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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妈妈拿出了很多邹先生小时候的照片给我。
邹家是在我高中的时候才搬回海市定居的,他从小长到大都是在北方生活。
邹先生有许多生活照,打雪仗,堆雪人,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
“你看立诚小时候多可爱啊!”邹妈妈没两句话就扯到孩子,“你跟立诚真的赶紧生个小宝宝出来吧。”
我都快被打动了,我很好奇如果我们有一个跟邹先生长得一样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感受,他会不会像个小大人一样说教。
邹妈妈说邹先生小时候可唠叨了,整天就缠着他爸爸给他讲这讲那,邹妈妈提到邹爸爸的时候还有点惆怅。
她没有避讳,就是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邹爸爸在她心中真的成为了永恒。
“不说了,你们抓点紧啊。”邹妈妈上了楼。
客厅只剩下我跟江满天,他先说了话:“你真的成了我嫂子。”
我吓了一跳:“嗯,对啊。其实我本来就是你嫂子。”
“之前还不是。”他的脸突然凑的很近。
我有点慌乱地站起来,离他很远。
江满天已经长得很高,高出我一个头。
“时好,你很怕我?”他很迷惑地走过来,我其实只是怕邹妈妈看到误会。
我解释道:“没有,这只是你的错觉。”
“你是我的嫂子,可是我却喜欢你。”他有点惆怅,“时好,我跟诚哥确实不能比,但是没有诚哥的话,你会不会爱我?”
爱?这个字江满天说的太轻易,我觉得他还不懂。
他不知道我跟邹先生是从那份简单的年少的欢喜走到今天。
我又何尝不懂他这个懵懂的情愫,但是说“爱
”还是太难。
少年的爱和成人的爱还是有区别的。
“不会,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你。”我特别直白地告诉他,想到斩断他的一切幻想,“江满天!”
他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邹先生跟江爸爸聊完后,我们就打算离开。邹妈妈在找江满天找不到,她跟我说:“这孩子,皮得很,估计是又跟同学一块出去了,时好,你有空就过来啊。”
我跟邹先生接到一个酒吧的电话,让我们过去结账。
江满天喝个烂醉,平时看着挺乖的孩子居然在酒吧里喝的不省人事。邹先生一杯水往他脸上泼,他就醒了。
他身边的朋友早就跑光了,账单还是我付的钱,江满天跟着我们回了家,今天原本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结果变成了教育孩子大会。我们两就像两个操碎心的老父亲老母亲。
“哥!”江满天低着头不敢看邹先生,邹先生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邹先生对这个“弟弟”就特别严肃,该宠的时候宠着,该教训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失恋了?”邹先生一眼就看出来他的情况,他对江满天了如指掌,“就因为你喜欢的人变成了你嫂子,你就成了这个鬼样?”
当邹先生直接说出来的时候,江满天整个人都震惊了,他的心事居然这么快就被戳破了,他的脸瞬间红了然后又白了。
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神通广大的邹先生,我给了杯柠檬水给江满天。
他喝了精光,鼓足了勇气对他承认:“是!”
江满天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敢作敢当,既然喜欢,那便无愧。
“时好不喜欢你这样的,她最烦喝酒……”邹先生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他心中认为我的理想型完美地塑造成了虚假的他自己。
重点是江满天听的一愣一愣的,还信了,觉得就是自己不够优秀,就差拿笔做笔记记下来,当传家宝传下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就去睡觉了,他们两不知道讲到几点,邹先生好晚才进来睡,还给我盖了被子。
第二天早上,我给江满天做早餐,我感觉他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他经过邹先生的开导,好像变得成熟了。
虽然我们的相处依旧很尴尬,但是主要原因都在我身上。
邹先生在看新闻,至诚的消息渐渐淡出公众视线,林绍非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给你。”我递了杯牛奶给他,江满天的神情终于有点变化。
我喝着咖啡,邹先生喝着茶。
“抱歉,请给我咖啡。”我记得江满天不喝咖啡,而且他还在长身体,喝牛奶才好。
他突然冷不丁地质问我:“你是不是就是把我当一个小孩看待?”
“不是……”我心虚地不去看他。
邹先生瞪了他一眼:“昨天怎么跟你说的,做男人要大气,不然就是跟一个毛头小伙子没分别。”
接下来他们要告诉我的事,遭到了我的极力反对。
“不行!”
江满天跟邹妈妈说,直到回美国之前,要跟我们住一段时间,邹先生也答应了。
这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都快尴尬疯了。江满天一个大活人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我觉得邹先生存心给我添堵。
“我去上班了。”只有上班才能避免尴尬,减少冲突了。
在办公室里,瑞贝卡问我:“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还有很多事呢,而且穗华姐的事不能再拖了。”
关于穗华姐的案子,我依然觉得疑点重重。而且新一轮是时装周又要举办了,今年换了地方,让人更加期待了。
“有事,等着休年假了。”我伸了伸懒腰,转过来跟她说。瑞贝卡把一份资料递过来给我:“之前邹总让我委托别人查的该案的资料,你拿去看看。希望对你有帮助。”我看了看上面的资料,许寻的供词上提到他跟穗华姐之前就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他专门去调查过穗华姐,所以才能投其所好。
没有什么特别不同,但是还具备了一些价值。
隐藏在平静下面的只有暗潮汹涌的波浪,还有可能让你毁灭的暗礁。
“谢谢你,瑞贝卡。”我拿了资料走了出去,我想出去取取材,采采风,我就拎着画板和一些画具跑河边蹲着去了。
好多老大爷,好大妈都在跳舞,下棋,娱乐,而我却在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