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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是你吗?”达兰台激动万分的跑到其木格跟前:“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其木格往后退了几步,向达兰台行了礼,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达兰台,你是来贺喜巴图尔坦与公主大婚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达兰台看着神色自若的其木格很吃惊:“难道你不恨他吗?他夺走了你,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你看,今日他当着你的面娶了海拉苏的女儿,难道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你跟我回夏那日吧?”
“不,达兰台。我不恨他,我爱他,即便他娶了别的女人,但他却没有向我撒过谎。”其木格摇摇头:“是巴图尔坦救了我,我不会跟你回夏那日草场的。”
达兰台以为其木格还在怨恨自己的无能,痛苦的神色比往日更甚:“其木格,你还在怨我没有保护好你,还在怨我你高烧不退时不能救你,还在怨我水灵将你送给客人我的不能作为吗?我发誓,只要你跟我走,这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真的,相信我。”
其木格笑了笑,温柔的说道:“达兰台,我的朋友,不要为这些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不怨恨你,你作为我的朋友,能够帮我照顾好阿妈,我会一辈子感激你。可是达兰台,我不爱你,所有,我不能再跟你回去,你能明白吗?”
“你不是最喜爱自由的吗?你跟着巴图尔坦,从此以后只能过女奴一般的生活,你也受得了吗?”达兰台还在做最后的一丝挣扎。
“为了爱情,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呢?”其木格反问:“你不是同我一样吗?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意,也请你原谅我不可以接受你的心意。”
成奴恰到好处的出现,化解了其木格与达兰台此刻的僵持不下。“少爷,都冷仓汗王在找您,请您快跟我回去吧。”
达兰台听成奴这样讲,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成奴离去。
大婚之夜。
乌莹娇羞的在内帐等待了很久,却没有见巴图尔坦进来,她招呼息奴:“息奴,怎么回事,巴图尔坦还没有来?”
息奴叹息了一声:“没有,额驸就在外帐。”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进来?”乌莹很惊讶。
“奴婢也不知道。”息奴当真不了解,这个额驸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可她不能这样告诉公主。
“息奴,你叫所有人都离开,你去大帐外头守着,不要叫人靠近,我自己出去看看。”乌莹吩咐道。
“是。”息奴顺从的出去,遣散了众人。
乌莹一把掀掉了头上繁重的饰物,拖着长长的礼物,窸窸窣窣的走出了里帐,对着低头看书的巴图尔坦故意咳嗽了一声:“巴图尔坦,你看看我。”
巴图尔坦对乌莹公主,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他确实没有正眼看过乌莹公主,因为他知道他的心已经交给了其木格。此刻是大婚之夜,他还是顺从了乌莹的意思,抬起了头。此刻他才看清,乌莹公主皮肤比其木格略黑,眼睛却大一些,高挺的鼻梁,烈焰红唇,是标准的美人儿。
“巴图尔坦,我美吗?”乌莹看见巴图尔坦听从了自己话,顿时有些高兴。
“美。”巴图尔坦实话实说,但说完这句,他又低下了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乌莹一把抢过书,扔在桌上,双手掰过巴图尔坦的头,有些刁蛮的问道:“我美,为何你看书不看我?”
巴图尔坦并不喜欢任性的女子,此刻若眼前之人不是乌莹,自己的新婚妻子,只怕他会扬长而去。巴图尔坦走过去,那起书,然后转身盯着乌莹,很认真的对她说:“任何时候,我在看书时,便不要打搅我,明白吗?”
乌莹在巴图尔坦的眼中看见了一丝厌恶的神色,慌了神,立马改了语气,恳求道:“额驸,为什么要这样凶的对我呢?我哪里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时被人打扰呢?”
巴图尔坦放下书,双手扶住乌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彼此了解。你去内帐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
“可,今晚是我们的大婚之夜啊!”乌莹公主颇为委屈。
“是啊,可今夜也是我父亲的忌日。”巴图尔坦笑了笑,可这笑比哭还难看:“谁能记得呢?”
乌莹公主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顺从了巴图尔坦的意思,自己回到了内帐,看着烛火烧尽,看着日出东方,当她以为巴图尔坦最终会进来自己的内帐时,她听见巴图尔坦的脚已经迈出了外帐的帐帘,一行羞愧的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
息奴进来,看见礼服都未除去的公主,吓得跪在地上:“公主,这是怎么了?驸马他,驸马他方才出去了啊!”
