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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搭配不分伯仲，叫人难以直视。
黎雪的搭配还算正常，她去的男装区，花费一百五十元买齐了整套搭配。
“上衣和裤子是换季促销，打3折出售，我花了108元，剩下42元我买了一双棉拖。”
黎雪套上男款宽大的上衣，下半身穿着七分裤，全身上下仅靠一双棉拖鞋来保暖。
冷风一吹，光洁的小腿颤颤发抖。
黎雪赶紧钻进了商场门口的吸烟室，躲避风寒。
相比黎雪，洛南和黄世柏他们的搭配就显得寒酸又古怪了。
黄世柏的上衣是一套蓝红色的童款锦衣，这已经是他能买到的最长款式，但也直到他的腰部，底下的腹部和肚脐眼暴露在外。
不过他的容貌确实能打，哪怕是一款童装也被他穿出了时尚先锋的感觉。
但这么一件童装，也花去了他79元。
给本就不富裕的黄公子造成了强烈的精神冲击。
“我是真没想到，小孩的衣服居然这么贵，明明没多少布料。”受害者黄世柏咬牙切齿地说道。
“布料跟价格没关系，有的女式衣服反而布料越少越贵。”黎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活动经费仅存21元的黄世柏，为了给自己留点余地，他转手卖掉了滑板，从别人手里换来了一条裤子和人字拖。
“哦，原来穿着秋裤抱着滑板走出商场的人就是他啊！”洛南想起了先前看到的另一个行为艺术者。
印象非常深刻。
总而言之，黄世柏上身套着童款锦衣，下身套着睡裤，脚上是一双人字拖，看着像是年画上走出来的福娃。
至于洛南，则比他们变态得多。
他去的女装区，挑来挑去也没见哪件衣服低于59元的，所以他一咬牙……花了129元买了一条淡蓝色荷叶边连衣裙，兼顾上衣与裤子。
黄世柏竖起大拇指：“……怎么说呢，我佩服你的勇气。”
黎雪将手盖在脸上，又透过手指缝仔细观察：“啧啧啧，都没发现，老板你还挺适合女装的。”
洛南叉腰，晃了晃头发，让碎发掉下来遮住自己的脸。
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来，不然他的职业生涯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喂，你这鞋子是不是有点犯规了？”
黄世柏指着洛南脚上套着的东西，大呼不公平。
“你就说是不是鞋子吧？”
“是，但是……”
“你都承认是鞋子了，那么它就没有犯规。”
洛南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黄世柏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他垂着眼眸，盯着洛南脚上套着的一次性拖鞋，默默无语。
这种一次性拖鞋是商场提供给试衣者的，洛南居然可以做到恬不知耻地将它穿出商场，黄世柏还是太小瞧他的不要脸程度了。
“一次性拖鞋，花费0元！我才是最省钱的人！”
“拜托，我一身只花了79元，最省钱的难道不是我吗？”黄世柏嚷道。
“你卖掉了滑板，按理说还倒欠我钱，自然不是最省的。”
“凭什么？”
黄世柏不满，被洛南按在了肩上，示意他少安毋躁。
“黄哥，你胜负欲起来了，平息一下。”
洛南嘻嘻笑着：“咱就是跨年玩个小游戏，你别上头啊。”
黄世柏哑口无言，深呼吸压低情绪。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花钱太多而输过，这让他实在有些不爽。
尤其是输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憋屈。
“算你赢了呗！快说，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黄世柏摩拳擦掌，尽管他答应洛南压低了胜负欲，但他此时的模样，明显是决定要在下一环节里赢回来。
洛南郑重地宣布：“下一个项目，吃饭！”
黄世柏立马接了一句：“吃什么？”
“随便，只要你付得起。”
“切，我吃什么会付不起钱……”黄世柏下意识地表示不屑，手揣进了口袋里，然后他的动作僵住了。
手指拨弄着口袋里仅剩的两张纸币，他才想起自己只有21元。
真有可能付不起钱！
洛南继续宣布规则：“吃完饭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在下午期间只有一个要求：收到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新年礼物。”
“哈？”连黎雪都忍不住提出了质疑，“谁会莫名奇怪给我们送礼物啊？”
“看个人表现咯，但是切记，不能索要，不能暗示，不能明抢，同时金钱不能算作礼物。”
黄世柏脸色难看。
他往日的生活过得优渥充实，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各种价值不菲的礼物，到最后不得不腾出一间仓库来存放礼物。
可如今他穷得只剩21元，穿着奇装异服，走在大街上不把人吓跑不错了，怎么可能得到新年礼物？
“最后一点，无论下午怎么样，必须在今晚七点半前到文创步行街报道，超时自动视作输掉比赛。”
洛南摇了摇手指头，罗列完了规则，看向黎雪和黄世柏。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黎雪和黄世柏同时举手。
“很好，没有问题，出发吧！”
洛南转身踩上平衡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黄世柏望着洛南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十有八九是的。”
黎雪眼睛眯了起来。
“不如我们联合……”
黄世柏尝试提出建议，一扭头发现黎雪已经跑远了。
她一边跑一边冲自己招手：“黄哥，我先吃饭去了，晚上见哦！”
“靠！是怕我讹你午餐才跑这么快的吧！”
黄世柏愤愤不平，攥紧了手头的零钱。
他望着硕大的广场，大楼上悬挂着各色餐馆的广告图片，琳琅满目的菜肴勾得人馋虫大作。
黄世柏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发现这些广告图如此刺眼。
“做那么诱人干什么？又吃不起！”
黄世柏走到广场东侧的麦当劳门口，看了一眼最便宜的套餐也要22元，失望地走开。
“21元能吃啥啊？晚上还要出住宿费呢……”
今天对于黄世柏来说，绝对是人生头一回，体会到了没钱的无助感。
他边想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销售美容护肤产品的地推前。
地推长桌后面，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冲他招手。
“帅哥，来试一试我们的产品吧，华夏配方，护肤美白，滋养去油，用了都说好！”
“不买不买！”
黄世柏挥挥手，快步走开。
走出去十几米后他忽然停下脚步，一头扎回女人跟前。
“你们这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