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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得并不快的汽车突然一沉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困意袭来,陷入梦乡的齐烈阳身体狠狠向前一倾,脑袋直接磕到前排的座椅上。揉着被撞疼的额头,齐烈阳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很快就有一辆警车呼啸着和他们这辆老爷车擦肩而过。
“我呸!”
直到警车消失到山路的转角处,就连警笛声都变得忽隐忽现,司机才后知后觉的突然愤怒起来,对着窗外狠狠吐出一口浓痰,然后再用力一踏脚下的油门。
发动机发出一连串沉闷的轰鸣,谁都能感受到汽车车轮在转动,可是客车却顽固的原地踏步,无论司机怎么努力也没有再向前挺进。售票员走下车去检查,很快就带回了一个相当不幸的消息:这条路本来就窄,警车来得又太过于突然,为了给正在执行任务的警车让路,他们这辆客车后轮很倒霉的陷入了一个路坑里,需要大家下去帮忙推车。
几个本来因为车厢里太冷而拉紧衣襟的乘客面面相觑,但是大家都清楚的明白,在这个时候再抱怨抗议都无事无补,大家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售票员走下了汽车。
说是浅坑,实际上已经足足有一尺多深,可能平时经常有外来的车陷入这个坑里,又仗着汽车发动机性能强悍马力充足强行突出“重围”,翻来覆去之下这个坑四壁已经被无数轮胎打磨得又光又滑。
几个乘客顶着车尾排出来的黑烟,一起喊着口号用力向前猛推,整辆客车依然在原地打转。看着因为使用时间太久,表面花纹几乎都被磨平的汽车轮胎,再看看还有积雪“润滑”的路坑,齐烈阳不由气馁的想到“蜻蜓撼柱”这样一个成语。
“我们人太少车又重,这样不行,要不然我们找点沙子垫垫坑吧。”
有乘客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实在不行的话,找个足够长的撬棍,再用一块石头当支点,也比我们一群人在后面推强。”
这个主意是不错,在平时也是解决类似问题的最常用手段,但是昨天晚上下了半夜的雪,天寒地冻又没有合适的工具,他们难道用自己的双手从坚硬的地面上去刨土块?!至于其它工具,一群人找了半天,除了售票员从车厢里拿出拖布,还勉强能算根结实的棍子之外,几个乘客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一根可以支撑起汽车重量的木棍。
齐烈阳真的急了,“我还要赶下午四点半的火车,就连车票还没有买呢!”
张梓年安慰道:“别急,别急,小齐你知道丝袜吗?”
急得心头上火的齐烈阳倒翻着白眼,“废话!”
“女人穿上丝袜可以征服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戴上丝袜,却可以征服面前的整座银行!”外表看起来道貌岸然,内心深处上却是“好人配好剑,外加送你一匹卧槽泥马”的死老道满嘴都在跑火车:“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正所谓塞翁失马蔫知非福,小兄弟你着相了。”
瞪着眼前这个为老不尊的死老道,齐烈阳的声音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着相你奶奶个腿啊!”
“哎,小齐生气了。”张梓年笑嘻嘻的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给你解解闷?”
齐烈阳“不听”的拒绝还没有说出口,张梓年后面的话就在瞬间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你知道在你们三分指最早的厂址并不在现在的地方,而是十公里外的另一片山区里吗?”
从距离上来算,张梓年说的三分指分厂原址,就是齐烈阳和雷月初次相逢后,被雷月强行附身,半夜进入的那片军工厂废墟。
“军工厂本来都是一体,但是进入大山分成十四个分指后,大家各据一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军工厂家属当中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屁孩就占山为王,成立了自己的‘门派’。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又无法无天,这些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动不动就相互爆发‘战争’。而十四支势力当中,以六分指的雷月‘司令’最为强势。”
说到这里张梓年突然闭上了嘴巴,走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根本不需要他招呼,齐烈阳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了过去。认识了这么久,齐烈阳还真的是头一次听到雷月的往事。好奇心连拥有九条命的猫都能杀死,齐烈阳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当然就更加无法抵挡好奇心的致命诱惑了。
“这个雷月司令的确是一个人物,他从小就喜欢练拳,曾经拜过三四个师父,学过洪拳、咏春还专门到SX学过‘形意拳’,一个人赤手空拳就能打倒七八个年轻小伙子,仅凭这一点他就能在强者为尊的同龄人中崭露头角。雷月这个人行事刘鹏飞放肆却又任侠好义,无论谁有困难他都会尽力帮忙,时间长了身边就自然而然聚集了一批兄弟,据说每次‘战斗’时他都冲在最前面屡屡‘过关斩将’,稳压另外十三个分指的势力一筹。”
张梓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几句:“虽然在六七十年代算命这种东西,是典型的封建迷信行为,但是仍然有人给雷月算过一卦,说他拥有破军星命格,天生就是一个最强的战士,最擅长的就是冲锋陷阵,摧毁任何敢于拦在他面前的力量。当时和雷月为敌的另外十三支力量,虽然对‘破军星’这一说表面上不以为然,但是在内心深处却颇为忌惮,最后终于有五支力量宣布联手,一起‘围剿’雷月带领的六分指。”
张梓年在讲述“故事”时,齐烈阳身后的雷月一直没有开口,但就是这种沉默已经足够说明,张梓年讲的一切没有掺杂一点水分。或者说,在齐烈阳报出“雷月”这个名字时,张梓年就知道了一切,当然也包括他额头上的那道伤痕。
“雷月再强势,毕竟也不是万人敌,面对敌众我寡的绝对劣势,他不断吃亏,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三分指。当时三分指负责制造高射机枪和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与及五六式冲锋枪。如果雷月带人冲进三分指军工厂,成功打开武器库抢到枪械,他们就可以利用武器上的优势,强行扭转战局……”
张梓年的声音突然中断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齐烈阳看到一个小小的,削瘦的身影,慢慢从山坡的另一端走出来。
她是一个女孩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年龄和齐烈阳差不多的年轻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