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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更令吕缘心塞的地方?
有,当然有。
那就是自家小徒弟及其小未婚夫也有着同样令人艳羡的大脑。
吕缘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级的人物了,学东西和记东西都快。可遇到这二人,那简直就是用智力来碾压他还算粗大的神经。
凡事都不用吕缘费二遍事儿,那二个小家伙就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遇到这么令人省心的学生,这,这还叫人情何以堪?
不过,吕缘还是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强项,很快找回了被打击的七零八落的自尊。
原来,这二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搞的定的。
尤其是王姒宝。
这丫头居然随她爹王子义——偏科。
别看王姒宝平时都是一副又精又灵的样,但是只要遇到星象占卜或者是排兵布阵这些偏门时,立刻就暴露出了她的短板。
这丫头虽然可以将这些理论背的管瓜烂熟。但一到实际的运用上,那就只能用真不咋地来形容了。
吕缘前些日子见识到了王子义的纸上谈兵,那做老子的和他女儿相比起来,简直就要高出一大截出来。
说到底,这丫头还真有一窍没通。
林溪和王姒宝相比较而言,在排兵布阵方面的天赋实在是惊人。
他运用起所学的理论来,那是相当的诡谲。就连吕缘这个当先生的人,有时也要甘拜下风。
但是在星象占卜一途,林溪学的也是不怎么样。
吕缘无奈,只能教他二人一些浅显易懂,并且可以运用于实际上的一些东西。
比如,如何看云识天气,如何从星象上辨识方位,还有最简单的测算吉凶等。
除了令人头疼的这些课程,王姒宝实在想不到自家师父怎么连如何识香、制香、烹茶、煮酒、医术、礼仪等等都有涉略。
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个不怎么着调的师父,偶尔还会传授王姒宝和林溪一些闺房乐事。
比如夫君要学会给自家娘子梳头、化妆、搭配服侍。
做娘子的呢,除了要学会管家料理家务外,还要学会如何照顾自家夫君的饮食起居。
最有意思的是,吕缘还传授他们各种赌博技巧,甚至是一些出老千技能。
只是王姒宝万万没想到的是,赌博真的不算什么?吕缘还有大招在后面等着他们呢。
要说吕缘这个全能天才还有什么课程不会,那恐怕就属针织女红了。
这一点,吕缘当然也没有放松对王姒宝的要求。
要知道,作为一个世家女,你可以不懂学问,不会琴棋书画,但是针织女红却是一定要拿得出手的。
王姒宝已经快九岁的人居然没有学习过这些,这令吕缘觉得实在是搞不懂和顺侯府怎么会如此的放纵王姒宝。
虽然王姒宝不需要像绣娘那样绣出精美绝伦的绣件,但至少也要学会如何给自己和自家夫君做随身衣物。
吕缘本打算从吕家找个绣娘来教习。后来想到人家蒋氏和侯府人李氏也都出身名门,并不是什么摆设来着。他如果真那么做的话,弄不好还会引起人家的强烈不满。
于是,这件事就完全委托了蒋氏来进行。后来,连带着下厨做菜这种事也被蒋氏弄过去给承包了。
好在王姒宝也有这个认知,坚决杜绝一切可能和自家小未婚夫产生出暧昧关系的任何环节。
因此,针织女红神马的,她肯定会好好的学。
这样一来,王姒宝每日除了必修课程以外,又多了不少选修课。
不过,林溪也没有好到哪里。王子义和吕缘已经在暗中开始,偷偷的教习他一些帝王之术。
王姒宝有时会放下手中的绣活暗暗发呆。
心想着:自己以前在书院的日子是多么幸福啊!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
在王姒宝和林溪整日忙碌的焦头烂额之际,很快便到了年底。
这个时候,掌管和顺侯府中馈的蒋氏也开始变得忙碌异常。连带着王姒宝也被她抓去美其名曰教她管家,实则充当劳工。
蒋氏嫁妆里的庄子和铺子都不少。就连王姒宝自己的庄子和铺子这些年蒋氏也没少给她置办。
这时,除了要帮蒋氏汇总侯府一年的收支结余外,王姒宝还要负责处理蒋氏和自己的一些私人事物。
比如见一见各大管事,做下来年的计划和部署任务等。另外重中之重,就是对账。
虽然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王姒宝认为,我出钱雇你,养你一家老小,凭什么你就能随随便便拿我的东西,还理直气壮。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这些管事都是她的私产,凭什么把他们一个个养的像是主家活该欠他们似的。
