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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硝烟散尽,八匹战马上的骑士已经满脸鲜血的躺在了地上,就算是身穿重铠,他们也没有办法完全抵挡手雷在近距离爆炸形成的冲击波,还有夹杂在中间以亚音速乱飞乱撞的碎弹片。
最重要的是,这些蒙古骑兵都被齐烈阳手中的武器给打傻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齐烈阳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玩艺儿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从里面不停喷射出火焰,然后他们这边骁勇无敌的士兵身上就会突然绽放出一团团血花,大片的失去战斗力。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无论是双方的人数,还是手中的武器方面!
两枝MP40冲锋枪,三枝南部94式手枪,外加手雷若干,齐烈阳这个用五枝枪武装起来,从武器装备数量上看,就算是世界最顶级特种部队都要瞠目结舌自愧不如,本身却连民兵都不是的超级门外汉,对着一群曾经纵横亚欧大陆的职业军人们开始发飚了。
“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江湖道义,明白不明白什么叫祸不及妻儿?”
“哒哒哒……”
“我操你们妹子的,你们跑进别人的家园抢劫,别人要反抗你们就杀人全家强奸人家老婆砍人家儿子,你们这叫什么强盗逻辑?!我操你妹子的,还他妈的金帐帝国呢,难怪你们建立的王朝才九十八年就扑街了!就你们这种灭绝人性比日本鬼子还狠,比日本鬼子还王八蛋的作风,你们不完蛋谁完蛋?!包子,热的!”
“轰!!!”
如果是在空旷的原野中和这些蒙古骑兵对抗,齐烈阳手中的武器再凶悍,他毕竟不是特种兵,可能不出一分钟就会被对方乱箭射杀。可这里在城镇里,蒙古骑兵最擅长的骑射功夫已经打了九折还要再减去零头。
想想看吧,为什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士兵的标准装备是冲锋枪加手榴弹外加匕首?
就是因为德国军队有足够的重型武器去进攻敌人阵地,他们的士兵最常做的就是进入坑道或者城市,和对方打近距离战斗。而冲锋枪在这种情况下,火力压制力会得到最完美的体现,遇到敌人借助地形抵抗,连投进去几颗手榴弹,就可以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蒙古骑兵想要射杀齐烈阳,他们得先从背后的箭囊里取出一枝箭,再搭到弓弦上,再拉起弓弦锁定目标,最后再射箭,他们再精锐再训练有素,就算他们能玩出什么“连株箭”之类的绝技,请问,谁的“箭”能比冲锋枪扫射更连株?!
“左边,左边有个家伙对你张弓搭箭了!”
“前面二十米处,有个家伙躺在地上,你别看他满脸是血,他是装的!他根本没有事,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把弯刀,对就是他,一枪直接毙了他!!!”
“卧倒!!!”
雷月这个“汉奸”帮凶在齐烈阳的耳边不停急吼,自从进入熊耳山开始,也许是受到磁场影响,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齐烈阳五步之外,但是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后,这种束缚彻底消失了,他可以在方圆五公里之内到处乱跑,在这种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自发自觉的成为了齐烈阳可以三百六十度无形角观查战场的眼睛。
没有人知道在齐烈阳的身边还有雷月这个特殊存在体,在别人的眼里,齐烈阳纯粹就是一个拥有三头六臂的不死邪神。他手里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旦喷火,发出“哒哒哒”的脆响,他对面的蒙古士兵就会无一例外的一头栽倒。他只要抛出那个比拳头略大的铁疙瘩,就能引来真神怒火。
最可怕的是,那些好不容易利用人数躲在暗处的蒙古士兵终于成功弯弓搭箭,齐烈阳却象是能未卜先知似的,虽然他扑地的动作,满地打滚的造型看起来太难看了一些,太狼狈了一点,但是他却总是能在危险来临前的瞬间做出闪避,总是能分辨出地上躺着的人,哪些是尸体,又有哪些是原地装死等着他走近后再暴起攻击的活人!
