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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空中的月儿明明亮亮,倒是一场好夜景。
许红妆看着月色便朝膳厅走去,走至一半碰上了许月笙,然后两人便笑谈着一同去了前厅。
烟合安还未来,许宣正倒是到了,此时站在厅内一处,见得自己两个女儿来了眉头却是沉了两分像是不大欢喜。
许月笙看着奇怪,好奇的看了眼许红妆询问道:“你今日惹父亲生气了?”
许红妆飞快摇头,“哪里,我怎会?”
“在下来迟了。”还想着闲聊几句时候一道话音儿从身后传过来。
许红妆被吓到般的赶紧拉着许月笙往一旁躲去两步,一边用眼神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好好梳洗过的男子。
一袭的月牙白色袍子很是干净,一头墨发扎起的发髻也很随性,带着些微松散之意,看着久了好似都能看出一些静淡出尘地的味道。
一张面孔长的极是出彩,虽未到达最靓丽的地步,倒是也差不了些许,能入的了见一面就不好忘的地步。
许宣正收了刚刚的端正,面上笑着道:“不迟,快来坐。”一边吩咐道:“上菜!”
许红妆听得这话对许月笙小声道:“父亲变了,看中别人了。”
“噗。”许月笙被这搞笑的言语激的笑出声来,看的一旁两人盯着自己忙收拢嘴角,平静道:“没事没事。”
两人讪笑着在桌边坐下,没一会儿的时间这好菜就上齐了。
许红妆与许月笙因为有旁人在场的缘故不敢不得礼,看着饭菜咽着口水就是没敢动筷子。
许宣正端着酒杯敬向烟合安,“昨日妆儿之事多亏烟大人出手相助,这一杯便就聊表感激之意。”
许红妆听得这话心头一颤,原来她父亲宴请烟合安是为了她啊。
“一切说的只是个巧字,三小姐如此聪慧喜人,便就不是我,上天也会安排其他的人搭救。”烟合安没有推辞跟着饮下一杯,话说的也是好听。
许月笙似是有感而来,竟是也端起了酒杯,“多谢烟大人救了我妹妹。”
烟合安对此略有些惊讶,深深的看了许月笙两眼,其后端起酒杯跟着再饮了一杯。
在座的有四个人,现在两个人都敬了酒,她这个主角要敬吗?许红妆在敬和不敬之中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在许月笙的提醒之下端起了酒杯,“救命之恩大于天,我更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如今便就薄酒一杯答谢罢了。”
烟合安惊讶于这口中之言,微挑起眼角望向她那平平淡淡又似是真心的眸子,淡笑回道:“不足挂齿。”
这个人果真是与常人不一般的,一个救命之恩竟是一杯酒就要算了。
“妆儿。”许宣正不满地唤了一声。
许红妆不解地看过去,“怎么了父亲?”
“……救命之恩岂可一杯酒就算。”看着自己女儿这一副清纯无比的模样许宣正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这事确实不能这般轻松算了,他道:“你如今长大了,该是要懂事了。”
“无妨无妨。”烟合安在这时候帮着言道:“本就不是我的功劳,都是三小姐自个儿吉人天相。”
对这种客套话许红妆完全没想要参与的心思,拿起筷子,趁两人都不在意的模样夹了几口好菜吃。
许宣正看着她这模样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那婚事退了之后自己的女儿就完全的变了,也不知是不是心中加挂着那事。
宴请人的话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比如寻常半个小时能吃完的饭在这时候就得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等着那两人都放下筷子已经要散场的时候许红妆几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愉悦心情要奔出去。
“妆儿与我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耳边却是听到如此一句。
许红妆呵呵一笑,“父亲找我有事?”
许宣正沉沉地嗯了一声,与烟合安告了别之后就率先走去。
“快去吧。”许月笙拍了拍许红妆的肩膀,“怕是有事。”
许红妆想着叶胥习的事还没解决已是有些明白了,莲香都能知道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妹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等着许红妆跟着许宣正离开烟合安走到许月笙的身边道:“若是不嫌弃的话,不知二小姐可愿随我去走上一圈?”
这是第一次有男子离得这般近,许月笙一张脸红的通透,心脏处更是怦怦跳着,倒是没拒绝,而是轻轻地点头,“行。”
良辰美景,又是圆月挂天,倒是个逛园子的好时间。
许红妆瘪着嘴道:“我也该逛园子消消食的。”
“什么?”许宣正听到声音却是没听到什么内容,便转过身来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说了一句,“别一个人偷偷说话。”
“我说今儿的月色好。”许红妆无奈之下只能回上一句,然后低着头跟着进了书房。
许宣正的书房有一个小室的大小,堆着不少没动过的书籍。
毕竟他之前是一个武将,对文字这类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放着这些书也不过是要做做样子。
“父亲找我什么事?”许红妆在一旁凳子上随意地坐下,很是不明白的看着那个自一坐下就垂着眼睛的人,“父亲与我该是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吧?”
好半晌的时间许宣正才酝酿好话,靠在身后缓缓地开口,“二十年前,我为先皇征战四方,如今有的这一切全都是我浴血奋战来的。我这一生败战尝的不多,唯有一次最为狼狈叫我念到如今……”
二十年的许宣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却是有着旁人都没有的身手和脑子,十六岁的时候毅然而然的从家里跑出去从了军,然后一路就坐到了将军的位置上更是为先皇打下了无数的胜战,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变成人人都识的大将军其间又何止是苦难二字所能包拢。
他身上的伤更是常人所不敢想的。
“那一战役我中了埋伏几乎是九死一生,是她救了我……”许宣正说到此处没再继续,垂着眸子仿佛是落在了那一场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