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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常山离开书店,开车一路急行,赶到了乡招待所,行李都没拿,就下车快步进了招待所。
虽然是招待所,但条件还不错,大厅也有接待人员,看到陈常山急匆匆进来,接待人员道,“先生,您入住请先办一下手续。”
陈常山一晃房卡,办好了,脚步没停,直接上了楼梯,前往三楼。
他和刘万通有同样的担心,万一马达刚来就闹出绯闻,那就麻烦了,下一步工作肯定会受影响,自己必须赶紧上楼,防止绯闻发生。
陈常山一阵风到了三楼,站在楼梯口,目光一扫,确定了自己所住房间的方位,又是一溜烟,沿着走廊到了最里一间房前,看看房号,这是自己住的房间。
挨着惯例,马达的房间肯定与自己挨着。
旁边的房间门关着,陈常山抬手敲门,“马局,你在里边吗?”
门内没人回应,但隐隐约约有男女呢喃的声音。
上次在龙海宾馆就是这种情况,里边肯定有问题。
陈常山立刻又敲门,“马局,我是常山。”
里边还是没人回应。
陈常山推一下门,门锁着,你大爷的,真玩上了。
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门还能不能继续敲?
再敲,动静闹大了,把招待所其他人惊动过来,就收不了场了。
陈常山一咬牙,掏出手机,准备给马达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外边挡着,他赶紧把里边收拾好。
万一这是个套,有人过来捉奸,事情也不会变得很糟糕。
陈常山正要拨号,白小霞从斜对面卫生间出来,“我说刚才听到谁敲门,陈主任,原来你回来了。”
陈常山顿楞,看看旁边的屋门,再看看白小霞,脱口而出,“白主任,你不在屋里?”
白小霞笑应,“陈主任,你是不也喝醉了,我要是在屋里,还能站在这和你说话,我又不会分身术。”
陈常山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挺傻,尴尬呵呵两声,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白小霞已笑着到了他近前,看眼房门,又看向陈常山,“陈主任,我明白你话的意思了,刚才你急三火四敲门,是以为我和马局在里边搞那种事吧?
陈主任,你是县里来的领导,你可以小看我们乡里人,但你不能小看自己的领导。
马局是和你一车来的,又是你的直属领导,在乡会议室他还夸了你,你却这样怀疑他,真让我意外。”
白小霞啧啧两声。
陈常山就像被抽了两耳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白小霞一个女流,嘴还挺厉害。
“白主任,你误会了。”
白小霞打断他的话,“陈主任,不用解释了,误会不误会,人我送到了,既然陈主任回来了,就由陈主任亲自照顾马局吧,我再留下照顾,怕陈主任又多想。
我和服务台已经说好了,缺什么用什么,陈主任直接给服务台打电话,他们都会尽力解决。
这是房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小霞把房卡拍到陈常山手里,转身而去,走了一截,又停下回身道,“对了,马局房间的马桶坏了,一会儿维修工过来,陈主任记得照应下。”
陈常山点点头,目送白小霞扭动腰身,如风摆柳,消失在楼梯口。
陈常山一握房卡,你大爷的,转身正要再敲门,门开了,马达出现在门内。
陈常山刚说声马局。
马达一晃脑袋,进来吧。
陈常山跟着马达进了屋,马达走到床前,拿起床头柜的茶杯,咚咚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了,然后坐到床上,点了支烟。
陈常山在马达对面的沙发坐下,看看马达。
马达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脸如关公,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刚从酒醉中醒来。
“马局,您刚睡醒?”
马达哼声,“不是睡醒,是被惊醒的,陈常山,我就问你,你回来就回来吧,敲门那么大动静干嘛。
楼下的接待人员没告诉你,我喝醉了,需要休息。”
马达明显不满。
陈常山没答话,目光扫向电视柜上的电视,电视开着,里边正播放一个爱情剧,男女主角卿卿我我。
电视音量不高,但隔着屋门细听,还是能听到。
刚才自己听到就是这个声音。
上当了。
陈常山真想给自己一嘴巴。
“我在这和你说话,你还有心思看电视,你心里还有没领导,我看你真是飘了。”
啪。
马达重重拍桌而起,一指陈常山,“把电视给我关了!”
陈常山也站起身,“马局,你听我解释。”
“我命令你先关电视。”马达怒目而视,“咱俩我是局长,你要搞清楚。”
陈常山点点头,“马局,您不用提醒我,我心里很清楚,您是局长,我是您的下属。
电视我关。”
马达重重哼声。
陈常山走到电视机前,关掉电视,却没有离开,手在电视上下摸索。
“你找什么呢?”马达疑惑问。
陈常山没说话,继续摸索。
“陈常山,你到底又在搞什么?”马达又怒了。
话音刚落,陈常山在电视下方一拽,电视下方被拽出一根线,“马局,您过来看看。”
马达立刻到了近前,“这?”
陈常山把线拽断,“这是个微型摄像头,电视正对着您的床,通过它,您在床上的所有举动都会被录下来。
刚才白小霞在门外说的话,您肯定都听到了,所以您见我才很生气。
她说得也没错,我急急忙忙赶回来,又急急忙忙敲门,就是怕这样的事发生。
马局,您来马家沟的目的,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些,咱们都在这条路上,谁不想更上一步,我也一样。
可一旦那种事发生了,视频被人送到有关部门,想更上一步肯定不可能了。
您是局长,也是我的长辈,各方面都比我有经验,肯定能明白这不是小事。”
马达愣愣听着,再看看陈常山手里的微型摄像头,浑身冷汗直冒,酒彻底醒了。
“我当然明白,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完全喝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进的屋,
一到床上,我就睡的一塌糊涂。
我根本不可能干那种事。
常山,你要为我作证啊。”
马达一把抓住陈常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