要知道就算是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也不会装备如此先进,如此敏锐的“雷月牌”私人小雷达啊!
面对齐烈阳这个仿佛永远不会中箭,永远不会死亡,却能将死亡不断倾洒过来的敌人,城镇里的蒙古百人队士兵在付出了超过四十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开始撤退了。
不是他们缺乏战斗的勇气,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齐烈阳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上天派下来的魔鬼!
要知道,人类最恐惧的敌人,并不是战场上的强敌,而是未知的对手!
看着剩下的蒙古骑士在他们的队长带领下仓惶撤退,那些用沉默的态度面对屠杀的城镇居民中间猛然爆发出一阵最疯狂的欢呼。不知道有多少人跪下来,对着齐烈阳在胸前比划着十字架,什么“上帝保佑”什么“祝福真主”之类的赞美不绝于耳。至于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战胜魔鬼的上帝使者,为什么会是东方人面孔,那就不是他们现在需要去分析的了。
“还跪个屁,你们真以为我是圣母玛丽亚二代,能以一敌万啊?”齐烈阳瞪圆了眼睛,扛着他手中那把还冒着袅袅白烟的冲锋枪,放声叫道:“还不快带着你们的孩子一起跑路,还傻跪在这里干什么?!”
齐烈阳清楚的记得,在某部电影里,铁木真这位成吉思汗曾经对他的军队说过一段话,“如果一个士兵逃跑,斩十人队;如果十人逃跑,斩百人队;如果百人逃跑,斩千人队;如果千人逃跑,斩万人队;如果万人逃跑,就拿整个蒙古来陪葬吧”,从这样一段话里不难看出蒙古军队军法的严酷,齐烈阳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蒙古骑兵的大部队在接到这些士兵的报告后,一定会卷土重来,到了那个时候,让他一个人五把枪去对抗蒙古铁骑,那不是寿星公上吊,纯属找死吗?!
在这个时候齐烈阳真的想狠狠扇上自己两个耳光,让他平时不好好上学,让他不好好学英语,这下呆了吧,傻了吧,白痴了吧?明明知道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他愣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这些满脸狂热与虔诚的居民们去解释,齐烈阳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他除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能说能写之外,唯一能说出嘴的就是“Z死一滋鹅布可”,“ZAI滋鹅倒哥”,外加“买内母A滋鹅齐烈阳~”这几句了。
齐烈阳还在比手划脚的解释和劝说,几个只有十七八岁,发育得却已经快达到叶子媚水准的女孩一起一拥而上,齐烈阳在瞬间就陷入了温香软玉的包围圈。看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笑着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充满暗示与挑逗的吻,感受着她们海拔惊人的胸膛在自己身上挨来擦去的如火热情,齐烈阳终于放弃了挣扎,突然放声叫道:“喂,老雷,我们究竟是在另外一个异次元世界里,还是在做梦?”
面对“波涛汹涌”的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袭击,雷月现在根本不敢靠近齐烈阳二十米之内,听到齐烈阳的问题,他深思熟虑了零点零零零一秒,最后回答道:“应该是做梦吧……小心!!!”
听到雷月的急叫,齐烈阳下意识的抬头,更好看到一个身受重伤,混杂在尸体堆里的蒙古士兵拼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对着他拉起了弓。驼铃箭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带着惊人的精准直射向站在女孩子中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齐烈阳。
在这个生命受到最严重威胁的时候,齐烈阳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抓住面前一个女孩,就在他已经用力抱着这个女孩想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形成为一面人肉盾牌时,看着女孩一脸的笑容,感受着她对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崇拜,齐烈阳的动作不由一僵,最后他突然反手一推,将这个已经被他拉进死亡圈的女孩又重新推了出去。
鲜血猛然从齐烈阳的左肩上飞溅,亲眼看着射出的最后一箭,竟然真的刺入齐烈阳身体,那个蒙古士兵带着一脸惊讶与快意,永远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就在驼铃箭刺入肩膀的瞬间,一股尖锐到极点的刺痛在瞬间就以伤口为起点,直刺进齐烈阳的大脑,他的左半截身体竟然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绝对痛苦而失去控制。如果不是已经醉了六分,酒精大大减弱了神经敏感度,齐烈阳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位“上帝的使者”会不会痛得当众放声哭叫。
看到齐烈阳中箭,几个围着齐烈阳的女孩子不由发出一阵惊叫,那个长得最漂亮,却差点被齐烈阳当成肉盾的女孩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齐烈阳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的含意。她伸手扶住齐烈阳,还没有说话,就摸到满手温热的鲜血,惶急的热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齐烈阳过了好半晌,才终于从牙缝中颤抖着挤出一句话:“老雷,我们不是在做梦嘛,怎么会这么疼?!”
