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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风呼啸,细雨飞扬,冷空气弥漫在每个角落,冷得人下意识缩脖子,双手插兜,疾步往目的地赶。
屋子里却滚烫又炙热,只因两颗心紧紧的靠在一起,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心情,亦或是没有言语能代替,只能靠行动去宣泄。
动静很大,一次比一次激烈,久久不见停歇。
次日苏韵是被闹钟吵醒的,眼睛都睁不开,身子酸软,一点都不想起,默了两秒,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刚作势要起来就被贺启深搂得更紧了,音色略哑,“再睡会。”
“等会赶不上飞机了。”苏韵扳开他的手。她昨天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回去的票,就一天的时间,别小看这一天,足以打乱很多拍摄计划,当时请假的时候导演就很为难,又不得不松口。
苏韵还挺不好意思的,想想都疯狂,就为了给贺启深过生日,她竟然工作都不顾了,也不怕得罪导演,给搭档带来不便,大老远的飞回来就为了给他做蛋糕,下一碗面条。
贺启深不放,“迟点再去赶。”
“不行。”苏韵轻蹙眉头,继续扳他的手,“我就请了一天假,拍摄那么紧张,已经很对不起导演了,再迟下去怎么得了。”
“你放开,贺启深。”
贺启深就是不放。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苏韵拿他没辙,只好用杀手锏。
话落,贺启深松开都来不及。
苏韵如愿起床,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完了后下楼,看到贺启深早弄好了在等她,两人一块儿出门。
飞回剧组她很快再次投入拍摄,天一天比一天冷,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冬天穿夏天的服装属实磨人,好在熬着熬着就过去了,眨眼到了过年前几天,好不容易下个早班,苏韵只想回酒店睡个天荒地老,没想到半路上接到刘美珠的电话。
那边絮絮叨叨的说,“韵韵,听你外婆说她那边都下雪了,天冷,你得多穿点,特别是关节处,一定要保护好。”
“知道了,妈,你跟爸也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顿了会儿,苏韵又问,“外婆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衰了很多。人老了,没办法的事。”刘美珠说着还叹了口气,“你外婆一直念叨着你,马上过年了,打算哪天回来?”
终于到酒店,手僵得都没有知觉了,苏韵换了只手拿手机,往手心里呼了几口热气,“我这还没杀青,可能过年回来不了。”
“不过也快杀青了,我一定抽时间回去看外婆。”外婆很和蔼可亲,小时候每次去都有吃不完的糖,自个都舍不得吃攒起来的,苏韵想到这忽然很难受,她一直不间断的工作,忽略了太多爱。
刘美珠:“韵韵,你不能老是这么忙了,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挣那么多钱把身体累垮了也没意思,过年还是应该回来一趟,我跟你爸念叨着你,你外婆也念叨着,她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听说你谈对象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到时候你问问启深,有空的话一起回来。”
走到这一步,是苏韵没想到的,任谁也没想到她会跟贺启深修成正果。她忖了下,回,“那我问问他。”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听到这话苏韵手抖了下,“妈,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什么突然不突然的,你俩谈了好几年,该结婚了。”刘美珠语重心长的说,“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身材也恢复快点,我那些老姐妹一个个都抱孙子了。”
回了房间,苏韵往椅子上一坐,啧了下,“梦姨不也没有吗。”梦姨是郑佩佩的妈妈,跟刘美珠年轻时候就玩得很好,如今老了,孩子都要结婚了,不,佩佩已经结婚了,感情一年比一年好,超越了一般的闺蜜情,可谓是好了一辈子。
刘美珠:“那人家也快了,都已经结婚了,说不定是怀上了没说。”
苏韵笃定的反驳:“不可能,佩佩绝对没有。”这么大的事佩佩怎么可能瞒着她,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了。”刘美珠润了润嗓子科普道,“怀上了前三个月不能说,容易保不住。你记住了啊。”
“不过家里人还是要说的,这里面的讲究可多了,到时候再跟你详细说。”
“……”苏韵还没考虑过这个事,脑子里不由想,跟贺启深有个孩子会怎么样,她抿了抿唇没接话。
刘美珠问,“人呢?听到没?”
苏韵含糊的应,“听到了听到了。”
刘美珠:“听到了就好。结婚的事可以提上行程了,认真说起来,你还好,那有没有给启深考虑过?”
苏韵不解,“考虑什么?”
刘美珠声音不疾不徐:“他年纪跟你比不起。时间过得很快,没几年就四十了,别到时候孩子都还没出生。他对你好,包容你爱护你尊重你,那你也要对他好,光是一昧的单方面付出是走不长远的,感情需要经营。”
“你的性子我知道,比较内敛,还不懂得怎么表达,那也不能不表达,你不表达别人就感受不到,久了也会感觉累,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他。”
“知道吗?”