王姒宝自己的私产为了杜绝这样的事,她雇佣的各级管事都是从自己培养的人当中挑选出来的。
为了避免大管事一家独大,王姒宝按照自己知道的一些浅显的企业管理经验,细化了各级分工,并制定了相互监督、相互查漏补缺的惩罚及奖赏制度。并严格按此执行。
对各级人员除了应付的月银以外,还有各种奖励措施。总的来说,体现的是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
其中有一条就是,不管哪处私产,超过某一限额支出时都必须要请示上一级。在双方确认无误后,都要开具相应的凭证,并均签字画押后方可拿着凭证到账房处取钱执行。
为此,王姒宝让林溪挑选了一些识文断字的人,对一些算数上有天分的人,专门开设了账房培训课程。
尤其是如何简易记账。
王姒宝并没有将阿拉伯数字引用过来,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让人接受也很困难。
索性就是列个表,将收入、支出和合计分列出来。只是要求在收入栏账目前要标明“+”号,在支出栏账目前标明“-”号。合计栏内如果盈利就标明“+”,如果亏损就标明“-”。
这样做出来的账目就非常直观。
对账时,也可以看出自己什么地方盈利,什么地方亏损。从而对来年计划作出调整。
账房在收到超过某一限额的支出凭证后,就必须向晴天汇报。
当晴天审核无误后,同样需要向王姒宝报备。经王姒宝同意后,方由晴天出具相应手续给账房后方可执行。
这个期间可能会发生上下级共同欺瞒的现象。但是一经确认,所有人连同其家人都要一同发卖。
不要和王姒宝讲人权,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谁有权、谁有势,谁才有人权。
这比在现代处理那些非法员工可省事多了。
每到查账的时候,先由晴天负责监督下面的人一级一级查账,晴天则负责查账房的账目。当确认无误后,晴天在将大管事和账房手里的帐一同交给王姒宝对照着查看即可。
看着是麻烦,但实际上,以前所有的账目均由大管事一个人管理。记录混乱不清不说,有些小的账目,就连大管事自己都忘记了。
现在,将这些账目均摊到下面之后,每个人实际上只管其中一部分的帐而已。
而且,王姒宝让晴天一个季度查一次账目。如果确认无误后,这个季度的账目只需在下一季开头处记录好收支及余额,由上下级双方均签字画押便将账目抄录一份交到上一级。
因此,说是年底汇总,实际上也只是最后一个季度的帐需要查而已。
到了王姒宝这里,她只需在年终,按照年初制定的计划给予兑现相应的承诺。并且绝不多发,也绝不少发。
当初定的是什么,就绝对的执行。有不合理的地方,在来年再修订执行。
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各大条款的制定绝对不是什么摆设,更不能随意更改。否则,将来还有谁会去执行?
就连王姒宝本人都不可以。
蒋氏自从有了春暖的辅助,在自己的陪嫁庄子和铺子上也开始按照自家小女儿的管理办法实施。果然轻省不少不说,年底的收入竟比从前多出近三成。
最开始蒋氏还想着要姑息,但是听了王姒宝的理论,凭什么自己这个当主子的还要被下人摆布,把他们一个个养活的像个大爷似的。
于是让自家最擅长处理这事儿的二儿子王裕浦亲自出马,负责查抄这些人的私产。
王裕浦的办事能力那是相当了得。除了他们这些年贪墨蒋氏的银子外,最后连那些管事在内养小妾、在外养外室,他们的子女在内装孙子,在外成了大爷和小姐的事儿全都给查了出来。
这一下真的把蒋氏气的够呛。二话不说,拿着王子义的名牌,将这些人一家老小一并交给雍都府尹按罪奴处置。
只是侯府中的事处处都有老黄历比照,一时还无法更改。
而且侯府也不光是他们长房一家,还涉及到二房和三房。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还是按照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来做,更安全和保靠一些。
和顺侯府一切都有老黄历可遵循,但是新迁到雍都的吕家在这时,他们的老黄历就显得太老了,都可以算是古董了。
他们有太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对于雍都的一些权贵和新兴起的世家,他们迫切的需要结交,却苦于没有什么门路。
说到底,他们这次避世的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