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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柱点头道:“如此甚好,多亏了梦儿啊。”梦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都是云儿哥哥带我做的。”山柱道:“梦儿啊,你去你婶娘房中洗洗身子,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女孩子家弄成这样,多不好。”
说完山柱叫出清儿,清儿从偏房出来问道:“他爹,什么事儿啊?叫得这么急?”一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赵云,愣了一会儿惊道:“这是、、这是云儿?”言罢转头看向山柱,山柱点点头。到底还是女人的心思细腻些,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孩子,可能这是母亲的天性吧。
清儿赶紧走上前去拉着赵云的手急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这些年爹娘不在你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苦命的云儿,为娘看你这样心疼啊……”言罢已是哭成了个泪人。
赵云安慰道:“娘,您莫要担心,您看我不是好好的么,这些都是皮外伤,没事儿的,休养三五天便无大碍了,你还是赶紧带梦儿妹妹去换洗一套衣服吧。”清儿这时方才看到屋中还有一人,赶紧擦擦眼泪道:“你是梦儿?张大哥家的梦儿?”梦儿点点头道:“婶娘好。”清儿道:“好好,见到你真好……”
清儿正要寒暄几句,山柱打断了她道:“你就别啰嗦了,你还是赶紧带梦儿去洗澡换套你的干净衣服去吧。”清儿道:“对对对,你看婶娘一高兴啥都忘了,走,梦儿跟婶娘去换洗一套干净衣服去。”
梦儿看了赵云一眼道:“云儿哥哥,那你跟柱叔叔先聊着,梦儿去去就来。”赵云点点头,清儿带着梦儿出去了。赵云又将这一路的遭遇,以及自己如何遇到梦儿,如何脱身一一说与山柱听了,当然其中隐去了鬼魁的身份以及自己和鬼魁的关系。
不一会儿清儿带着梦儿换洗好一身干净衣服就回来了。此时山柱已将赵云的伤口包扎好了。看到此时的梦儿,赵云和山柱均是吃了一惊,此时的梦儿一经打扮,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柳叶般的弯眉,端正的五官,樱桃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雪白的肤色,着实跟刚才的乞丐打扮有天壤之别。
赵云开玩笑道:“真是难为梦儿妹妹了,这么多年故意每天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样子,却埋没了我一个如此漂亮的妹妹。”梦儿听到赵云的玩笑话亦是满脸绯红,也是,女孩子听到别人夸奖总是有点不好意思。梦儿尴尬的笑了笑道:“云儿哥哥莫要再取笑我了。”
看到梦儿有些尴尬,清儿便问起梦儿这九年来是如何度过的,梦儿就将当年眼看黑衣人屠村,爷爷带自己逃离村子,之后几年终日乞讨为生,后来看到黑衣人在村中大量栽种槐树,爷爷被活活气得吐血而亡,直到自己遇见赵云并且一起烧了村中的槐树之事一一说了出来,说到伤心之处更是泣不成声。
山柱安慰道:“梦儿不哭,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家中生活虽不富裕,可温饱还不是问题。我与你爹亲如兄弟,如此一来你爹和你爷爷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赵云猛然想起自己的奶奶,急问道:“爹,为何不见祖母?”山柱道:“哦,自从你走后,你祖母便是日夜思念,身体越发羸弱,最近几年更是大不如前了,因天色尚早,未感打扰她,待会儿等她醒来再扶你去看望她老人家。”
赵云惊道:“爹,您的意思是说祖母她老人家现在病卧在床,甚至不能下地走动了吗?”山柱深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赵云猛然坐起,却不料腰间伤口传来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从赵云的额头上滴了下来。
山柱赶忙扶住赵云道:“你看你这孩子,你有伤在身,不可轻易乱动,否则伤口裂开再难愈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祖母尚在休息,现在不可打扰,等会儿她醒了为父扶你去看他。你看你这急性子,快躺下!”山柱扶着赵云慢慢躺下。
山柱追问道:“云儿,你师父呢?”赵云道:“师傅他老人家尚在天台山,这次我是奉了师命回乡探亲的,因我对九年前屠村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故而先到了溪林村一探究竟,不曾想确是遇见了此等高手。”
山柱叹口气道:“爹不是不希望你报这个仇,只是爹觉得武艺尚未学成却强自出头,也太鲁莽了些,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还好你够聪明,提前准备好了退路。若是你有个闪失,莫说要报仇了,只怕你这条小命也得搭上了。”
赵云深感愧疚,虽然赵云自信自己可以安排好一切,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全身而退,但自己不曾想到父母的感受,实为不该,为了让父母宽心,赵云还是对山柱愧道:“云儿知错了,以后一定不再这么鲁莽了,日后有什么打算亦等云儿学艺成功之后再作打算,绝不在轻易以身犯险,如此爹可宽心否?”