苏韵乖巧应,“知道了,妈妈。”
“确定了那天回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好。”
后没聊几句就挂了,苏韵想给贺启深发消息来着,想了想还是算了,困得不行,就这么会儿哈欠不停,想着睡一觉起来再说,结果一觉睡到第二天闹钟响起,起来又得去拍戏了,哪有时间发消息。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雪了,光秃秃的树杈上堆着积雪,路过的人调皮踹上一觉,那雪就唰唰的往下掉,怪不得这么冷。
剧组里的人一个二个都畏手畏脚,是真冷。章明立从摄像机里探出头来,拍了拍手给大家打气,“心里不想着冷就没那么冷,很多时候是自己吓自己,都打起精神来,早点杀青,回去过个和和美美又热闹的年。”
这话一出不少人附和着,都精神起来了,谁想过年的时候还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肯定都想回家跟亲人一块吃个团圆饭,聊聊天。
晚上收工很晚,大家都宁愿加班,也不愿意过年那天还在拍戏,苏韵洗漱完瘫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了。
一点都不困,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饱了。她拿上手机点开微信,贺启深就日常问她收工了没?
到这个点还没回都知道她要么在拍戏,要么是太累忘记了回复。
苏韵回:【收工了,正准备睡觉,晚安。】是的,这几个月在她的监督下,贺启深没什么事十二点之前就睡了,她自然而然就说了晚安。
刚摁关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贺启深的电话进来了。
苏韵诧异,接起来第一句就是:“怎么还没睡觉?”
“等你。”话筒里传来贺启深低沉浑厚的声音。
苏韵扯过被褥盖住身子,侧着身子问,“等我什么?”
贺启深:“多久杀青?”
“怎么了?”
“打算在剧组过年?”
“不打算,不知道哪天杀青,不过也快了。”苏韵唇角微微上扬,说,“问这个干嘛?你要过来陪我吗?”
贺启深用鼻音‘嗯’了下。
苏韵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行,要是年前杀青了我就回来,没杀青你就过来。”
贺启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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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年前杀青,铆足干劲,可惜还是没能如愿,章明立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满意的镜头一遍又一遍的拍,直到满意了为止。
贺启深是除夕当天过来的,下午到,晚上跟剧组的人一起吃年夜饭,大伙都高兴,虽然没能回去,但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也算热热闹闹过了个好年。
美中不足的大概是贺启深在,都有些放不开,酒都没喝几瓶,更别说喝一圈。苏韵一点酒都没喝,边上有个神仙,谁也不敢上前劝酒。
很快吃完,她拉着他回房间。
身子不舒服,汗涔涔的,没喝酒但在一个包厢里,多少沾了点,闻了难受,苏韵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贺启深拉住她,眸色深邃,嘴角的弧度浅浅,音色又沉又哑,“一起。”
闻言,苏韵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瞥了眼什么都没说,但身上每个毛孔仿佛都在说,你想得美!
奈何力量悬殊太大,苏韵被腾空抱起进了浴室,挣扎了两下没用。她眼珠子一转,喊,“贺启深。”
“嗯?”贺启深把她放下来,折回去将门反锁了,轻触墙壁上的暖灯。
“跟你说个正事。”苏韵笑盈盈的看着他,眼里波光流转,在暖光的衬托下,更是潋滟,让人忍不住深陷。
“很正经的事。”她还特意润了润嗓子。
贺启深轻蹙了下眉头,“什么?”
“你先出去。”苏韵的声音蓦地软下来,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蛊惑,趁他不留神就将人给推出去了。
迅速将门反锁,还大声、带着点小得意朝外头说,“你等会儿,我很快就洗完了。”
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洗澡了。
一个人洗澡就是舒服,想怎么搓搓就怎么搓搓,边抓头发还边对镜欣赏,在想贺启深现在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苏韵嘴一咧,露出洁白的牙齿,不用看都知道很灿烂。
她把头发吹干了才出去。
不知道洗了多久,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贺启深坐在沙发上不知冥思什么,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舍得出来了?”他语气淡淡,将苏韵上下打量了个遍,那眼神一点不带掩饰。随即把人拉入怀里。
苏韵主动亲了他一下,待他反客为主之前说,“我真有事跟你说。”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过年吗?”她双手主动攀上贺启深的颈脖,接着说,“我爸爸妈妈你见过了,还有外婆舅舅闺蜜他们。”
贺启深眸色一下子就变了,清明了许多,也柔和了,后郑重的应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