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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饭的时间,苏清让记不清自己回答了多少个问题,反正在此期间他妈妈是问个不停,他都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吃过饭,苏清让以工作为由回了房间,他这才解脱似的长舒了一口气。
洗了澡,苏清让一只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拨通了和煦的电话。
和煦平躺在床上正逛论坛看帖呢,铃声突然一响,她吓得手一松,手机直直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这难道是打脸?好疼。
和煦被手机砸的叫了一声,接着拿起趴在脸上的手机接了起来,“喂。”
对刚才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的苏清让只听见和煦的声音有点闷,问道:“睡了?”
和煦揉了揉鼻子,“还没,手机砸我脸上了。”
“怎么不小心点儿?”苏清让不用问也知道她又躺着玩手机了。
哼,手机要是没响,她也不会手松,让手机掉下来。随即和煦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还不是你突然打来了电话。”
苏清让无奈,她是哪来的这么多歪理啊,“怪我。”
他这么一说,和煦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本来也没怪他,就是那么一说。
“我说着玩儿呢,没怪你。”
“没事儿,你可以怪我。”苏清让沉默了几秒后又说:“以后别躺着看手机了。”
虽然知道可能性为零,但和煦还是不由得怀疑苏清让是不是看得到她。
“嗯,我知道了。”和煦没反驳,应承了下来。
苏清让觉得她不去反驳但是又带着不情愿的语气就像个小孩子,他都能脑补出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他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我和家里说了我们在一起的事。”
和煦也猜到了苏清让会说,还挺好奇的,“他们有没有很惊讶?”
“那倒没有。”苏清让没想到她关注的点在这,接着把母亲说的话转述给了她,“下次我要还是一个人回家的话,就不用回去了。”
啊?这是要带她回苏家的意思吗?和煦什么话也没说,就发出了一个简短的语气词“哦。”
苏清让接着问她:“什么时候和我回家,嗯?”
他一定是知道她对他这样温柔的声音没有什么抵抗力,和煦没正面回答,就说了一个事实,“我还没和家里说。”
苏清让叹气,好吧,看来还得过一段时间了。“那请问我的女朋友是打算什么时候承认我?”
这语气啧啧,之前也是,一说起这事儿,苏清让就充满了小幽怨。
和煦否认道:“我哪有不承认你。”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会在近期内告诉家人的。”
“这还差不多。”苏清让满意地笑了笑,“不早了,睡吧。”
和煦翻了个身,将身体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慢悠悠地说:“好像睡不着。”
“想听我读诗吗?”苏清让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和煦兴奋地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后说:“想。”
苏清让从书柜中找出泰戈尔的《飞鸟集》,翻开之后从开始读起,耐心地哄她睡觉。
“夏天的飞鸟,
来到我的窗前,
歌唱,又飞走了。
秋天的黄叶,
它们没有什么曲子可唱,
一声叹息,飘落在地上。”
……
苏清让就这样一首接着一首的读,直到听筒里传来和煦清浅的呼吸声,他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后,才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合上书,重新躺上了床。
原本苏清让是打算给和煦念书的,什么《国富论》、《西方哲学史》之类的书,但又怕她听得枯燥,话到嘴边才转了个弯,说成了读诗,貌似效果还挺不错的。
——
第二天早上,和煦醒来的时候,手机早已跑到了枕头下面,电量也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了。
苏清让的声音很好听,和煦还想着多听一会儿,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因为睡前苏清让为她读诗的举动,和煦感觉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心情随之也特别的好。
梳洗打扮完,和煦去厨房用昨天采购的食材特意做了两人份的早餐,自己吃了其中的一份后,把另一份放在了保鲜餐盒里,又将切好的各种水果整整齐齐地码在不同的餐盒里。找了一个纸袋把两个餐盒装好,她便轻哼着歌走出了家门。
和煦今天出门还挺早的,路上也没遇到堵车,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盛维投行。
她停好车就进了大厅等,抬手看了眼腕表,估摸着苏清让应该也快来投行了。
如她所料,过了十多分钟后,苏清让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
和煦欢快地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的,“早。”
一大早就在投行见到了和煦的身影,苏清让很意外,“什么时候过来的?”