……
“噗……”
就在张梓年他们面前,一直静静保持着拔刀动作的齐烈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溅到他手中那把黑色的长刀上,从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弯刀刀锋上,竟然泛出了星星点点的蓝色莹光,看起来就象是阳光下的水面一样,透着说不出的美丽与诡异。
“难怪我一直看这把刀眼熟,我想起来了!”看到这一幕郑凡的脸色变了,“它是屠城黑金!”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队伍里其他人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张梓年却不由耸然动容。
屠城黑金!
这是一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刀,在世界十大邪刃中排名第五。张梓年一直认为,这些传说仅仅是传说罢了。可是看着齐烈阳手中的刀,他终于明白,他们真的遇到了这样一把诅咒之刀!
屠城黑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一个蒙古远征军千夫长的配刀。那位千夫长参加了蒙古军队的西征行动,在攻到欧洲一个城市里,他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抵抗,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后才终于将城市攻破,那名千夫长为了震慑当地人,将全城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在他们的父母面前用手中的配刀将孩子们的脑袋一个个斩下来以示警告。据说仅仅是这把刀,就砍下了一百多个孩子的头。当场就有十几个母亲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心灵重创,当场哭死或者发疯。后来因此自杀的人就超过了一千四百人。
这把千夫长配带的腰刀,带给那个城市太大的痛苦与死亡,无数的母亲亲眼看着这把刀将他们视若生命的孩子杀死。在西方教义中,基督教信徒是不能自杀的,一旦自杀他们死后的灵魂就无法进入天堂,只能沦落地狱。可以说,那些母亲在抛弃自己的信仰自杀时,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对这把腰刀进行了诅咒。
俗话说得好,千夫所视无疾自终,更何况,在这把弯刀里面凝聚了上千个母亲最悲伤的仇恨?!要知道,母爱是人类最伟大而炽热的一种原始感情,如果把它反转过来,同样能变成最可怕的原始疯狂!
这把弯刀里凝聚的,就是死亡的诅咒!
据说在屠城后不久,那一支千人队在和强敌交锋时,突然全军失控,一群人象疯子似的在战场上乱奔乱跑,最后全军覆没,就连那把千夫长的弯刀,也成为欧洲联军的战利品。
为了炫耀自己的战功,得到那把弯刀的贵族骑士没有听从随军主教的劝告把弯刀销毁,而是把它送回自己的驻地,挂到了自己的主卧室里。结果腰刀送回去后,不出三天,他的妻子就自杀了。战争结束后,他自己返回驻地,同样是三天后,这位战功赫赫的贵族,用一把吃饭的银叉子,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右眼。
在以后的几百年时间里,这把被称为“屠城黑金”的弯刀,不知道经过多少代的流传,据说拥有它的人,全部离奇死亡,最后这把刀的下落也变成了一个迷。
张梓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此地,在此刻,他们竟然遇到了一把排名第五的世界邪刀,本来只应该该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间凶器!
再看看在中国风水术法中,可以“聚气藏风”的“北斗七星”葬式,与及他们所处的这个环山抱水,拥有比宇宙射线更强大十几倍磁场的地下洞窟,就算智者如张梓年,也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叹:“我的天哪!”
