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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莹带着息奴回到自己的居所,一边认真的给息奴上药,一边落泪:“额吉这次真的是太狠心了,对你也下这样重的手。”
息奴咬咬牙,决议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告知乌莹公主,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乌莹,我善良的小公主,你知道吗?额驸并不爱你。”
乌莹惨淡的笑了笑:“我知道,新婚那日我就知道了。但我不怨恨他。”
息奴急促的说:“额驸出使孛儿只斤带走了夏那日送给他的女奴。”
乌莹叹了口气:“这草原上作为奴隶的女子,多数都被人当做礼物,送给这个送给那个,是她的命苦。”
息奴使劲的抬起身子,牵动了伤口,嘶的疼的叫出了声:“我的傻公主,额驸爱那个女奴。”
乌莹使劲的瞪大眼睛:“息奴,你被打糊涂了吗?她只是夏那日送给额驸了,认识才几日?”
息奴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跪在了乌莹公主脚下:“请公主原谅,我没有说实话。那个女奴是因为在额驸第一次来海拉苏经过夏那日草场时就夜奔了他,所以都冷仓可汗才做了这个人情。”
“什么?”乌莹此刻说不出心中是何种的苦涩,要去扶起息奴的手停在那里,如果真的是如息奴所言,那自己在巴图尔坦心里又算作什么呢?
与乌莹同样痛苦的是孛儿只斤家的孛儿只斤乌兰公主。
乌兰在自己的帐篷里哭了又哭,她虽然是哈丹巴特尔的嫡公主,可却并不是唯一的公主。孛儿只斤家里还有个格格生的公主,名叫孛儿只斤莎林娜(汉语翻译是风华),人如其名,越长越美,说是绝代风华也不过分。本来嫡公主的地位和哈丹巴特尔汗王的宠爱让乌兰倍感骄傲,可日日对着一个比自己美丽十倍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有一年的白月节,她央求了很久,终于让哈丹巴特尔同意带着她去海拉苏散心。年方十四的乌兰,看惯了草原雄壮的男子,竟然对那小白脸一样的乃颜一见倾心。乃颜见这乌兰公主却没有什么喜爱之情,碍着她孛儿只斤嫡公主的身份,与她场面上的几番应酬,倒叫乌兰公主误会了他对自己有意。
乌兰日日寻了各种借口痴缠乃颜,宝力道看在眼中,喜在心头,如此就可以为乃颜结一门好亲事,如此也算没有辜负孟根其其格的对自己的情谊了。
可哈丹巴特尔汗王便不乐意了,乌兰等同乌莹在宝力道心中的地位,他怎会让自己的嫡女嫁给宝力道的庶子?哈丹巴特尔按下心中的不痛快,私下把乌兰叫来训斥了几回,叫她谨言慎行。本想着这样乌兰会收敛性子,随知道乌兰不仅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反而越发的行事乖张。以至于哈丹巴特尔最后离开海拉苏时,孛儿只斤的乌兰公主喜欢海拉苏四王子乃颜之事,已经人尽皆知。
宝力道给哈丹巴特尔送行的时候眉开眼笑的说:“好安达,你看着两小无猜,不如我们结个亲家?”
哈丹巴特尔还没有开口,倒是乌兰喜上眉梢的摇着哈丹巴特尔的手臂,恳求他答应。哈丹巴特尔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什么话都说不出,还是自己的军师客烈亦惕胡和鲁出来打了圆场才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谁知道乃颜知道图卡铁钼尔出使孛儿只斤便动了歪心思,叫人送了书信给乌兰,让他帮助自己破坏图卡铁钼尔与孛儿只斤结盟的事,并表示,只有他失败了,自己才会有机会道孛儿只斤来看望朝思暮想的她。
本来已经断了这心思乌兰公主,收到书信时那心就死灰复燃,当下就决定要让图卡铁钼尔办砸海拉苏宝力道可汗交代的事情。可她不仅人长的欠缺,心思比她那个美丽的妹妹更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说来也是乌兰的悲哀,自己笨也就罢了,身边的人蠢,竟然出了个让图卡铁木尔调戏莎林娜的计谋。
侍女水奴故作神秘的说道:“公主,如果可以这样,既可以完成乌兰公主心上人所托付之事,还可以打发了莎林娜那个让您碍眼的妹妹去海拉苏。”
乌兰听了眼前一亮,认为这个计策甚好,破天荒的来了莎林娜的帐篷,做出一副我这是为你着想的好姿态,还假惺惺的哭了一场,直到莎林娜应允了乌兰的话,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莎林娜送走了乌莹,身后的侍女恩和才叹气说道:“乌兰公主也太不把公主您当回事了,怎么能让您做这样的事情。”
莎林娜笑道:“我的这个好妹妹就是喜欢自作聪明,熟不知往往聪明都反被聪明误。恩和,你这样做”莎林娜当即在恩和耳边耳语了一番,恩和听了结结巴巴的说:“要是可汗知道,定会勃然大怒,毕竟,毕竟她是嫡公主。”
莎林娜目光中透着与她年纪和容貌不符合的残忍,冷笑道:“可图卡铁钼尔不也是海拉苏的嫡子吗?而且年岁也不老,乌兰从了他,也对得起她的身份。”
果然,本该出现在图卡铁钼尔怀里的莎林娜变成了春情勃发的乌兰,幸而乌兰的侍女觉察这事情不对,引来了哈丹巴特尔汗王,这才在最后一刻保住了乌兰的清白。虽则乌兰是保住了清白,可哈丹巴特尔汗王却颜面尽失。
哈丹巴特尔汗王看在与宝力道的情分上再三隐忍,问图卡铁钼尔:“你打算怎么办?”
