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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已经动心了,还要拿捏一番。昆仑这些弟子!欸,她还不如那土包子爽快。”阿耀吐槽了一番,有些不屑。
“原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君临并不在意,“至于燕家小丫头,不过是阅历不够,不信你看她到了昆仑之后,是不是会变的与石子萱一个样。大部分的昆仑弟子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切——”阿耀虽说表现出了些微不屑,但君临的话,他到底是认同了,低头刨了刨桌子,又道,“你说东西在谁手上?我觉得八成是那个石子萱,与她相比,土包子还嫩了点,就算是有好东西估摸着也落到了石子萱的口袋里头。”
“如果真在她手上,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乖乖交出来。”君临摸了摸棋盘边缘的凹槽,眼底意味不明,“不过我们也要做两手打算,若是东西不在她们身上待如何?所以还得查!此物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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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君临那里离开之后,石子萱转身行了两步,推门入屋,但见除却秦昭宁时不时望过来的探究的眼神之外,便只有总是青着一张脸的方亦白与抬头朝她笑了一眼的清乔。
看着眼前几人,石子萱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听秦昭宁打了个酒嗝,扔了枚传音纸鹤过来。石子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捏碎了纸鹤,里头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男音:“子萱,你在广陵城?我有事寻你,明日就到!”声音中不乏急切,且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而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与她分道扬镳的叶云墨。
石子萱叹了口气,当真不想理叶云墨,只是考虑到他身后的道明真人与元小柔身后的贺元春,无奈只得回了话,说了自己的住处。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们找我做什么?”石子萱声音中不乏恼怒,本能的觉得叶云墨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只是屋中的三人,除了清乔朝她摊了摊手之外,其余二人皆只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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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叶云墨在传音纸鹤中说的是明日就到,实际上不过子时,房门便被敲响了。
房内三人只见进来三个风尘仆仆的修士,叶云墨的白袍之上还沾着泥污,委实一副急切之态。而他身后是一脸悲戚恍惚的元小柔,脸上还挂着泪珠,元小柔身旁则是一位外表看似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的修士,也是一脸肃然之色。
原本漫不经心的秦昭宁在看到那中年修士之时,也自窗台上跳了下来,整了整衣裳,朝那中年修士行了个道礼:“秦昭宁见过元春真人。”
原来他就是昆仑有名的医修贺元春!清乔与方亦白对视了一眼,学着秦昭宁的模样,朝贺元春行了一礼。
贺元春摆了摆手,明显无心搭理他们,只是看向屋中的石子萱,有些欲言又止。
这模样:叶云墨带着元小柔,元小柔还带着她的师尊前来。再观几人的脸色,倒真有几分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好在贺元春脾气并不暴躁,是以并未立时发作石子萱。
连清乔他们都看出了其中的来者不善,石子萱是什么人?这自然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原本心情便有些烦躁的石子萱冷笑一声,倒是立时便点破了他们:“怎么?你们这是来问罪了么?我倒不知我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们还回去叫了贺真人前来!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原本便是你二人不对在先,眼下倒要来问我的罪不成?”
“三个月前,你在哪里?在,在做什么?”叶云墨看着一旁低头抹泪,神色恍惚的元小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三个月前?”石子萱冷笑,“我在做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忘了,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你们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你们也管不着。”
“那你为何突然要与我二人分开?”叶云墨明显怀疑上了石子萱。
石子萱冷哼:“这话该问你才是!叶云墨,若非你与元小柔勾搭在一起,我何苦要与你二人分开?”
“你!你莫要太过分。我与小柔从小便情投意合,是,是白梅真人她……”叶云墨张了张嘴,脸色涨的通红,情急之下,便又提起了白梅真人。
便是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贺元春听得叶云墨提起了白梅真人,都有些皱眉,更遑论石子萱了。
“叶道友真是好生厉害!知道我师尊陨落了,怎么?讲罪责全部推在一个死人的身上?你倒是厉害!”这话又冷又难听,却真真能让叶云墨羞愧难当,一时语塞。
“好了,云墨,此事本就是你不对。男儿当有担当才是。”贺元春出口打断了他二人的对话,明显,对于叶云墨提起白梅真人这件事也是极为不赞同的,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石子萱,开口道,“三个月前,云墨和小柔与你分开之后,在回昆仑的路上遇到了妖兽暴乱,有魔修乘虚而入,小柔被归阴老怪抓走了,近日老夫才将小柔救回来。”
“她被人抓走了寻我做什么?你们只管找归阴……”颇有几分不耐的石子萱说到一半却是突然噤了声,片刻之后喃喃,“归阴老怪?”