看到赵云认错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小大人的样子,山柱亦是破愁为笑道:“好好好,云儿听话就好。你且好生歇息,你都九年没回家了,爹到集市去给你买点东西,中午做顿好的,一来庆祝咱一家五口团聚,二来呀也正好给你补补身体。”赵云急忙拉住山柱道:“谢谢爹,只是若是碰见乡邻切莫说云儿回来了,免得那群黑衣人得知消息起了疑心再来一探究竟,那可就就麻烦了。”
山柱点头道:“嗯,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梦儿听到山柱说到一家五口,不由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在外飘荡这么多年,现在看到山柱叔对自己视如己出,总算找到了家的感觉,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件大事,却是不敢开口相问,原来梦儿小时候听父母提过,自己和赵云定了娃娃亲,但此时自己已是寄人篱下,有怎好开口问及此事,何况赵云对自己是何感觉?是否愿意娶自己为妻?这还都是未知之事。
想到此处,不由的眼泪在眼中打转转。山柱看到梦儿的表情,关切的问道:“梦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云儿哥哥在路上欺负你了?没事儿你跟叔说,叔替你做主。”梦儿急忙道:“不是的,云儿哥哥有伤在身怎么会欺负我呢,我只是在外漂泊这许多年,现在终于有了家了,梦儿一时高兴有些失态了。”
山柱放下心来对梦儿道:“哎,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放心吧,以后啊我跟你婶娘一定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亲,这里就是你的家。好了,我去集市了,你在家帮我看着你云儿哥哥,别让他下床走动,让他在床上好生休息等我回来。”言罢出门而去。
赵云转过头来看向梦儿,莫然想起小时候两家然开玩笑,说将来梦儿嫁给云儿如何如何,现在再看看梦儿委实觉得十分尴尬。梦儿似乎看出了赵云的心思,故意问道:“云儿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脸红了?”赵云故作镇定道:“哪儿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红了?”
看到赵云掩饰的样子,梦儿终于掩饰不住笑了起来。顿时赵云的脸更红了。这是清儿推门而入对赵云道:“云儿,你祖母醒了,我扶你过去见她。”赵云急忙道:“娘,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说完就要起身,此时梦儿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搀扶道:“云儿哥哥,你要乱动,听话让我扶着你,山柱叔出门之前交代我要我生看紧你,怎么山柱叔前脚刚走,你就忘了?”赵云笑道:“鬼丫头,就你话多。”看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生疏感,清儿亦是甚感欣慰,和梦儿扶着赵云进了东屋。
赵云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双眼凹陷,瘦骨如柴,气虚微弱,顿时一阵心酸,一时泪如雨下,跪倒在地哭道:“奶奶!云儿回来了,您的云儿回来了……”言罢已是泣不成声。
听到云儿回来了,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双目炯炯有神,久未下床的她,顿时起身坐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赵云,片刻之后老太太亦是满含着泪水道:“真是我的云儿,想死我了。”言罢和赵云二人抱头痛哭,场面甚是感人。喜极而泣的清儿顿时觉得不对劲,娘卧床三年未曾起身,为何今日……难道仅仅是看到赵云激动所致吗?
记得老人们经常说将死之人通常都会回光返照,就是生前哪怕病的再厉害,在将死之际亦会变得异常清醒,身体亦会异常灵便,莫非……
清儿不敢往下想。赶紧打断老太太道:“娘,您看这是谁?”说完身手一指梦儿,老太太此时异常精神,看了片刻问道:“莫不是我的孙媳妇儿?”常人听了这话定会觉得了老太太想孙子想疯了才说出这番疯话来。此时清儿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老太太是知道赵云定了娃娃亲的。
果不其然,老太太问梦儿道:“你真的是梦儿吗?”梦儿亦是跪倒在地哭道:“祖母,是我,我是您的梦儿啊。”梦儿没想到,奶奶不仅记得自己,甚至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和赵云定娃娃亲之事。想来赵云一家九年来未曾忘记自己,更是喜极而泣,三人顿时哭成一团。
清儿赶忙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天咱们一家五口团聚的日子,咱应该高兴才是,哭哭啼啼的多不好,您说是吧娘。”老太太顿时抹了抹眼泪道:“对,清儿说得对,今儿啊,咱们应该高兴,不哭,好云儿,乖梦儿,咱不哭。”赵云和梦儿赶紧擦擦眼泪,赵云道:“好,听祖母的,今儿啊咱们只许笑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