乌莹这才反应上来,向息奴招手:“息奴,伺候我沐浴更衣。”
息奴将乌莹放进羊奶的浴桶,散退了左右,才悄声问:“额驸他昨天怎么了?”
乌莹抬起头,目光呆滞:“为什么没有人告诉父汗,昨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息奴震惊于乌莹公主的话,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想着,那从今往后,岂不是额驸看见公主就会想起大婚之夜就是他父亲的忌日这件事,那叫他二人如何能够恩爱不移?
乌莹公主追问道:“息奴,是谁,帮助父汗选了这个日子?”
息奴纠结了片刻,才回到道:“是杜尔伯特军师。”
乌莹一下子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呵呵的笑着:“一起去会会这个军师,送这么大一份礼给我,我怎么能不投桃报李呢?”
息奴赶紧伺候乌莹更衣。乌莹换上了一身双利的齐射之服,带上马鞭,点了十来个侍卫,浩浩荡荡的要去找杜尔伯特算账。
越女待公主出去,立刻跑到了哈森斡儿朵的帐篷。
“什么!那个贱民,竟然如此羞辱我的女儿。”哈森得知兀良哈巴图尔坦竟然在大婚之夜让乌莹坐了一整夜,气的半死:“我早就知道这个贱民答应娶乌莹没有安什么好心,来人去通知可汗,不,停下,来人,随我去找乌莹。”
“启禀公主,军师不在他的帐篷里。”侍卫从杜尔伯特的帐篷里出来,跪再乌莹公主的脚下。
“乌莹,你怎么会在这里!”哈森的声音传来,叫乌莹吓了一跳,她向母亲行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哈森拉着,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杜尔伯特的帐篷,来到了斡儿朵的内帐。
哈森待女儿喘过气来才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乌莹忍了一日的眼泪,在母亲面前再也不用逞强,任它流了下来:“阿妈,昨日,昨日是巴图尔坦父亲的忌日啊,那个自以为是的军师,害苦了女儿啊!”
“什么!”哈森原本以为是巴图尔坦冷落了女儿,不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思量了几番,骂道:“孟根其其格这个贱奴,生个儿子也不学好,竟知道使下三滥的招数来害人。”
乌莹见母亲迁怒到了父亲的爱妾,不好再哭泣,只得慢慢的收了声音,问道:“阿妈,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若是其他的事情,哈森还能有个办法,可这死者为大的事情,哈森也觉得一时之间没有应对之策。只好宽慰女儿:“放心,你们来日方长。我叫你父汗让杜尔伯特给他解释清楚,定然不能让你们夫妻二人因此生了嫌隙。别哭了,我的好女儿。”
哈森当即给宝力道传了音讯,杜尔伯特随后就接到可汗的命令,要去跟巴图尔坦解释婚期。
杜尔伯特冷着脸来到了巴图尔坦的议事帐,冷冷的笑道:“额驸好算计啊。”
“军师请坐,来人,上茶。”巴图尔坦此刻已经换下了礼物,穿着狩猎的常服,狡黠的笑着。
“好一个一箭双雕,借刀杀人之计!”杜尔伯特结果其木格递过来的茶水,挥手示意她退下。
“军师送我去满楚古德,我这个人很恩义,从来就懂得礼尚往来。”巴图尔坦也没有矢口否认。
“今日我受宝力道可汗的训斥,为这乌莹公主的大婚之日却是您父亲的忌日这事。”杜尔伯特阴阳怪气的说。
“是啊,白月节本是最美好的日子呢!”巴图尔坦第投诉喝下一口茶,感慨道。
杜尔伯特拍案而起:“那婚期议定的当时你怎么不反驳,非要等到大婚之夜才假惺惺的要尽孝,不与公主圆房?!”
巴图尔坦抬起头,脸色严肃的说:“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做得初一,我便做的十五。军师,你看我做的好不好?”
杜尔伯特气的发抖,可还是要继续谈下去,只得忍气吞声的问:“那你今日不可再冷落公主了!”
巴图尔坦嘿嘿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只可惜,今日你来之时,我刚从可汗的营帐回来,说是要派遣我去孛儿只斤家,修复两族的友谊。我为表忠臣,立刻应允,为了可汗的大事,我打算今天下午就起身去出使孛儿只斤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