归阴老怪这个名字一出,在座的几人面上皆露出几分古怪之色:归阴老怪出自魔门七宗之一的合欢宗,便在魔修之中,也是个败类,大名鼎鼎的败类。合欢宗主修合欢之术,行采阴补阳的邪术,宗门人士,皆长相不俗,偏偏这归阴老怪是个异类,生的极为可怕,而且极度好色,见到貌美的,不管能不能采阴补阳,有修为还是没有修为,都会想办法采上一采。
再看元小柔生的貌美温柔,这落到了归阴老怪的手里还能怎么样?她这幅悲戚惨然,以泪洗面的模样已经不消贺元春再说了。
“我是讨厌你们不假,报复你们也有可能,但还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对元小柔的遭遇,石子萱不至于同情,却也不会再落井下石,“三个月前我进了秋江夜泊,你们应当知晓秋江夜泊失踪的事情吧!我在秋江夜泊中被巨浪击昏,一个半月前方才醒来,这段时间,我重伤昏迷,归墟剑冢的秦昭宁师兄,还有这位方师弟都可以为我作证。哦,对了,秦家嫡系的秦靖之师兄也曾来过此,他们都能为我作证。甚至,我重伤昏迷的事情,你且问一问这客栈的老板小二,他们也都知晓。”
将这些话说了一遍,石子萱瞥了一眼一旁半信半疑的叶云墨冷笑:“倒是你叶云墨,怎的没有保护好你的心上人?此事,你不该负责么?”
“我,我自会负责的。我已经告知师父,为我和小柔主持双修大典。”叶云墨说罢想,心疼的搂住了元小柔,“对不住,子萱。”说罢转身便要走。
“我是不是该庆幸那时候自己正重伤昏迷,不然便要扣上这么大一顶暗害同门的帽子了。”石子萱冷笑,“我与你没那么熟。滚吧!姓叶的,好好待你的柔妹吧!”
她如此无礼,贺元春也未怪罪,留下一颗暗紫色丹药,稍稍点头便跟着离开了。
“五转回春丹,倒是好物!”石子萱捏着那颗贺元春丹药,摇头失笑,嘴角闪过一丝讽意,叹了口气,“我出去走走!”说罢便推门而出了,徒留下清乔、方亦白与秦昭宁三人面面相觑。
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一向只会冷哼,青着一张脸的方亦白倒是难得的开口了:“这归阴老怪当真好生无耻。万幸秦师兄传讯于我们,叫我们不曾遇到。”
他一脸后怕的样子叫秦昭宁惊讶不已:“你怕什么?那归阴老怪还会采你不成?要怕也是这丫头怕,轮不到你来怕啊!”
秦昭宁说的理所当然,可惜他不知道方亦白还真的曾经差点被个男修采了,自然是有心理阴影的,闻言便黑了脸,不再说话了。
“而且回门派的人那么多,偏偏他们遇到了,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好呢!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呢?要是我,也会怀疑石子萱下的手。”秦昭宁摊了摊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清乔低头思忖了片刻,有几分不解的问秦昭宁:“秦师兄,我怎么瞧着方才虽说元春真人与叶云墨他们一起来了,但似乎看起来远远没有叶云墨他们那么焦灼,怎么说元小柔也是他的弟子,他怎的……”
话未说完,秦昭宁便笑了起来:“贺元春有十三个弟子,家族中更有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后辈。元小柔虽说不错,但到底也不过是十三分之一而已。贺元春哪来那么多功夫去盯着元小柔一个人!再者,若非这次元小柔的事情着实对一个女子来讲太过严重,你以为贺元春会管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的事情?”
“所以,说到底石师姐不发作,不过是看叶云墨背后的道明真人以及元小柔背后的贺元春而已。他们二人不过是借了自家师尊的势罢了。”燕清乔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这势是有,但是有多少还不好说。欸!仗他人的势与逞自己的势毕竟是有区别的,所以还得自己厉害才行。”
秦昭宁看她小脸上满是严肃之色,说出的话也极为老成,看着有几分滑稽,但细想却又耐人深省。他觉得此景甚是有趣,便赞了她一句:“燕师妹说的不错!借他人的势,与仗自己的势到底是有区别的,只有自己厉害才成。”
修真一道,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奈何能参透的人,少之又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