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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乾铭进到卧室。
突地,他灵机一动,何不将计就计,佯作照办,事后便可以此为掩饰,假装被治好。
这是个好主意,可以避免无谓的困扰。
有了定见,心情便轻松多了。
房里桌上摆了五六样精致的菜肴。
许乾铭与尔朱玉娥对坐举杯。
“尔朱姑娘,你烹调的本领跟你杀人的功夫一样利落!”许乾铭忍不住赞赏。
尔朱玉娥从下厨到上桌,前后只花了两刻工夫。
一抹异色从尔朱玉娥的眸子里闪出,但一闪即逝,她笑了笑,干杯。
“因为我是女人,女人不能光知道杀人。”
“了不起的女人!”
“这是你头一次当面称赞我,值得干三杯!”说着,一手持杯,一手执壶。
“真的要干三杯?”
“对,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没机会,什么意思?”
“这很简单!”口说是简单,她还是想了想才说下去,“你的病好了以后,你就会去找你心爱的语嫣,不会留在这里,找不到她,你不会回头,找到了她,你们就永远不再分开,还有我俩对酌的机会么?”言下大有酸溜溜的意味。
许乾铭的感受不同,提到李语嫣,他的情绪便无法保持宁静,他恨不能马上找到她。
“怎么,我说到你心坎上了?”尔朱玉娥噘了噘嘴,妒意十分显然。
“唉!”许乾铭叹了口气,“来,喝吧!”
双方连照了三次杯。
吃喝了一阵,尔朱玉娥的粉腮染上了酡红,显得无比地娇艳。
许乾铭脸上的红晕也在逐渐加深。
“星际浪子,二比一,你多喝些。”
“为什么?”
“少保持些清醒,治病的时候……”眸子里燃烧着一种异样的火焰,“不是更好么?”
话说得很含蓄,但实际上是很明显。
“醉了,不省人事……”许乾铭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说不出口,如果烂醉如泥的话,根本无法从事燕好。
当然,说归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虚应此事,掩人耳目。
“不会那么严重,来,喝!”
“喝吧!”
一杯换两杯,情绪更高涨,醉意似乎消了。
许乾铭对这点有经验,当喝酒喝到不再感觉醉意时,便是真醉的前奏。
虽说是打定了主意,但许乾铭仍感到紧张,因为他将要陪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行不行动是另一回事,反正尴尬难免。
尔朱玉娥醉眼迷离,粉腮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她为什么要陪着喝这么多的酒?这只有她自己知道,女人的心思无法测度,变化之繁更无法想象。
她痴痴地呆望着许乾铭,脸色在变化,很复杂的变化,有时变得很可怕。
许乾铭还没完全醉,他被看得有些心悸。
突地,她挪偏了坐椅,一把抓住许乾铭的手,眸子在发火,樱唇在颤动。
许乾铭的心开始狂跳,鼻孔在冒热气。
他曾经拥抱过她,但没有突破防线,现在,似乎故事重演,而且来得相当强烈。
对望着,谁也没开口。
“星际浪子,我……”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不要假手别人,我要……”
“玉娥!”他头一次改变称呼,“不可以!”
“我……太喜欢你,我……不管后果是什么。”
“不可以!”
“你怕我取代李语嫣的位置?”
“不!不是这意思,我……”许乾铭又一次几乎脱口说出事实真相,但他还是,把挤到喉头的话硬咽了回去。
尔朱玉娥的手抓得更紧,眸子里那股火焰,可以使任何男人熔化。
许乾铭已经动摇?他招架不住这强烈的挑战。
他的手抓上她的双肩,呼吸开始重浊,口舌发干。
四道燃着狂焰的目芒绞合在一起。
“咯!”一声干咳突然传来。
两人不期地各自抽回手。
一堆旺盛炽燃的火,突然被浇了一桶水,剩下的是剧烈的心跳。
这一声干咳,不用说是瞿昙大瘤子发出的。
欲.火被浇灭了,气氛变得尴尬。
尔朱玉娥咬咬牙,站起身。
“你到下房去!”
“下房?”许乾铭还有些昏乱。
“对,下房,直接上床。”
欲念虽息,但醉意可消不了,许乾铭扶桌起立,身形有些摇晃不定。
“药在堂屋里桌子上,你自己在上床前吃下去。”
“好!”许乾铭正中下怀,他根本就没准备吃,还担心难以应付,现在要他自己吃,那实在太好了,手扶着头,踉跄步了出去。
下房,就在上房的对面。
许乾铭从桌上取了药,步进房中。
许乾铭进下房,瞿昙大瘤子入上房。
“大妞,你真想误大事?”声音很低,但却严峻。
“瘤子叔叔,我……”尔朱玉娥垂着头。
“别说了,准备办事。”
进房,顺手掩上门,窗子本来是关紧的,光线变得很暗。
许乾铭按着胸口,掩住狂跳的心,一步一步挨向床,随着步子,心也怦怦跳了起来,不管如何,一切总是未卜之数,但他同时也感到好笑,因为将要面对的是一个青楼女子,这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到了床边,站定,徐徐吐了口气,心想:“不知他们安排的女人来了没有?”
轻轻揭开帐门,闭上眼,一只手探进去。
他几乎失口惊叫,像摸到毒蛇般退了一个大步,手指触及的是又软又滑.腻的胴.体,不问可知,床上躺的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努力定了定神。
不错,床上是个赤.裸.的女人,平躺着,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那双峰是很明显的,不怎么挺,但浑圆而大。
“你是谁?”许乾铭又跨回床边。
“公子,春风一度之缘,就别问奴家是谁了!”声音倒是满悦耳的。
“他们要你来做什么?”
“陪公子睡觉!”
“有意思!”
“公子喝了不少酒?”
“嗯!不过……还没醉。”
“公子,奴家替你宽衣!”说着,坐起身来。
“你别动!”许乾铭仍不免心慌意乱。
“听说公子是个中能手,奴家虽然不敢自称花魁,但也是朵堪折的花,公子一试便知道。”
这些词句,听在许乾铭耳里的确不是味道,他从没接触过这类女人。
“公子!”女的见许乾铭没接腔又开了口,“你要折腾奴家么?”
“折腾你什么?”许乾铭随口应着,心里在打主意,如何来虚应这件事。
“奴家……有些等不及了!”裸.躯.扭动,双臂伸张,做出迎抱的姿势。
“我先拴上门!”许乾铭转身拴牢房门,然后又回到床边,低声道:“他们要你怎么做?”
女的仰面倒回枕上,嗲声浪气地道:“他们要我凭本事让公子尽兴。”
许乾铭下意识地心旌一摇:“还有呢?”
女的道:“在公子飘飘欲仙之际,点公子的某穴道,说是……为公子成就一次神功。”
许乾铭道:“你练过古武功法?”
女的道:“江湖卖艺的把式而己,谈不上‘古武功法’四字。”
许乾铭想了想,道:“我们私下打个商量。”
女的道:“打什么商量?”
许乾铭道:“我们来个真戏假做……”
女的立即接话道:“奴家只听说过假戏真做,公子,什么叫真戏假做?”
许乾铭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就这样休息一阵,然后你点我的穴道去交差。”
女的突然沉默下来。
“怎么样?”许乾铭感到不耐。
“公子吃过药没有?”
许乾铭心头一震,这女的既然是青楼女子,用钱雇来作治病工具的,先服药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奇怪,吃什么药?”许乾铭故意装佯,以试探对方的反应。
“这……”女的像是嗝了一下,然后才期期地道,“公子准是没吃过药。”
“你怎么知道?”
“是他们告诉奴家的。”(未完待续)