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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吗?”
男人微微抿着唇,嘴角却上扬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沈安然注意到了,她说:“你应该多笑笑,对身体好。”
男人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的一声,“好。”
沈安然起身,走进他,“闭上眼睛。”
男人很听话,缓缓闭着眼睛,又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沈安然口中默念口诀,以手指为笔,灵气为墨,直接在男人面前快速地画着复杂的图案。
金色的符咒被打入男人额前,一道光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沈安然愣了一下,她再次操作了一番,但那道光还是只闪了一下。
她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有人将那一缕魂体封印起来了。
沈安然直接咬破了中指,她用血迹在男人的左右手上画符,接着又在他的额头中心画了最为重要的图案。
一个泛着金光的八卦阵出现在了男人前方。
沈安然运用了全身所有灵力,就连她随身携带的符箓也全都飞了出来,形成一个圈围在二人中间。
灵力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股脑地涌进阵心。
就在沈安然身体里的灵力枯竭时,封印被冲破,一道半透明的魂体从一块木牌飞出,从遥远的地方冲回,直直钻入了男人的眉心。
下一秒,男人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完整,原本很是沉重的身体在这一刻也变得轻盈起来。
男人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原本气色很好的沈安然不知几时脸色变得惨白如白纸,身体摇摇欲坠。
随后,她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倒向了一旁。
男人迅速起身,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避免她倒在地上。
沈安然歪着脑袋靠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一股很舒服的气息在沈安然的脉络里前行,周围的灵气缓缓涌入她体内。
男人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
“沈安然……”
他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耐心又温柔。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帮助沈安然,毕竟在算命招魂这方面,他从未涉及过。
很快,体内那种很舒服的气流消失了。
沈安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陌生但很漂亮的吊顶灯。
“你醒了?”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将刚倒的温水放在沈安然面前,“喝点水吧。”
体内又出现了那股气息。
沈安然猛地抬眼看向他。
男人被那双充满凌厉的眼睛看的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沈安然没说话,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默默地后退。
退了大概五六步后,和男人之间的距离超过两米时,那股气息消失了。
前进一步,它又出现了。
沈安然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不等男人回答,沈安然又说:“你去过中心医院,去过名爵的5018,对不对?”
男人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沈安然缓缓摇了摇头,“因为靠近你,我会感觉很舒服,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是吗?”男人轻轻地笑着,他声音很温柔,“那我感觉自己还是有点用的。”
“你不用这样说。”沈安然很认真地说,“你天资聪颖,以后,会是很厉害的人。” 他微微颔首:“借你吉言。”
“不过,”沈安然落在他那双修长的腿上,“既然腿是好的,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呢?”
男人笑了一下,“因为……懒。”
“白先生,以后就不要这样做了,你需要经常锻炼。而且,不要一直待在屋子里,多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男人一一应下,“好的。”他顿了下,“不用这样称呼我,我叫白珩。”
沈安然红唇微启,“白……珩。”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用红绳串着五枚铜币的手绳,递给了白珩,“随身佩戴,不可离身。”
“还有,你不适合住在这里。”
白珩不解,“为什么?”
“山中灵气充沛,多精怪。你这类体质的人,很容易吸引它们,时间一长,你身体内的阳气自然不足。”
“那麻烦你说一个适合我居住的地方吧。”
“浅水湾,我住的地方。”
白珩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住一起?”
“嗯,”沈安然神色淡然,“这样也更方便我医治你。而且你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我需要在你身边时刻注意你的情况。”
白珩垂眸,紧抿着唇想着什么。
良久,他答应了,“现在就去吗?”
沈安然:“看你。”
“费用是多少?”
“手绳两百万,招魂四百万,针灸包括之后的中药以及熬住费用三百万,再加上算命钱一百万,总共一千万。”
沈安然笑了笑,“相当于,你替我还债,我救你一命。”
“像你这样的人,想不到也会欠债。”
沈安然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我的名声臭了呢。”
白珩看过沈安然的调查报告。
蛮横无理,嚣张又跋扈。
身世更是狗血。
不是真千金,而是沈家以前的保姆的女儿。
不仅签下的合同全都作废,而且还面对着巨额赔偿。
但眼前所见之人,她的表现并没有报告上说的那样不堪,反而还有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出门的时候,白珩坐在轮椅上,沈安然在他身后推着他前行。
白辰山就一直守在门外,见到他们出来,他连忙上前,询问道:“先生,这人医术可还满意?”
白珩神情疏离,声音清冷,“她可以医治我。为了方便,我决定搬去她那边居祝白总,麻烦你派人将我的东西收拾好,送到浅水湾二栋吧。”
白辰山连连应下,不过后知后觉的,他有些震惊,“先生,您刚说的意思是,要,要和她一起住?1
“是。”
“那怎么行,她那种偏僻贫穷的地方,您怎么能去住呢1
白珩双手交叠放在盖着薄薄的毛毯的腿上,浑身透着矜贵与清冷感。
他的声音淡淡的,“都是人,我怎么不能去住?”
“与您的身份不匹配啊1
白珩:“我没什么身份,就一个没什么用的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