说来图卡铁钼尔也是个人才,刚到孛儿只斤,竟然就看上了那美如天仙的莎林娜公主,几次寻了借口靠近都被莎林娜拒绝,正要放弃,却接到个侍女的传信说莎林娜公主想夜会于他。他自以为乃是自己的高大勇武打动了公主的芳心,大胆前去,见着那塌上若影若现的身姿,喜不自胜,可揭开帘子才发现自己上了当。怒火中烧的图卡铁钼尔知道自己被人戏弄后,十分的懊恼,推开神志不清的乌兰,正要离开,就撞上了汗王哈丹巴特尔。他自认为自己委屈万分,汗王还反倒质问起他的不是,当即就忘记了自己来孛儿只斤干嘛,任性的回答:“可汗,什么怎么办,这是你女儿发疯,又不关我事。”
哈丹巴特尔听图卡铁钼尔这样的说辞,火一把就起来了。本来他以为虽然图卡铁钼尔是次子,可好歹是嫡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乌兰的名声不好听,嫁给他是最好。可如今图卡铁钼尔这样说,摆明了不想搭理乌兰,瞬间就黑了脸:“那你以后叫乌兰怎么办?”
“难不成哈丹巴特尔汗王要我娶这个丑女人不成?”委屈的图卡铁钼尔直接吼了出来:“是有人说莎林娜公主要夜会我,我才来这里的,不然我发疯了我。”
这一下,哈丹巴特尔汗王才明白了,定然是两个女儿互相设计的结果,可面子上确实挂不住,忍者最后的耐心问道:“乌兰嫁给你,你又没有什么妨碍。”
图卡铁钼尔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是来结盟的,又不是来娶亲的,难不成你们孛儿只斤家结盟都靠嫁女儿吗?”
这话就说的重了,他并不晓得,哈丹巴特尔汗王却是年轻迫不得已娶了帖良古惕家的嫡公主乌日珠占,换取了重要的盟约。可别人并不知道,因此委屈了莎林娜的母亲,让出了斡儿朵之位,成了格格。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图卡铁钼尔不明所以的踩到了哈丹巴特尔的痛处,起的他一怒之下赶走了图卡铁钼尔,并告知图卡铁钼尔随从:“以后,海拉苏的人,不必到我孛儿只斤家里来了。”
军师胡和鲁等几日,待哈丹巴特尔这雷霆之怒熄灭,才婉言劝说:“可汗,乌兰公主定是中了他人的奸计。”
哈丹巴特尔见身边只剩下胡和鲁一人,整个松了架子,垮在座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低声轻叹:“你难道不知道这事是她们两姐妹互相设计的吗?”
胡和鲁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据说乌兰公主去莎林娜公主帐篷前,收到了海拉苏的信件。”
哈丹巴特尔眼光一闪:“你是说乃颜?”
胡和鲁点了点头。
哈丹巴特尔赫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两个女儿都被人蒙蔽了?!那该死的庶子,宝力道的好儿子啊!不学巴图鲁的光明正大,竟玩弄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鬼把戏!”
“所以,我们当真不应该与海拉苏断绝往来。”胡和鲁见哈丹巴特尔明白过来,这才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可事到如今,我总不能去叫图卡铁钼尔回来吧?”哈丹巴特尔自然也知道胡和鲁说的对,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即刻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就在此时,海拉苏宝力道就送来了书信,说兀良哈巴图尔前来致歉,当真是瞌睡送枕头。可一看信件,哈丹巴特尔便能想到图卡铁钼尔在宝力道面前哭诉自己是如何委屈,瞬间就黑了脸。
这都是好几日的事,等巴图尔真的到达孛儿只斤家时,哈丹巴特尔早就从愤怒中完全的调整好了心态,与胡和鲁设好了计策,打算调戏这无知的少年,给海拉苏一个下马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