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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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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赵云一直在留意曹操,但见诸将死伤所剩无几,曹操便对手下一将耳语一番,只见此人捻弓搭箭,一箭直射吕布脖颈,故而赵云急呼吕布小心。

    吕布亦是注意到了这支箭,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待到此箭飞至眼前,左手一撮,将其握在手心,又将方天画戟倒插入地,捻弓搭箭,但闻躬身吱吱作响,箭头直指曹操!

    操大惊,命盾牌手护卫,自己亦是暗自将内力灌注全身。他知道从刚才吕布的身手来看,这些盾牌手未必能挡下吕布这一箭,故而随时准备看准吕布松手瞬间闪开要害。

    只见嗖的一声,利箭划破长空,直奔曹操疾飞而来,操急忙侧身躲开利箭来路。只见利箭直直穿透三个盾牌手直奔曹操而来,幸得曹操早有准备避开要害,利箭划着曹操左臂而过,直将曹操身后的帅旗旗杆射断了,偌大的帅字大旗飘然而落,未及诸侯反应,吕布应经连发四弓,每弓载满四支箭分射诸侯帅字大旗,诸侯帅旗纷纷飘落。诸侯震惊!

    谁都不会想到仅凭吕布一人之力竟让天下诸侯如此不堪,损兵折将在先,折损帅旗在后。吕布手下众兵将齐声喝彩!赵云看到曹操虽然脸色平静,然其眼神之中难以掩饰自己的愤怒与震惊。

    赵云愈发觉得此人怪异,但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还得回山仔细研习师门的阴阳诀才知道。刘关张三人亦是极为震惊,张飞道:“这厮竟有此等神力!只怕天下难有敌手啊!”

    关羽亦是沉默不语,三弟向来没有服过任何人,自己也时常觉得无惧天下英雄,然此时若让自己和吕布相比,只怕还是要输上一筹,莫说是自己只怕自己加上大哥三弟,三人一起动手只怕也绝难在吕布手中讨到便宜。

    刘备此时关心的不是吕布的身手,而是想起了吕布的师兄赵云,既然师弟都能如此,假以时日,只怕赵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而且吕布此人似乎勇武过人然谋略不足,比起他,只怕日后的赵云更加可怕。

    好在赵云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交代自己不可与吕布力敌,之前刘备觉得是赵云有求于自己,现在看来觉得甚是可笑,赵云只是不希望自己兄弟三人命丧于此罢了,实是赵云在帮自己兄弟三人。由此刘备对赵云更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袁绍看此情形,虽是满腔怒火,然他知道此时敌军士气正盛,自己士气低落不可力战,故而下令道:“撤!”诸侯各自收兵回营。看到敌军撤军,吕布手下众兵将齐声欢呼。吕布自是率军撤回关内。得胜归来,吕布在将军府中摆下庆功宴,宴请诸将不在话下。

    席间华雄起身问道:“上将军神勇,只怕放眼天下难有敌手。然某有一事不解,还请上将军赐教。”吕布道:“华将军不必客气,布定当知无不言。”华雄问道:“将军神力,不知是何等弓箭能承受此等神力?”

    想吕布此时臂力何止千斤!此等力道一般弓箭自是难以承受,故而华雄有此一问,实是人之常情。吕布笑道:“取我弓来!”一小校尉将吕布弓取来交予吕布。

    吕布又将此弓交予华雄道:“华将军请看。”华雄一看,但见此弓雕工细致,为蛟龙出海图案,弓弦亦是坚韧无比,绝非寻常弓弦可比。只是不知道这弓弦是何材质做成。故而问道:“不知将军此弓弓弦是何材质?”

    吕布笑道:“华将军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此弓独特之处。华将军可曾知道霸王弓吗?”华雄道:“某曾听闻,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曾斩杀黑蛟,取其背筋做的弓弦,即是后来的霸王弓,传言此弓弦可承受一千余斤的力道,只是此弓历经四百余年只怕早就成了枯木了吧?”

    吕布笑道:“华将军所言甚是!然弓身虽会腐朽,然弓弦却尚存世间,此弓实为宫中名匠受先帝之命,以此弓弦重新打造的一把龙吟,因为数十年来没人拉得动此弓,故而此弓一直深藏在宫中,我拜丞相为义父之后,他命人将此弓作为礼物送至上将军府中。不料布虽不才,却能拉得动此弓,故而时常带在身边。”

    华雄道:“可容某一试?”吕布身手做了请的姿势道:“华将军但试无妨!”华雄手持龙吟,双臂发力,憋得满脸紫红,却是只将此弓拉开些许,并未将弓完全拉开,不由的摇头叹息道:“上将军神力只怕无人能比,某实是无法驾驭此等宝弓!”吕布听闻哈哈大笑再请华雄入席饮酒。

    诸侯收兵回营之后,袁绍急召各路诸侯到帅帐议事。诸侯皆是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做声。这时一人拍案而起道:“我等此番出征,是为剿除国贼而来,如我等还要再次勾心斗角,各自只为保存实力消极应战,岂不是要遭天下人耻笑吗?”诸侯看时却是长沙太守孙坚,此人骁勇善战,为人耿直。

