心。
但即便是龙家能够凭借龙域集团跟祺氏争夺,他们自身也很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所以,即便是争斗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火。而龙家和祺家的婚约也成了促成他们之间和谐关系的一条至关重要的纽带。
“只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就必须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在人生路上进行选择。”
——这是龙家几百年来传下的家训,即便是一直对龙颜松有所排斥的龙星羽,在童年养病阶段,也少不了受到家训的一番熏陶。所以,自凡是龙家的人,都会有种为自己家族舍弃自己一切的准备。
她承认,此番她会独自从亚明身边离开并回家,是于逸轩说动了她,但是,从小刻在自己骨子里的家训她是到死也忘不了的。所以,她最后还是放过了亚明,因为她觉得,亚明并未忘掉宁千羽,而且,他也并未真心的去喜欢她,那么,自己再待在他身边,只是一种没完没了的纠缠而已,还不如给彼此做一个利利索索的了断,于己于他,都是好的,不是吗?
所以,此番回来,她已经决定接受现实,认清上天给自己安排的所谓“命运”,和祺家的祺雅臣联姻。
而祺家之所以在这几年发展的这么快,最大的功臣莫过于祺家的长子,祺雅君。
其实,祺雅君才是最开始与龙星羽“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长大后的祺雅君有些叛逆,不希望自己的未来由别人规划,所以,在清楚自己有婚约之后,他便跑到了国外,甚至于连龙星羽的一面都未曾见过。
这悔婚的事本身就是祺家理亏,而狡猾的祺家却刚好利用龙星羽被曝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为由,撤回了婚约。龙家却也因此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后来祺、龙两家恢复婚约,男方的名字却换成了祺家的次子祺雅臣。
而至于祺雅君,他跑到国外后,充分发挥自己小时候便外向活泼,社交能力强的天赋,活跃在上流社会,结识了很多政界、商界名流,而他也在国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最近今年,刚宣布自己的公司是祺氏集团的子公司。而祺氏集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声望隐隐超过之前一直作为商业龙头的龙域集团。
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龙星羽和祺雅臣便显得至关重要。所以,龙星羽身为龙家的一员,是无法做到置身事外的。
但龙星琪却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祺家已经知道了她和亚明的事情,已经过来兴师问罪过了。龙颜松震怒,当场立马决定下了龙星羽和祺雅臣的订婚仪式举行时间。就在下月初一。距现在还有两周的时间。若是她不接受,身为哥哥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她的。
而祺家长子祺雅君也在这个时候从国外回来了。因为他对祺家的贡献,让他的地位渐渐居于他父亲祺垣杰之上,据说,祺雅君此番回来,便是要接手祺氏集团的。而这也表明,祺雅君已经取代了他父亲祺垣杰成为其家名符其实的家主。
听完龙星琪的一番话,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小小感动,她的哥哥还真是关心她,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竟然还会提出要帮自己争取幸福的话。
“哥,我你就别担心了,这既然是我的命,我便认了,谁让我姓龙?既然上天有这样的一番安排,自然是有他用意的。你告诉父亲,我会参加订婚仪式的。”
龙星羽淡然的笑了笑,随即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上了楼。谁也未曾注意到她眼底那抹痛苦隐忍的感情。
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门,背对着门便倚靠在上面,身子渐渐无力的滑下去,随着身体滑落的,还有那止不住的眼泪。
她真的想像老天问问,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他到底要折磨到她怎样的地步才能满意?我现在认命了!认命了!你高兴了!?满意了?!
呜咽过后,是歇斯底里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她的房间里,乃至整个缘苑,甚至与每个人的耳朵里,久久回荡不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