和煦回答说:“差不多十分钟前。”
苏清让不想让她多等,“早上和我说一声的话,我就提早过来了。”
和煦一副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的样子,“告诉你就不惊喜了。”然后把手里提着的纸袋交到了苏清让的手上。
嗯,确实挺惊喜的。苏清让往纸袋里看了一眼,“早餐?”
和煦点点头,声音轻快,“这是谢礼。”
谢礼?这又是怎么一说。苏清让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她。
和煦轻言细语地说:“睡前读诗。”
原来如此啊,接着又想到她一早起来做了早餐还给他送过来,苏清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女朋友怎么这么好啊。“你吃早餐了吗?”
和煦看得出来苏清让挺开心的,她也跟着很开心,“我在家里吃过了。”说完她看了下时间,为什么会过得这么快?于是她也不再和苏清让多聊,“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苏清让还没有来得及说句话,就见她挥了下手小跑着离开了投行大厅,他轻笑了一下,走进了电梯。
前台的两位工作人员目睹了这一切后,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他们苏总吗。
“那位是苏总的女朋友?”
“看刚才那情形,肯定是啊。”
“苏总笑得可真温柔。”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苏总的女朋友呢。”
“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之前来过一次,说是给苏总做专访。”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
和煦去了杂志社,正好赶上要开会,她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会议期间,众人对之前提交的拍摄主题做了进一步的讨论,最后叶子青还是不太满意,让他们重新构思写报告,下次会议再说。
散会后,不少人都叹着气,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走出了会议室,和煦倒没受到多大的影响,没事儿人似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既然叶子青让重新想个主题再写报告,那就重新来过了。和煦想的也开,这次同事们还有她提出的主题一个也没入了叶子青的眼,这么多人呢,每个人的想法也都不同,她就不信下次还是定不下来一个主题。
和煦投身工作还没过多久,小艾就敲门进来说有人找她。
除了平时在工作上有交集的人之外,和煦想不出有谁会来杂志社找她。
她推门走出办公室向周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认识或是见过的人啊。
这个时候,一位打扮的很是贵气的中年女人走上前,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和煦?”
和煦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眼前的这位贵妇人,而且她刚才的语气给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和煦礼貌地问道:“您认识我?请问您是哪位?”
中年女人看了下四周,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方便换个地方聊吗?”“可以。”和煦不清楚她怎么认识自己,又为什么找到杂志社来。
随后,和煦便和这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下了楼,去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找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后,和煦看向对面的中年女人,她的妆容很厚重,细看的话有些油腻。
和煦直言:“您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中年女人扬了一下下巴,骄傲地说:“我是蒋宸南的母亲。”
和煦怔了怔,搞什么呀,蒋宸南的母亲怎么会认识她?又为什么会来找她?她很是疑惑,“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中年女人的脸上就差写着“你不知道我为何找你”这几个字了,她转了转左手中指戴着的祖母绿宝石戒指,悠悠地说:“宸南可是蒋氏的继承人,结婚对象必须是和他的身家背景相当的人,像你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子不适合他。”
和煦听的都想笑了,蒋宸南和谁结婚关她什么事啊,她微笑着开口:“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和蒋宸南没有任何关系。”
中年女人从手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了和煦面前,“我的人拍到的。”
和煦无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母亲还专门监视儿子?
她看了看桌上的那几张照片,有那次她采访蒋宸南,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有蒋宸南和她说话的照片,纯粹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看上去她和蒋宸南挨得有些近。
“我和蒋宸南没有,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信不信随您。”
中年女人听完之后,探究地看向和煦,好像想从中找出什么来。
和煦觉得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就不再耽误时间,站起身后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您请便。”然后就离开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