到了这个时候张梓年终于明白在齐烈阳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在齐烈阳拔出这把“屠城黑金”时,刀身上凝聚的所有负面情绪在瞬间就对齐烈阳的意识进行了一次冲击,在瞬间就冲跨了齐烈阳的主观意识,用催眠的方法,把他的意识拉进了另外一个纯精神空间。
除非齐烈阳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千四百多个母亲的冤魂,否则的话,他大概就永远迷失在另外一个精神世界中,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齐烈阳,就会成为一个再也没有任何思想的行尸走肉。
“还有酒吗?”
听到张梓年的问话,郑凡点点头,从口袋里又掏出第二瓶“窖藏”了五十多年的烈酒,并把它递到了张梓年的手里。
撬开齐烈阳紧闭的牙关,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视下,张梓年把所有烈酒都灌进了齐烈阳的嘴里,听着齐烈阳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张梓年低声道:“小子,一定要挺住啊。”
在那个不知名的欧洲城市里,挨了一箭的齐烈阳根本听不到张梓年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远方传来的马蹄声给吸引了。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战马在奔腾,但是他们脚下的地面都被马蹄带得轻轻震动。踏着微微颤动的大地,凌厉到极限的杀气几乎扑面而来。看着周围人心惶惶,看着刚才还笑逐颜开围着自己献上香吻的年轻女孩一个个脸色苍白得有若白纸,出生在和平年代,连马都没有骑过的齐烈阳,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千军万马的集团冲锋!
不用问也知道,在城市内吃了大亏的蒙古军队已经卷土重来,这一次如果再让他们冲进城市,他们手中的长刀要斩杀的绝不仅仅是那些没有成年的孩子和齐烈阳,而是全城的男女老幼。
蒙古铁骑的大部队来得好快!
也许是张梓年在外界灌进他身体里的烈酒起了作用,也许齐烈阳从父辈那里继承到的就是宁死不屈遇强则强的气概与风骨,就在这天地一片肃杀人心惶惶的世界里,凝望着面前这个明明同样害怕,却依然鼓足勇气拼尽全力抱住他,让他中箭后没有摔倒的女孩,齐烈阳慢慢的对她绽放出一丝微笑。
年仅十六岁的齐烈阳,不可避免的还带着孩子的青涩与稚气,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象是黑暗中的灯塔,在瞬间就将一股可以称之为“勇气”的暖流,悄无声息的注入到这个女孩的身体里。
她突然觉得不害怕了。
在女孩的搀扶下,齐烈阳一点点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身体,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肩膀上的箭,他尝试着想要把箭从身体里拔出来,可是齐烈阳很快就发现,这枝箭的三角形箭头竟然直接卡进了他的肩胛骨里,除非是动手术,否则的话用暴力硬把箭拔出来,他真的会被活活疼死。
慢慢吐出肺叶里的一口闷气,用这种方法强行缓解自己因为太疼,崩得过于紧张的神经,齐烈阳对着身边的女孩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柔声道:“给我找把剪刀来。”
女孩子睁着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齐烈阳。齐烈阳比划了好几遍,她仍然一脸的迷茫,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齐烈阳狠狠一咬牙,指着不远处一名蒙古士兵尸体边上的弯刀,沉声道:“把刀给我。”
这一次女孩子终于明白了,她飞跑过去,把弯刀拾了回来。
虽然两个人的语言不通,但是女孩仍然明白了齐烈阳的意思,并飞跑过去,把弯刀拾了回来。
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腰,先在嘴里放了一卷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再用渐渐恢复知觉的左手死命握住箭杆,齐烈阳右手握着那把弯刀,慢慢吸着长气,直到身体不再颤抖,他突然手起刀落,将插在肩膀上的箭杆直接齐根砍断。
齐烈阳可以清楚听到箭头在自己的肩胛骨里发出“喀啦”一声脆响,鲜血猛然从伤口里迸溅。呆了,在这个时候,整个城镇里还活着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呆了。看着痛得弯下了腰的齐烈阳,他们的嘴角都在轻轻抽搐着,可是他们跟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才能减轻这个大男孩的痛苦。
也许是痛得已经超过了人类神经承受的极限,也许是失血过多,连带痛觉神经都开始迟钝,齐烈阳惊讶的发现,做出这么“剧烈”的运动,他伤口反而没有刚中箭时那么痛了。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中,他竟然又一点点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腰。
