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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随后送他们,出门时他很不客气地对阿垣坦道:“不要以为火月小姐先前是陛下的女人就觉得委屈,怎么说她也是皇亲国戚,若怠慢了,太后定不饶恕。”
这番话若对个正常人讲或许还有点作用,但可惜阿垣坦不是正常人,他听的半懂不懂。布依只好在旁边替他应道:“祭司大人说的是,阿垣坦定不负太后所命。”
那祭司高昂着头,一脸狗仗人势的得意。
火月?听名字倒是很熟。沙罗嘴里咂摸这个名字,猛然想起那一日皇帝选妃,最后选中的那个女子就是火月,吴旗火月,据说她祖母的祖母曾是皇家的公主。可她不是被神立为皇后了,怎么却要嫁给阿垣坦,难道由神做主的婚姻也可以更改的吗?
沙罗的疑惑也是别人的疑惑,在离那奇怪院落有一段距离时,布依试探地问道“
祭司大人,敢问火月小姐因何会不嫁陛下了?”
祭司想了想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只听说皇帝陛下发现那日的仪式有假,而火月小姐的血统并不纯,因此并未成亲。”
“怎么会?难道祭司们也会作假?”
“这样的大事,祭司怎么敢作假,只是听说当日的圣水有问题,似乎掺和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东西?”
“这就不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沙罗却是知道的,喝尿的事,皇帝不说,外人又怎会清楚里面掺了什么。但想必帝梵即使明白,也不会宣之于世的。毕竟皇帝亲口品尝尿的滋味儿,那也不是美事一件吧。
这里面的事看似极为隐秘,很多人都只是道听途说,这个祭司也不例外,他从别处听来些闲言闲语,再转述出去,其中自是含着水分的。更何况皇家辛密又怎么可能向外人道?所以布依并未完全相信,但不管他信不信,阿垣坦娶火月的事已成了定局。
布依看了一眼阿垣坦,他双手紧紧牵着沙罗,一脸的依赖。看来以后的日子还得让沙罗多多照顾了。至于放她走,暂时是绝不能的了。
此时的沙罗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她这会儿很有些纳闷,只是撒了点尿,难道真能出现大神预示的奇景吗?所以神才会选中吴旗火月吗?
这件事怎么想都蹊跷地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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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下了旨意,皇宫也开始了紧张忙碌的筹办婚礼,所以阿垣坦被迫留在了宫里。沙罗也只能跟着留下,原本见完太后就回国的计划彻底泡汤了。她心中不甘,跟布依提过几次,说要先出宫去,但都被布依四两拨千斤地推一边去了。
布依也不说让她出去,也不说不让她出去,只不断地强调阿垣坦好可怜,阿垣坦很害怕,阿垣坦非常需要她,最后说的沙罗觉得只是想一下出宫的事,都成了天大的罪过。
受不了长舌的荼毒,沙罗只好答应布依,等阿垣坦成亲之后再走。只是可惜约定时间已到,她已不能和乌都一起回国了。艾尔洛奇身边离不开乌都,他在大都待得时间过长,恐二王子多有不便。沙罗只好让布依传出消息,叫乌都先回国去。
布依很痛快的答应了。
皇家办婚事自然马虎不得,每一样物件,每一件摆设,婚服的每一条细线都需做到精处,不过幸好新娘吴旗火月尚在宫中,倒省了出宫迎娶的仪式。
这一日,是大婚之日,一大早阿垣坦就闹闹嚷嚷地不肯穿婚衣。布依劝了五六回,好话说尽,都不见任何效果。最后阿垣坦哭着钻进桌子底下,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布依无奈,只好给沙罗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看你的了”。
沙罗深知阿垣坦的个性,拿起大红的婚衣对他道:“阿垣坦,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阿垣坦果然从桌子底下探出头,一脸好奇地问:“什么游戏?”
“我做动作,你跟着我学。”沙罗眨着眼诱惑。
“好啊。”阿垣坦不疑有他,立刻从桌下钻出来,眼神闪闪亮亮。自从认识沙罗,她总教自己很多好玩的游戏,他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好快乐。此时他也以为沙罗是真的带他玩呢。
“衣服好,衣服亮,我穿,我穿,我穿穿穿。”沙罗嘴里唱着,拿过一件阿垣坦平日穿的青衫,伸了个袖子进去。
布依一见,立刻会意地把婚衣递到阿垣坦眼前。阿垣坦学着沙罗的样子,伸袖。
“衣服好,衣服亮,我穿衣服最漂亮,我穿,我穿,我穿穿穿。”掩上前襟,开始系扣子。
阿垣坦很认真地照做。
如此试了几次,终于哄得他穿戴好了。沙罗和布依同时松了口气。扶着阿垣坦出去,匆匆忙忙拜完堂,天色还算尚早。
或许是因为阿垣坦智商有问题,婚礼仪式全部从简,连续越过几个重要仪式,最后直接送入洞房了事。
从婚堂到洞房只几十步的路程,阿垣坦哭得跟个泪人似地,就好像新娘是他,而不是身旁的吴旗火月。相比较而言,吴旗火月的脸却冷静自如,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不过在迈入洞房门之前,她突然狠狠地刮了沙罗一眼。
沙罗被扫的打了个激灵,暗自寻思着,难道她已知道喝过她的尿,所以心存愤懑吗?不能啊,当时她拎金桶的时候,可没人瞧见啊。但除了这个可能之外,沙罗再也想不起哪里得罪过她了。
顶着超级冷眼,沙罗的心一直颤颤地,好容易把两人送做堆,她立刻如飞似地逃跑了。布依对着她背影直发愣,阿垣坦的哭声顿时又扩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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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天,是在阿垣坦成亲的第三天了。这三天吴旗火月基本没从房间里出来过,阿垣坦乐得如此,他只第一天进了洞房,待了半个时辰就跑出来了。往后的时日,只管缠着沙罗。
布依出宫办事了,说好三天之后回来,再送她出宫。这点让沙罗郁闷不已。
这天,沙罗在佩阳殿里陪着阿垣坦玩飞飞游戏。所谓的飞飞游戏就是阿垣坦抱着她的腰,原地转圈圈,大叫:“飞啊,飞啊,沙罗在天上飞啊。”
阿垣坦玩性很盛,每次必须转的浑身没了力气才肯罢休。而被他抱了很久的沙罗,通常早已被擂的喘息困难了。
“阿垣坦,下次再玩吧。”沙罗拍着他的胳膊,想要下来。
她的脚刚沾地,忽然一个人影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身前,眼神直直地,略带审视地盯着她,仿佛在瞧着的是个牲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