    袁术嗤之以鼻道:“孙将军素来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今日不也是没能战下吕布吗?又有何面目在此出言讥讽?哼!”袁绍赶忙打圆场道:“此番出战,不利因素众多,还望明日出战,诸位务必派遣得力猛将,一同夹击吕布,任他浑身是铁也要活活累死他!本帅有一计,诸位看看可行否!明日出战本帅会派出麴义、张郃、高览、吕旷和苏由五位大将打头阵,而后诸位再各自派出手下最精猛的将领出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一看,袁绍手下第一猛将麴义打头阵,还有张郃、高览等大将助阵,亦是对袁绍刮目相看,齐声道:“谨遵大帅之命!”袁绍道:“明日出战我等必要除去吕布,攻下大谷关!”众人称是,唯孙坚一人道:“某有一计,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袁绍道:“本帅洗耳恭听!”孙坚道:“既然吕布骁勇善战,我等和不出一支奇兵,绕过大谷关直捣洛阳,如此贼兵必然首尾不得相顾,贼心必怯,如此大谷关必破无疑!”袁绍点头称是,对众人道:“何人敢担此重任?”

    众人皆莫然。此计虽好,然实是凶险万分,一旦其他诸侯不肯相助派兵增援,势必会腹背受敌。眼下各路诸侯各怀鬼胎,自然是互不信任,谁肯将自己性命交予他人之手。见众人无人应承,孙坚起身道:“某愿往!然需盟主务必做好救援准备,粮草亦要多加督促,如此某便可放心厮杀,再无后顾之忧。”

    袁绍允诺,又拨精兵五千交予孙坚,加上孙坚本部军马一万五千,共计两万人马一同出战。袁绍道:“明日我等继续叫阵,迷惑贼兵,以助孙将军!”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但见曹操回到营帐,笑而不语,曹仁问道:“眼下我等数次败于敌手,不知主公何事如此欢喜?”

    曹操笑道:“我观天下诸侯并无英主,不过是些鼠目寸光,贪图小利之辈尔,如此吾又怎能不喜?”言罢仰天大笑。在曹操的眼里,若是这些人与自己争天下,只怕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故而欣喜异常。曹仁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曹操道:“尔等可知今日之战,败于何处否?”曹仁脱口而出道:“败于吕布之勇!”曹操笑道:“非也,非也!”曹仁问道:“依主公之见,是何缘由?”

    曹操道:“区区吕布再厉害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天下又怎么可能没有敌手,即便他天下无敌,又怎能敌得住三五个英雄群攻?此番出战,实为诸侯各自为了保存实力,只是派出些许虾兵蟹将敷衍袁绍罢了。袁绍本想借此机会削弱诸侯的实力,然谁曾想,众人皆是如此,是故此战必败!而且吾料定十八路诸侯必败无疑!”

    曹仁问道:“主公既知结果,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何不回去发展壮大自己?”曹操笑道:“你道我们来此是助战的吗?”曹仁不解道:“不是助战却是为何?”曹操道:“来时我便下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你可还记得?”曹仁道:“记得,只是不知为何。”曹操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来此不是助战的。”

    曹仁道:“那我等来此所谓何事?应该不但是为了看热闹吧?”曹操笑道:“当然不是,一来诸侯皆至,我等不来便是与袁绍结下梁子,此时我等实力尚弱,不宜结怨强敌,此其一也。我等来此可暗中观察诸侯言谈举止,脾气秉性乃至军马实力的详细情况,为我等将来共图大事之时打下基础。”

    曹仁顿悟道:“主公英明,之时不知为何主公料定明日我军依然大败呢?”曹操笑道:“今日在袁绍帅帐议事,虽说袁绍表明决心,要与吕布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然当他需要一彪人马奇袭洛阳之时,诸侯相互猜忌,互不信任的本性再次显露无疑。故而他们实为貌合心不合,如此大军又岂能打得了胜仗呢?日后你也得学着点看人看事!”

    曹仁点头称是。曹操虽然敬重知识渊博,身怀谋略之人,然最信任的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故而曹操对手下亦是经常开导指教,不厌其烦。但是曹操心中却是有两件事想不明白,一来是前日一招打败华雄之人,面如重枣,长髯将军为何深藏不露,且今日亦为见其出战,想必此人绝非公孙瓒手下之人,自己日后得多加留意才是。

    还有就是盘龙方天画戟又怎会到了吕布手中?莫非是他身后的少年交给他的?为何阵前吕布那一箭势必要取自己性命呢?若是少年指使的,只怕自己身份就暴露了。但这绝不可能,少年不可能认出自己,自己这般摸样只怕就是两位师兄见了也绝难认出自己,更何况这个小小的少年呢。

    曹操对曹仁道:“你速去查明吕布身后那个少年的身份,查明之后,速速与我报来!”曹仁领命而出。原来,曹操就是当年在赵云家乡屠村的黑衣人的首领,鬼魁真人。故而看到赵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自己一直追杀的转世真龙。

    然而曹操亦不敢想办法收留少年为自己效力,一来赵云极其聪明早晚会发现自己的秘密,毕竟他是自己师侄,他相信赵云有这个能力。二来曹操向来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因为他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