连续经历了两次重创,齐烈阳的声音已经无可避免的嘶哑起来,他对着面前的人挥动着自己的手,“还愣着干什么,跑啊,跑啊,带着你们的孩子快点跑啊。”
说完这些话,齐烈阳转过身,再万众瞩目中,一个人慢慢的走向了城镇的出口。他和正在燃烧的十字架擦肩而过,他走过破破烂烂的房屋,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皮肤上到处都是青紫色淤痕,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波动,却依然活着的女孩,齐烈阳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带着一个箭洞,沾满了鲜血,在地摊上二十块钱买的劣制冲锋衣,把它轻轻披到这个明显受过暴力侵犯的女孩身上。
“会好的,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城镇里最漂亮,所以经历了最悲惨遭遇的年轻女人听不懂齐烈阳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是那股刻骨的温柔与期盼,却跨越了语言的障碍,毫无保留的倾注进她已经冰冷的内心深处。
炽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她空洞的眼睛里奔涌而出,而且她越哭,声音越大。
听着背后那悲伤而委屈的哭泣,齐烈阳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能活下去了。只要能哭出来,能把最悲伤的情绪发泄出来,她就还有救。
在大哥齐鹰云的身上,齐烈阳在半年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无声的哭泣,最伤人!
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这座城市坚固的城门早已经被攻城车撞开,两扇足足有半尺厚还用钢片加固的大门,带着深深的撞击印痕和几十枝插在上面的箭,绝望的躺在地上。踏过这两扇门板,齐烈阳终于走到了这座城市的大门前。
望眼远望,他可以看到在远方一道由战马和钢铁组成的战争洪流,正带着令天地色变的威势以这座城市为目标发起了最狂烈的冲锋。远方的风中,传送来那些蒙古骑士即将对目标发起冲锋时,嘴里发出的悠长呼啸,脚下的大地,正在因为这片钢铁洪流的汹涌而不停颤抖。在这一刻,似乎就连天地都为之地动容,都为之臣服。
人在风中立,杀气已迫睫。有资格席卷整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齐烈阳却挺直了自己的腰,用一种骄傲和挑衅的姿态,望着眼前那道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心惊胆颤的钢铁洪流。
“小贪狼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一切并不是梦,虽然你的身体并没有真正出现在这里,但是你一样会受伤,你一样会死的!”
雷月焦急的声音在自己声边响起,齐烈阳淡然微笑。从他中了那一箭开始,他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他并不是一个戴着无敌光环的穿越者。一枝箭都能让他疼成这个样子,如果是被几百枝箭透体而过,甚至是被上千匹战马踏着身体跑过,就算他真实的身体没有受伤,估计他也会被活活疼死或者疼疯!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我从小妈妈就告诉我,做为一个男人,生于天,立于地,就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妈告诉我,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傲气,但是绝不能没有傲骨!无论我们是真的穿越到古代,还是在做梦,要我看睁睁的看着一群侵略者斩下一个个孩子的脑袋,自己却要躲在一边装孙子,我做不到!要我当了英雄之后,面对真正的危险却一走了之,让这里的人承受更大的屠杀与怒火,我更做不到!!!”
醉眼迷离,看着远方那些杀气腾腾的蒙古骑士,齐烈阳右手举着冲锋枪,自然而然的吟出了他这一生最喜欢的一段话:“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途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哈哈哈……这酒真他妈的带劲,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喝上几碗,难怪武松喝了十八碗后,能跑到景阳岗几拳打死了一头大老虎……呃……我怎么觉得有点难受,有点想吐?!”
虽然齐烈阳看不到,但是雷月就并肩站在他的身边,看到齐烈阳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他淡然回答道:“你小子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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