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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睡到第二日中午,睁开眼的李江流感觉外边的世界变了样。
空气里有很新鲜的初冬味道,乍寒还暖,屋里屋外的阳光都让人觉得珍贵。
穿衣出了屋外,只走了几步李江流浑身上下就酸疼的厉害,体内很多纤细的血管、关节针刺样地疼。这有点难受,对比昨晚经历的痛苦却成了好受的难受。
这种疼对他而言是小打小闹,如同身体咿咿呀呀的对他撒娇。他想,如果这块大陆有“忍痛大赛”这类比赛的话,自己毫无疑问会得到所有项目的冠军。
他随意的踱着步,换着各种姿势,努力让阳光照遍全身,这种摸样很傻.逼,可他很珍惜。
李江流明白每一束阳光都来自遥远的地方,暖都可能是万年前某颗星的余炽,里面蕴藏着寸许光阴。
想着这事,他忽然有些冷。那寸许光阴在刹那间便流转消散,每个流逝的刹那他都有被铡刀一点点割头的感觉。
因为一年的时光便是由无数个刹那组成,每一个逝去的刹那都将他一点点推向死亡。
“你要死了,还有一年。”
他仍能领受到九公子话里逼人的烧灼感。
李江流知道他是对的,这种判断并非来自九公子逆天的颜值和显赫的家世,而是来自他自己,更来自于凉君曾对他身体下过的判断。
在他清醒后的第一刻,便感知到自己的心脏真的已经成了被人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支离破碎,勉强还能保持一个大体的形状。
他本来不想面对,只是九公子的话还是像冷水一样泼向了过来。
想想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李江流很是沉默,如果是天命,那实在有些不近人情,自己的生命中见过血光,觉过苦痛,在两个世界中都未走远,却和生命的终点渐行渐近。
倒霉的不合常理,他总觉得一切都有个缘由,事一反常必为妖,他经历的这些事都是偶然?他希望在最后一年里起码看到个答案。
这么想着,他不知不觉来到一处门前,是隔壁吴老二家。想起了受伤的吴家嫂子,李江流先跑回家拿了一样事物,再回来进了吴老二家的门。
屋里有几件破旧不堪的家具,床是青石垒起来的,上面铺了厚厚的干草,有一半是未晒干的新草,显然是这两天刚加上去的。
床边坐着几个村里的女人,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长袍的男人站在床头,眯着眼睛凝视着窗外,思考着什么,吴老二神色阴郁的站在一边,拳头紧握,显得紧张焦虑。
见李江流进来,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边上的男人。
李江流顺着看去,见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叫做柳夏,平时村里人头疼脑热都会找他,算是兼职郎中,想来吴老二把他请来看自己媳妇的病,但见柳夏和吴老二摸样,形势应该不乐观。
柳夏表情犹疑的想了半天,俯身低头将吴氏的肿成孩童拳头大的右眼眼皮掀开,仔细查看了半天,对吴老二叹气道,“你女人现在这摸样,一半是外力所伤,还有一半.......像是眼里进了东西,可那东西太小了,我实在看不清。”
“那东西长的像一粒种子。”李江流迟疑了一下,“我倒是能看见,但只能知道它的摸样,是什么不知道。”
“你能看见?”柳夏吃了一惊,“我只是凭借感觉和经验,就算里面有东西也是极小,你又如何能看清?”
李江流暗自苦笑,昨夜后便发现六窍重开后,力气变的更大,耳清目明,对周围环境敏感度较以前强了数倍。
只要他现在愿意,甚至能大体数出这间屋子里有几条蛰伏在干燥处的细虫。
这事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虽然隐隐觉得和昨夜发生的事有关,可其中曲折离奇,又怎和他人细说?
所以没有解释,李江流来到床前,见吴氏斜躺着,后背用布条包裹着,有血渍渗出,是挨了魏长通鞭子的地方,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右眼奇肿偶有黑色液体渗出。
李江流小心的将吴氏右眼皮掀起,用力看去,发现有一个极小的黄色颗粒贴在眼白的最里面,就像镜头变焦,李江流将焦点锁定在了这小颗粒上面,慢慢的,这本来在眼中模糊的小东西开始清晰。
看完后李江流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就在吴老二家里唯一的桌子上涂鸦,了了几个简单的线条,因他对自己力量不适应,拿捏不准力度,足足将桌子弄出了二个洞,才在将线条组合在一起,完成了一副简单的画。
“在吴家嫂子眼里的东西就是这摸样。”
柳夏也没工夫问他怎么会看到,连忙走到桌前看李江流弄出的简陋板画,“还真像一粒种子,能是什么东西?”
这黄色小颗粒的摸样虽然奇怪,可柳夏也没放在心上,他只要确认眼中有异物就好。当下吩咐吴老二赶快去找些菜油回来,准备将吴氏眼中的异物冲洗出。
吴老二见找到了病情,表情立马舒展的向门外跑,顺便感激的看了李江流一眼。
李江流却没放轻松,菜油洗眼这种土方他也明白,不过他刚才在吴氏眼中看到的东西并不像是仅仅是外界细小的赃物,他心里一直有些不对劲。
因为他之前感觉那微小的黄色颗粒像是蠕动了一下……像是活物!可这个判断实在太过离奇,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官昨夜突然被强化后产生了某种的错觉,这让他没有继续开口。
自觉找到了吴氏病因的柳夏松了口气,见李江流在身边不语,模样憔悴,拍了拍他的肩膀,“通通一大早就过来找我,将你的事说了,还求我帮忙,可我不知道怎么帮,也不信,哪里有人会心脏碎了还能再活一年的?想来那个九公子也是瞎说,外面的少爷都那样,爱吹牛胡说,你千万别当真。”
李江流点点头,他自己明白一年后真的是要玩完,可和别人说不清,也没继续说话,就想再翻翻吴氏眼皮确认一下里面那像黄色的种子的东西是什么。
“对了,老头子好像要找你,现在也无事,去他那里看看,省得他扯个大嗓门到处喊你。”
那老头喊起来时,一个人就是一座乡村广播站,想想就让李江流头疼,当下也就没继续掀吴氏眼皮,转身出了屋子,只是走出挺远还想着刚才的事。
“那东西究竟是死物还是活物?”李江流皱眉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