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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孽？
张天真朝毛苦斜了一眼，并不搭理他，快步上前狠狠给了无心几拳。
这几拳让毛苦更加生气，谩骂声不断。
“堵住他的嘴。”张天真怒斥。
毛苦终于无法开口，张天真快马加鞭往大山村而去。
第二日午时，碧空如洗日光璀璨。
莫说绝城百姓，就连萧燕和林游看到这湛蓝天空，都呆愣许久。
“这，这是第一次吧？”
巡视绝城的萧燕，控制缰绳让马儿慢下来。
林游缓缓回过神，闭上眼睛感受着绝城的阳光，“是第一次，今日是末将第一次，亲眼看到绝城的蓝天和暖阳。”
萧燕鼻子一酸，二人缓缓来到昨日尸骨散落的地方。
这里已被林家军清洗了好几遍。
前些年因着运送修建城墙物资便利，这一片都铺了水泥。
看着忙碌的林家军，萧燕在马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啊，蓝天下的绝城原是这般风貌。”
林游偏头看向街边用土坯砖修建起的房屋和商铺，感慨，“黑沙暴即已过去，绝城应当更繁华才是。”
“嗯，”萧燕点头，透过城门看向那千顷黄土地和黄土地之外绵延不绝沙海。
“让绝城和周边百姓回来吧，今后可有的忙。”
“是。”
林游咧嘴，策马回到驿站。
钱钱已吃过午膳，见林游回来立刻朝他招手，“游哥，我要去一趟大山村。”
林游……
“这就去吗？”
“嗯，”钱钱郑重点头，肉嘟嘟小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大山村村民撤离了吗？”
“没有，”林游摇头，“大山村距离乐城较远，黑沙暴并没有影响到那里。”
“知道了，”钱钱神色凝重，“我再给你留些紫棘和药丸子。”
林游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口，只点点头。
钱钱骑上二蛋，快速往大山村去。
【统子，】钱钱还是忍不住问，【张天真这一次真的会崩溃吗？】
【应该会的，张天真这些年杀了不少以僧人道士身份作掩护，行恶事的混蛋。】
【那个毛苦之所以跟在他身边，就是因为他对张天真的做法有微词，他觉得张天真手段太狠辣。】
【原本毛苦想劝张天真将那些和尚道士交给朝廷，不成想人张天真直接受命于你父皇。】
【毛苦想劝张天真少造杀孽，应当给犯错之人改过的机会。】
【可是张天真不听啊。】
【这一次，那个无心和尚伪装的太好，张天真和毛苦都没有察觉那人本性。】
【毛苦倒还好，他本身没经过什么大苦难，对这个世界还抱有一份期待。】
【张天真自觉他巡查寺庙道观这么多年，看人应该是很准的。】
【如今出了个无心，会让他质疑自己，从前杀得那么多和尚道士当中，有没有杀错的。】
【小公主，他可能真的受不了。】
钱钱越听心情越沉重，沉默良久才问。
【可那个张天真，不是有真本事的道士吗？】
系统轻叹，【就是因为他有真本事，这些年杀得和尚道士也都证据确凿。】
【因此他对看人越来越有自信，这一次甚至没有让暗卫去调查无心。】
【唉，】钱钱抿唇，【身而为人，保持本心本来就很难的啊。】
【是啊。】
二蛋速度很快，黄昏时分钱钱便到了大山村。
村口，张天真正押着无心和尚，同大山村近百村民对峙。
钱钱让二蛋放缓脚步。
只见一须发皆白老者，哆哆嗦嗦指着张天真，“亵渎佛祖，你就不怕遭天谴？”
“就是，这寺庙在我们村都有好几百年了，比你这个臭道士年纪还大，”
“你敢砸，你敢砸就先砸了老娘。”
“张天真，尔敢。”
……
“看到了吧？”毛苦挣脱束缚，一把扯下嘴里的破布，“张天真，你这是犯了众怒。”
张天真眯眼看向毛苦，又看向对着自己横眉冷对的大山村百姓。
钱钱让二蛋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看向他，【这家伙可千万别，】
“亵渎佛祖？我呸！”
只见张天真双手叉腰，狠狠啐了口指着他鼻子骂的白胡子老头，“老东西，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伸手指指身后，“你们拜的是哪门子佛祖？就看等下看到佛像里的东西你们还敢拜吗？”
“还有你，”他气都不带喘的，“屁的好几百年，你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说点真话。”
“这座庙，”张天真又指了指身后寺庙，再指向方才说话的村民，“这座庙就是无心那个狗东西修起来的。”
“神踏马一百年，你糊弄鬼呢？”
张天真又看向方才那要死要活的老太婆，上下打量她一番，“咋地，你的命很金贵？你以为老子不敢砸了你？”
“老子告诉你，这些年老子斩杀多少假和尚脏道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他狠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哎呦，你那儿媳妇就是被你磋磨死的，老子要砸死你说不得还是替天行道。”
“哼，”张天真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伸手点着同他呈对立之势的村民们。
“大夏从不会无缘无故伤害百姓，咋，你们这是觉得有仰仗了？”
“可你们别忘了，”张天真转向毛苦，“老子可是有品阶的人，你们见了老子都得行礼。”
“来人呐，”张天真说话极密，没给任何人反驳机会，“给老子把佛像弄出来，砸。”
一声令下，他身侧暗卫立刻行动。
一部分人去看住那近百村民，一部分人直接将佛像从佛堂中搬出来。
暗卫们如今虽都在张天真手下，但他们依旧戴着猛鬼面具。
那面具骇人的紧，再加上那些暗卫一个个气势凌厉，周身满含杀气。
竟是将激动的村民们震慑住了，村民们虽都气得嘴唇哆嗦，但也都大气不敢喘。
钱钱……
【统子，你方才说，谁崩溃来着？谁不自信，自我质疑来着？】
系统……
【额，小公主，人心易变。】
系统话音刚落，就见张天真缓缓朝钱钱走来。
他单膝跪地朝钱钱行礼，“长公主殿下。”
张天真笑得见牙不见眼，神情丝毫未见异样，“这些人骂老道，老道若是不骂回去，老道心就脏了。”
“心脏之人如何修道？那些村民妄图毁我道心，其心可诛啊。老道能让他们好才怪。”
钱钱……
系统……
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